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被倒吊到樹上之後,衆人基本上就一鬨而散了,睿王就趕緊安排着帶着這些人再去接着喫飯。
喫過飯之後,衆人就都走了,太子他們作爲皇室的人,算是男方的人,所以就被安排住在睿王府。
這剛好方便了林落翎。
下午的時候,外邊烈日當頭。
太子走到吊着那婢女的樹前。
“可怪我?”
易容之後的次曲嗤笑一聲:“爲太子殿下盡力怎會責怪殿下,殿下真是折煞我了。”
雲景回聽着她這明顯帶有怨氣的聲音,冷笑一聲。
但是看着她因爲倒吊而充血的臉,不知道爲啥竟然有些心軟,難得開口解釋。
“我只是讓你往他身上放個東西,並沒有讓你將他推進河裏。”
這麼一說,次曲的脾氣也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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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是暴躁脾氣。
“殿下說的容易,我能接觸到他最好的時間就是那個時候,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池塘邊了,拉扯的時候差點把我帶到河裏,我又不能下去,只能推了他一把。”
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太子瞧見她這突突突的往外說話,想着應該也沒什麼大事了。
“好了,一會兒我就讓人將你放下來,想來雲回氣消了也就不會說了。”
次曲本來想點頭結果發現自己在被吊着,便開口:“多謝殿下。”
“讓你放的東西,完成了吧?”
次曲點點頭:“放了。”
雲景回點頭,後邊的人見他要轉身走了,就趕緊跟着打傘,結果沒想到走到一半,雲景回忽然又轉身回去。
“也不知道你易容成這樣,他怎麼看的上你的。”
次曲閉上眼睛沒說話。
太子其實心中知道,往臉上放東西易容和改變身形都不容易。
再加上還倒吊着。
他衝着旁邊的人揚了揚下巴。
“去,給她擦擦汗,注意一點。”
旁邊的宮人看了看次曲,又看了看太子,心下驚歎但是也不敢說什麼。
“是。”
隨後就從自己懷裏掏出一塊布。
沒想到即將走上去的時候,次曲忽然搖頭避開了。
“拿走。我纔不用臭死了。”
雲景回看她一眼,隨後揮手讓不知所措的那個宮人回來,自己從腰間掏出一塊手帕。
竟然親自往前邊去給次曲輕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次曲皺着眉頭,倒是也不敢動。
“太子殿下居然親自來給我擦汗,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雲景回擦完就直接將手帕扔給了旁邊的宮人。
“你真是想多了,我看那個林落翎已經對你的身份起疑了,若是你刺客的身份被發現,我這個私放刺客的身份,肯定也逃不了。”
“我只是,爲了我自己罷了。”
說完就轉身:“將那個手帕拿去燒了。”
“是。”
–
林落翎在屋子裏聽着思落的稟報,不緊不慢的翻了一下手中的話本。
“你說太子給他那個婢女擦汗?”
思落點點頭:“奴婢絕對沒有看錯,只是離得遠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
林落翎心下幾乎已經確認了七八分。
隨後和思落說。
“你去幫我辦一件事。”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之後,太子果然將人把次曲放了下來,睿王府的人看到了也沒說什麼,畢竟一個小侍女,吊了這麼久也可以了,總不能真的弄出人命。
她的腿實在是麻了,就算武功高也抵不過這正常的反應。
於是太子專門吩咐了讓人過來把她扛回去。
思落在這個時候剛好過來忽然往外邊倒了一盆水。
差點潑到次曲身上的時候,身邊的宮人忽然被坐在地上的次曲一拉,兩個人做成了一堵人牆。
剛好爲次曲擋住。
“你在幹什麼??”
次曲將人拉開之後,那宮人本來想開口,但是想到太子還要親自給她擦汗,生生忍住了只是將自己的衣服拍的很響,藉此來表達自己心裏的不滿。
次曲也臉色不好,剛被放下來整個人都是暈的。
“你不是世子妃旁邊的丫鬟嗎?你這是在幹什麼?”
思落抱着一個盆,看向一臉不善的次曲:“不好意思。”
“近來天氣太熱了,我們小姐說往地下灑水可以消暑,便讓我在她住的這周邊都灑些水。”
次曲看了看旁邊:“那也不用灑到這裏來吧。”
思落微微一笑,隨後收回:“這裏也算。”
次曲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加上現在不宜暴露,只能怒瞪了一眼思落隨後對着旁邊的兩個宮人呵斥。
“還不快走?留在這裏被人消暑嗎?”
旁邊的兩個小宮人趕緊低下身子將她扛起來。
思落往前兩步,從自己腰間掏出幾塊碎銀子:“這點小心意,不成敬意,我們世子妃感念兩位辛苦,剛纔潑水也冒犯了兩位實在是不好意思。”
那位宮人趕緊低頭:“世子妃言重了,這我們不能收。”
思落將東西塞進了他手裏:“這怎麼能行呢?天氣這麼熱,我們世子妃往後,萬一要麻煩公公呢?”
那兩個人趕緊收下了:“世子妃折煞我們了,世子妃需要什麼,和我們說一聲就是。”
次曲在一邊催促:“還走不走了。”
那人收了銀子和思落點了點頭就將次曲擡走了。
思落看着三人走遠之後,就轉身去和林落翎說了情況。
“和您說的一樣,罵人確實好像很怕水一樣拉了兩個人擋在了自己”
林落翎點了點頭:“看來這人真的有問題,”
雖然現在查不出來那東西是什麼,京城那邊仵作也沒來消息。
但是太子身邊這個人,是唯一和那個藍色有關聯的人。
雖然這世界上的藍色液體很多,她也不知道這個猜想對不對。
但是遇水變藍色這個事情,她一定知道原委。
只要抓住了她的把柄,就算不私她乾的,她也一定認識這種東西。
林落翎轉身扭頭給思落說:“盯緊她。”
“是。”
–
“林落翎的婢拿水潑你?”
太子對着躺在牀上還沒恢復過來的次曲疑惑開口。
次曲點點頭:“所以我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我易容的事情,”
太子搖搖頭:“只是她即便是知道了你易容,又怎麼會知道你這臉上的東西遇水會變色呢?”
次曲搖搖頭:“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這種法子只有柳胥閣極少數的人知道,她應該不會知道。”
太子云景回手背摩挲了一下腰間的玉佩:“好了,興許只是意外。”
“不過這幾天,爲了避避風頭你還是少出門。”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