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是哪裏來的公子?”
剛走進幽花巷的巷子口,裏邊站在門口攬客的人就熱情的要撲上來。
見林落翎一臉青澀,有的更過分的竟然要直接過來拉人。
小九和思落緊緊的護在她旁邊。
好不容易到了回甘閣的時候,這座花樓和其他的倒是真的不一樣。
雖然燈火通明但是竟然沒有人在外邊。
裏邊的聲音也並不吵鬧。
“這地方,在這樣的地方,倒是顯得有些鶴立雞羣了。”
林落翎擡頭一看:“這也是一種招客手段,來這裏的人,必然都是附庸風雅的達官貴族。”
林落翎讓思落守在門口,自己則是帶着小九進去。
“兩位是來聽曲兒還是找人?”
林霄符沒來過,不知道這什麼意思,林落翎則是上前一步。
“青橋姑娘可有空?”
那人瞭然,隨後帶着他們往前走,忽然那人停了下來,轉身看過來。
“這位公子是?”
她對着林霄符說道,林霄符咳嗽一聲說道:“哦,我也是來找這位姑娘的。”
沒想到那位姑娘輕輕搖了搖頭:“我們這裏的姑娘,一天就只能接一位客人。”
林霄符連一紅:“我們不是。”
林落翎打斷他,隨後轉身:“林兄,既然如此,我們雖然是一起來的,都想看看着青橋姑娘,但是現如今可能只能對不起你了。”
林霄符眉頭一皺:“這,可是我也想去。”
隨後林落翎從懷中掏出一個袋子:“這是我今日的酬金,你看可有誠意嗎?”
那姑娘接過來打開一看:‘可以的公子。’
林霄符大手一伸也掏出一個錢袋:“慢着,我這裏也有。”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掏出的錢越來越多,樓上的媽媽趕緊走下來。
“哎呦,多大點事兒啊,何至於兩位公子如此動氣,雖然青橋姑娘一天只接一位客人,但是你們兩位一起進去聽個曲兒也是可以的,等到要辦正事的時候再出來就行了。”
林落翎挑釁的看向林霄符輕輕點點頭。
隨後林霄符一揮袖子往上走:‘反正肯定不會是我。’
林落翎隨後跟上。
到了二樓一處雅間的時候,雖然房間與房間之間隔音不錯,但是通過門縫,林落翎還是聽見了旁邊傳來的絲竹聲。
然後就推門進去了。
剛一進去,入目的就是一面青色紗帳,後邊站着一個曼妙的身影,光看就能看到那女子身穿不多。
林霄符進來之後就立刻低下了頭非禮勿視。
林落翎和林霄符就坐在了帳子這邊。
對面的女人對着兩人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坐下。
“不知二位今日想聽什麼曲子。”
林落翎看向對面的人,一只手在自己的下巴上面摸了摸。
“不急,我今日是第一次來這裏,有諸多的禮數都不懂,還希望姑娘解答一二。”
“公子請講。”
“我看這裏外邊並沒有人在攬客,客人一進來反倒是先被問自己擅長或者喜歡什麼。”
“所以這就是你們這裏的攬客手段?”
青橋笑了一聲,隨後開口:‘不錯,回甘閣的姑娘不用自己出來攬客並且都是有一技之長的,有相同品味的客人就會被領進某位姑娘的房中,但是中間都是隔着帳子的。’
“或對弈,或聽曲,等到事情結束才能看到真容,自然是給兩人增添了不少的樂趣。”
林落翎點點頭:‘倒是會做生意。’
“所以姑娘能夠成爲花魁的話,可是因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青橋抱着琵琶一笑:“公子過獎了。”
林落翎想了想:“這樣吧,我今日來見姑娘,也不是聽曲兒的,而是有一幅畫,想讓姑娘幫我品鑑品鑑。”
青橋的手在琵琶上邊重重的按了一下,隨後將琵琶放下。
看在兩人交了錢的份上,走到靠近簾子的地方,從帳子中間伸出一只胳膊。
“小女子並不知道什麼品畫的技藝,獻醜了。”
林落翎將那副畫遞過去,上邊畫的是之前袁申準備給皇上獻上的圖原圖。
這是讓畫師臨時又畫出來的一副,原來那一副因爲惹怒了聖上已經被燒了。
青橋看到那副畫之後,許久沒有吭聲。
等了一會兒之後,她將畫伸了出來,小九伸手接過,隨後開口。
“這幅畫下筆有力,墨跡還未乾透,看樣子是最近所畫,色彩搭配自然很好的畫出了山水的宏偉青翠,應當能夠賣出個好價錢。”
“姑娘之前,沒有見過這幅畫嗎?”
青橋默不作聲,隨後笑着開口:“公子說笑了,這既然是一副新畫,我又怎麼能夠見過呢?”
林落翎點點頭,隨後忽然道:“那既然這之前的事情,品畫已經結束,現在是不是可以讓我們見一下姑娘的真容了。”
青橋站了起來,朝着這邊開口:“青橋一天只接一位客人。”
林落翎看向一邊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嫌棄的二哥,只能讓他先出去。
小九就在旁邊跟着。
青橋開口:“麻煩這位…侍衛大人也出去吧。”
林落翎手一頓:“這是我的丫鬟。”
“這位,虎口處有很深的繭子,且手掌骨骼寬大,絕對不是女人的手掌。”
林落翎想了想,對着他仰頭:‘先出去。’
小九出去之後,面前的帳子被人拉開,露出一張絕美的帶着面紗的臉來。
那人帶着一個長長的青色頭紗,在身後拖了有一米遠,頭紗這邊用晶石點綴,映襯的這姑娘的眼眸更加閃亮。
她的瞳孔好像是比普通人要更加深邃一點。
“不是漢人?”
青橋點了點頭:“您眼力也不錯,我不是漢人。”
林落翎看向對面的女人,直覺告訴她,和這個人不用繞彎子。
隨後她開口:“實不相瞞,我也不瞞姑娘了,這幅畫是一個叫袁申的人拿來讓你看過的,但是回甘閣對於客人的身份信息是保密的。”
“我今日來是想知道,你有沒有碰過那副畫?”
青橋往林落翎對面一坐,給她倒了杯酒。
自己一飲而盡,林落翎卻往前邊一推。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青橋若有所思,隨後撐着腦袋看她:“沒有。”
“那副畫袁大人說了是給皇上送的,就算我有一百個腦袋,也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
“那還有誰見過這幅畫嗎?”
青橋一愣,隨後笑道:“這話問的,這我怎麼能知道他將畫讓誰看過。”
林落翎嘆口氣換了個說法:“或者說,袁申在這裏有沒有和別人發生過爭執?”
青橋依舊笑眯眯的:“這,我常年出不了這屋子,無從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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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翎盯着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清澈無暇,只是像是蒙着一層霧一般,讓人看不透。
她的話中不用想,就知道三分真七分假。
罷了,她不想說,她也不能逼着她說。
林落翎從座位上站起來,隨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藥膏。
“姑娘已經是花魁了,是回甘閣的招牌,若是碰到了難纏的客人,以後可以拒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