齊如月一聲令下,然後得意洋洋地看着那侍衛。
彷彿已經將侍衛置之於死地。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所有人都沒有動。
齊如月等了等,臉上的笑意便漸漸褪去,轉而變得難看起來。
她回頭看了眼素慧和素錦,瞪眼,“都聾了嗎?本妃的話,沒有聽見?”
素慧見大家都沒動,只好上前一步,小聲在齊如月耳邊解釋道:“娘娘,不是我們不願意動,而是,慕雪院的人不歸咱們管。”
齊如月皺眉,不高興地哼道:“都是瑞王府的下人,本王妃還管不得?”
慕雪院的那兩個侍衛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站着,聞言,其中有一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上露出輕蔑的神情。
“你!”齊如月氣得要死。
其中一個侍衛卻笑着說:“不好意思了,齊側妃,我們兩個還真不歸您管!”
“什麼意思?”
素慧見齊如月真的一無所知,只好更細緻地解釋:“慕雪院的下人,不論是賣身還是長聘,其賣身契都掌握在莫世子手裏頭。王府無權處置慕雪院的人。”
齊如月哪裏知道,一個小小的慕雪院竟然有那麼大的權力,儼然自成一國。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莫祥瑞竟然一點意見都沒有,難道他就真的一點也不擔心,莫君揚將來騎到他頭上嗎?
齊如月感覺荒謬至極,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
尤其是看着那兩個守衛得意的嘴臉,她感覺自己的臉疼。
不行!今天要是栽在了這兩個守衛手裏,她今後還如何在瑞王府立足?
齊如月乾脆也不理會那些不成文的規定,胡攪蠻纏起來,“就算他們的賣身契在莫世子手裏有如何,他們既然是王府的下人,就該受王府的規矩。
連主子的話都不會聽了,難道你們想造反?”
守衛四平八穩地應答道:“啓稟王妃,屬下正是按照世子的吩咐,把守院門。除了慕雪院的人,其他人若想進出,一律需要世子手令。”
見齊如月似乎還想說什麼,他接着又慢悠悠地跟了一句:“連王爺也不例外!”
齊如月的質問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裏,差點沒把她給憋死。
一張秀氣的臉上露出日了狗的詭異表情。
她現在的心情也差不多日了狗。
在心裏把莫祥瑞罵成了狗。
這個莫祥瑞腦子有坑嗎?
堂堂瑞王殿下,在自己的王府之內,竟然出現一個地方,連自己進出都還要別人允許的存在。
簡直就是對一家之主的挑釁。
可莫祥瑞竟然一聲不吭?
她就沒見過比莫祥瑞更窩囊的一家之主了!
看見那兩個守衛露出些許得意神情,齊如月心中冷笑。
莫祥瑞這個做王爺的不管事,可她是堂堂正正的瑞王側妃,絕對不會讓兩個狗奴才給看輕了。
齊如月不顧這兩人擋在院門口,趁二人沒反應過來,向前邁了一大步,然後一把將兩人推開。
這二人雖然都是武藝高強、五大三粗的漢子,但誰也沒想到齊如月真的會動起手來。
一時不察,還真被齊如月給推開了。
齊如月趁那二人不備,將人推開後,就直接大步走進了暮雪院。
守衛們雖然一直擋在門口不給齊如月進門,但對方若是硬闖,他們也不可能真的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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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齊如月大張旗鼓地闖了進去。
守衛林泉急躁地問一旁的張進,“主子說了,一定不能讓人打攪了世子妃,這可如何是好?”
張進也是一臉煩悶,無可奈何地說:“人都進去了,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麼用。你跟進去看看。齊妃來勢洶洶,千萬不能讓她傷了世子妃。我現在去找世子。”
林泉只好依言跟了進去。
此時,時青雪正拿着湯匙,第一口燕窩還沒有喫上,房門就被人猛地推開。
就見齊如月一副來找茬的兇惡模樣,嚇了她一跳。
時青雪放下湯匙,皺眉看向齊如月,“齊妃貿然闖到我暮雪院,有何貴幹?”
齊如月一進屋,目光就直盯盯地看着桌上的燕窩,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
聞言,冷冷一笑,“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
時青雪滿腦門問號。
這人連通報都不曾就直闖進屋,現在反而拿自己問罪。
沒毛病嗎?
時青雪臉上的疑惑太明顯,但看在齊如月眼中,卻成了她在裝蒜。
齊如月不屑地冷哼:“時青雪,你別跟我裝傻!我且問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搶我的東西?”
這一定大帽子砸下來,時青雪被砸得暈乎乎的。
“齊側妃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搶了你的東西?”
齊如月指着桌上的燉盅,聲音尖銳地說道:“東西都擺在面前了,你還想狡辯?”
時青雪順着齊如月的手低頭,就看到了自己平日喫的燕窩。
然而還是沒明白過來對方究竟發的什麼瘋。
“我的下人分明看到暮雪院的人從廚房端走了爲我準備的早膳,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齊如月自以爲在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陰陽怪氣起來。
“世子妃,平日裏我看在王爺和世子的面子上,都懶得與你計較,但我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難道時國公府就是這樣教你肆意妄爲、不敬長輩的嗎?”
連時國公府都擡出來了!
時青雪差點被齊如月給氣笑了。
這人到底哪裏來的臉面,竟然在她面前充長輩,還敢對她的家教指指點點?
夏芒見主子氣得厲害,立即就站出來擋在時青雪面前,聲音冷淡疏離地說道:“齊側妃請慎言。您無憑無據,何以能夠說世子妃拿了您的燕窩。”
齊如月:“燕窩都擺上桌了,還要怎麼證明?難道真等她喫下去了,纔算數嗎?”
夏芒鎮定答道:“如果齊側妃指的是桌上的燕窩,那想來是您誤會了。
這血燕窩,是莫世子特地命人從別處尋回來,就爲了給世子妃補身子。闔府上下,僅有暮雪院有這燕窩。”
齊如月根本沒想到其中還有這番變故,臉色一僵。
但是她人都打到暮雪院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灰溜溜地回去。
她挺起胸,乾脆胡攪蠻纏起來,哼道:“你說是你們暮雪院的燕窩就是暮雪院的燕窩了?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