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京城皇宮內,一個宮人緊張的從前邊跑過來:“啓稟陛下。”
正躺在納蘭知魚腿上的皇帝頭也不擡:“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那位宮人開口:“回稟陛下,是世子!他,他現在…”
“雲隱?他不是奉命去剿匪嗎?怎麼了?”
宮人扶了扶自己跑歪了的帽子,隨後開口:“世子帶着兩隊人馬正在回州城外勸降呢!”
沒想到皇帝一下子被整蒙了,隨後開口問:“什麼意思?”
“就是,世子造反了!”
皇帝皺皺眉,隨後想起這個最近在朝上頗受好評的雲隱,有人說他真不愧是雲川王的兒子,頗有當年雲川王的風範。
本就讓他心煩,特別是看着自己的兒子一個個都不爭氣,就更加煩心了。
“呵。”
皇帝還沒有說話,旁邊的納蘭知魚忽然一笑。
皇帝被吸引了過去,隨後挑着她的下巴:“愛妃笑什麼?”
她美目含着春波一般:“臣妾是覺得,以世子這樣的能力和謀略,實在是不用從回州開始打起,他又不是藩王,輕易不能出封地,如果真的要造反,爲何不直接來京城,不是更快。”
“是。”
皇帝雖然之前也不喜雲川王,這個對自己最有力的對手,但是他並不是一個昏君。
“這件事,定是還有內因。”
“可是世子已經在門口讓睿王投降了,說若是不投降的話,就要出兵了。”
“林將軍和沈將軍都不在城內嗎?”
“是。林將軍剛走。”
皇帝想了想:“從京中撥五千兵力給回州,另外,讓太子帶隊,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
“世子,我們兩個無冤無仇,你可知道對藩王私自起兵是重罪!”
雲隱卻只是在下邊輕嗤一聲:“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我只給你這半天的考慮時間,明日一早,若是你再不主動投降,我可就真的要。”
睿王也是聽過這尊小煞神的名號,雖說看着他帶來的兵力不多,但是自己也不敢輕易的打起來。
因此聽見這句話之後就像是有了免罪金牌,趕緊轉身離開了城樓去商量對策了。
被派過來跟着雲隱的崔鵬卻有些不可思議。
“既然這奚不言讓我們趕緊拿下回州,爲何不趁着現在援軍未到趕緊打進去?”
雲隱撇他一眼,只是他沒有說話,只是說。
“他走之前可是說了,一切聽命於我?”
“怎麼,你有問題?”
崔鵬看着他轉身讓手下去找地方紮營,隨後氣的一下子從自己的馬上跳下來。
“我告訴你,奚不言抓了我的妹妹,若是沒辦法在三天之內滿足他的要求,那我定然不會放過你。”
雲隱卻在他還沒上前來的時候忽然一個轉身將刀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若不是你,我夫人也不會被抓,因此現在我並不是很想和你說話。”
“否則我很可能控制不住我自己。”
隨後雲隱收回劍轉身:“總歸是三日內。”
–
“這裏的茅房在哪裏啊?”
鬱庭楹摸了摸自己的腳,隨後問了一下一直在外邊等着的管家。
“前邊就是。”
“來人,帶這位姑娘過去。”
鬱庭楹一瘸一拐的站起來:“不用了,我這個人不太習慣。”
隨後她推開門久往外邊跑,全程沒有往那間屋子旁邊湊,就是怕被人看出來異常。
只是若不是這樣,還能有什麼辦法讓自己查明裏邊是不是阿翎呢?
鬱庭楹在院子裏邊走着,隨後瞟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丫鬟。
忽然在前邊的一棵樹上邊停下了腳步。
她所停下的位置正好是那邊可疑的房間對着的位置。
她擡頭看着那棵樹:“這是銀杏樹吧?我記得我之前住的地方也有這麼一棵樹。”
她將聲音擡高了些。
“那個時候,每次風吹過,銀杏樹都會發出聲響。”
鬱庭楹看似在感嘆,實際上在屏住呼吸聽着那邊的動靜。
若是裏邊是阿翎,就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反饋。
裏邊的林落翎在牀邊上喘着粗氣,看着自己已經割了一半的繩子。
她擔心奚不言會在自己的飯裏邊下藥,因此就一直忍着不肯喫飯,外邊的人見她只要餓不死,也不會管她。
因此她現在已經幾乎沒有力氣了,手也被碎片磨破了,即使這樣,自己也還是只是割了一半。
正在此刻,外邊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鬱庭楹?
她從南疆那邊過來了?她怎麼會在這裏?
林落翎心中滿腔疑問,直到聽見她對自己說來的暗語,自己才確定這是鬱庭楹。
她四處看了看,隨後一動一動的挪過去,雙腿蹬了一下板凳,板凳應聲而倒,響聲吸引了外邊的侍衛和鬱庭楹。
門口的人見情況不對,就默默做出了戒備的姿態。
隨後鬱庭楹及時收住,儘管心已經緊張的要跳出來了,但是現如今還是只能先按耐住自己不能打草驚蛇。
等到鬱庭楹走了之後,門口的侍衛推開了林落翎的房門,見她虛弱的躺在牀邊靠着牀沿,手上腳上的繩子都還在,於是呵斥一聲。
“老實點。”
鬱庭楹進了屋子之後就和那邊的人轉身告別。
“既然崔姑娘我已經送了過來,那我就先走了。”
管家點點頭,隨後讓人趕緊將她送出去。
出去之後直到離這個宅子很遠的地方纔敢大口的喘了口氣,隨後直接去客棧找到了沈鶴。
“看清楚了,阿翎就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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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點點頭:“剛纔世子的線人也來和我說,他已經在拖着了,今晚會盡量過來。”
“好,那就今天晚上行動。”
林落翎在房間裏的時候,剛剛從一次暈倒中醒了過來,隨後又開始繼續割繩子。
隨後門口的門忽然打開,從外邊走進來幾個侍衛樣貌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奚不言的人。
“你們想幹什麼?”
外邊的人手中銀刀反射着光,映照着臉上的表情的可怖。
“你以爲今日白天我們看不出來你和那個小娘子在互相通消息嗎?”
“少城主說了,如果你不聽話,就切掉你的一根手指頭。”
渾身沒有力氣的林落翎手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脫開繩子,隨後心中想着沒事,今天晚上小楹他們一定能找到自己的,但是心中又不是很確定。
只能先盡全力去逃跑、
此刻的她嘴脣乾裂,被當做人質綁了整整兩天,猛的一起來,腳上瞬間沒有力氣的往後倒去。
她心中驚呼,隨後就感覺到自己被扯過去了,自己好像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悄咪咪的睜開一只眼睛,隨後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手腕和腳腕還痠痛着,腰上的傷也還沒有好。
肚子裏空空的,嘴脣也是乾裂的。
這兩日來栽到了自己熟悉的人手中的委屈在這一刻達到了最大。
向來喜歡淡然的笑看一切的她,此刻也會像個迷路被找回去的女娘一般,哭着埋進自己心愛的人懷裏。
“雲隱….你來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