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來看啊,堂堂侯府殺人了!!”
林小鳳這下是聲嘶力竭的坐在地上喊,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旁邊是袁申的屍體。
想必是昨夜通知了他們。
林落翎一時間只覺得頭疼,林霄符趕緊上前拉起林小鳳。
“姑父呢?”
林落翎轉頭問思落。
思落答道:“袁老爺沒有來,聽說是覺得丟人,來看了一遭又回去了。”
林霄符拉人拉不起來,景夜惜又在門口急的團團轉。
按道理說他們可以一聲令下直接將人拿了,但是問題就是林小鳳畢竟是林將軍的妹妹。
自己最近和林落翎好不容易建立的關係,可不能再變糟了。
於是此刻也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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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翎嘆了口氣,隨後走上前,景夜惜趕緊迎上來。
“世子妃。”
林落翎扶着自己的腰,轉身對着下邊看熱鬧的百姓說。
“袁申的死因暫時還沒有定論,只是刑部大人心善,准許你看一眼遺體,等到仵作檢查之後才能知道具體原因。”
“但是姑母,你今日的行爲不就是在將人陷入不仁不義的境地嗎?”
說完,林小鳳也詫異的止住了哭聲。
林落翎轉身看向景夜惜:“今日赤暉侯府想要如何處置,我林家都絕無二話。”
說完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林霄符也沒說話,看了他們一眼之後也走了。
林小鳳眼見旁邊的風向已經變了,連景夜惜也不再顧忌。
“點上一炷香,若是一炷香之後還不走,就將人丟出去。”
“是,小姐。”
林落翎坐上馬車之後就問:“仵作什麼時候驗屍體?”
思落答道:“世子已經問過了,今日午時之前。”
林落翎點點頭:“上一次的事情,赤暉候已經用了人情,今日的事情若是沒有個交代,怕是不會善終。”
“小姐覺得,袁申不是小侯爺殺的?”
林落翎點點頭:“他?腦子簡單了些,應當不會殺人。”
“但是是不是演出來的,也不知道,總歸人是我讓去的,就算不想管,也沒辦法。”
–
宮中正堂。
景夜佑和青橋都被帶了上來。
皇帝被氣得頭疼,就讓太子全權負責此事。
“景小侯爺,昨天晚上的情況,你能再說一遍嗎?”
景夜佑點點頭:“我昨天晚上去了回甘閣,就恰好看到了袁申在,欺負這位姑娘,於是就上去讓人將他們拉開,然後還沒有和袁申說幾句話的時候,袁申就死了。”
雲景回皺皺眉:“就這樣?”
“你打他了嗎?”
景夜佑咬了咬嘴巴,隨後點點頭:“但是我只是拿着劍鞘打了他一下,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雲景回偏頭看向旁邊的人:‘大理寺驗屍的仵作驗出來了嗎?’
“回太子殿下,還沒有。”
一旁的赤暉候會讓朝着景夜佑剁了一腳:“又是爲了這個女的是吧??”
“爲了她,你要讓我們全家給你陪葬嗎?現在居然就搞出人命來了!”
景夜佑從地上爬起來不敢吭聲,只是小聲嘟囔:“我沒殺人!!”
雲景回安撫住了赤暉候:“這件事情,還是要等驗屍結果出來了再說。”
“您先稍安勿躁。”
隨後他看向一邊低頭跪着的青橋:“你是回甘閣的花魁是吧?”
“當天晚上的事情,可是如景夜佑所說?”
青橋點點頭,雲景回接着問:“他爲何會打你?”
“他一個雙腿不好使的人,怎麼會從輪椅上邊跳起來?”
他眸子微眯:“還正好在景小侯爺去的時候被他聽到,然後他就死了。”
青橋呼吸一滯,他想讓自己給景小侯爺抵罪。
隨後她搖搖頭:“太子殿下明鑑,我自小身子不好使,袁申本身就是有武功的,當時他忽然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趁我沒有防備就將我推倒在地上,至於爲什麼要殺我。”
青橋一狠心,將自己的衣領和袖子拉開:“這是每次袁申來的時候,都會在我身上落下的痕跡。”
她低頭:“他心理殘暴,每次都以折磨我爲樂,想要殺了我,實在是不需要什麼理由。”
雲景回看向她這張臉,和皮膚上邊觸目驚心的傷痕。
總覺得這張臉在哪裏見過。
不一會兒,就有人進來。
“報,驗屍結果出來了。”
雲景回接過來,隨後說:“毒?”
他將蓋好章的結果扔在了地上:“你自己看,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青橋看向那張紙,輕輕皺眉,倒是沒有想象中的據理力爭。
只是輕輕閉了閉眼:“民女,冤枉。”
“在小侯爺去之前他只與你在一起,殊不知是你爲了報復他,給他下毒然後栽贓在小侯爺的頭上。”
景夜佑睜大了眼睛,隨後攔住了要將青橋帶下去的人。
“不可能,她向來柔弱,怎麼會殺人?”
“一定是弄錯了!!”
–
宮外,林落翎坐在馬車上,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她沒有下車,只是在宮門外停着。
此刻的她心中無比糾結,想起剛纔仵作說的話。
“這袁申,是傷口治療不當,然後小侯爺打的那一下,剛好打到了他淤堵的血,這才造成擠壓死的。”
“可以說是個意外,但是就算是個意外,也是小侯爺乾的。”
“世子妃娘娘,死了一條命,總要有個人被治罪,若是不這樣說,小侯爺就不會被保住。”
林落翎想起剛纔自己質問他爲何要作假的事情。
仵作極爲爲難,並且勸她:“赤暉候是跟隨先帝的老臣,他的兒子,自然是不能動,拿一個技,女的命去抵,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您就當做,今日什麼都不知道。”
林落翎在門口待了好久,到了最後居然真的想不出來辦法。
赤暉候府確實不能得罪,但是。
林落翎想,袁申一個人渣,爲何非要有人爲他抵命。
這對青橋姑娘來說,實在是不公平。
她活的已經很艱難了。
青橋被毫無疑問的帶了下去,皇帝煩躁的擺擺手讓人下去,這一下子惹了這麼多的事情,饒是對着赤暉候,皇帝都已經沒有了什麼好臉色。
“今日的事情就這樣,以後,侯爺還是要好好的管教他。”
“臣,遵旨。”
出了門之後,赤暉候朝着太子鞠了一躬,太子趕緊將人扶起來。
“今日之事,多謝太子。”
赤暉候鄭重的說道,兩人心中心知肚明,那本來就是爲了景夜佑脫罪的東西。
應當是僞造出來的。
雲景回點點頭:“王爺不必在意,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之後,可是要好好的看着公子了。”
赤暉候臉色凝重:“是。”
雲景回走了之後,兩人在路上走了一段,景夜佑在後邊說。
“爹,這件事一定有問題,她怎麼會下毒呢?”
赤暉候沒有理會,然後忽然伸手打了他一巴掌。
景夜佑被打蒙了。
赤暉候恨鐵不成鋼:“以前是我慣着你,將你慣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現如今你竟然敢屢屢以下犯上,你以爲事事就都有人爲你擦屁股嗎?”
“你爹我這前幾十年掙下來的功名,全都讓你給我丟完了!!!”
“今日回去,你就去給我在祖宗祠堂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