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向來不是什麼深明大義的人,林落翎永遠是他心中的首位,因此在他也沒有過多的猶豫就當即離開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雲花柔才逐漸放開阿骨昀的胳膊。
阿骨昀和她一起往裏邊走着,隨後說:“其實他說的沒錯,不是我不想送你,而是等到事情結束了,我可能真的沒有時間送你。”
雲花柔搖搖頭:“沒事啊,我可以等,剛好我也不想回去,正好趁着這次機會遊山玩水。”
阿骨昀看她一眼,沒說什麼。
手心卻漸漸握了起來。
她剛纔說,可以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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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剛來到京城之後就立刻一頭扎進熱鬧的街上玩開了。
這京城果真就是其他地方比不上的,真的是熱鬧的緊,人們的娛樂活動也有很多,鬥蛐蛐兒的,逗鳥的,踢球的,雜耍的。
沈鶴扎着個小小的丸子頭,看向一旁的一個套圈的攤子。
原先只以爲鄉下地方纔有這樣的活動,沒想到京城裏也有呢。
剛好旁邊的人在低聲討論。
“小姐,這個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要不你也玩一玩吧?”
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不用了,我們就是出來買東西的。”
“玩一下嘛。這幾天府裏氣氛一直不好,你也不怎麼開心了。”
“而且你看最頭上的那個簪子,和你之前丟失的那一個多像啊?”
旁邊再沒有聲音了,沈鶴悄悄往旁邊看了看,卻沒有看到人。
前邊老闆問還有沒有人玩的時候,卻響起一道聲音:“這裏這裏。”
沈鶴聞聲望去,就看到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走上前去,先是對着老闆行了個禮,然後就接過他手中的圈。
“多謝。”
沈鶴一時間又有些看呆了,他這人自小別的愛好沒有,就是愛看長得好看的。
只要能看上一眼,一天不用喫飯就行的。
他不僅往前竄了竄,得見姑娘的側臉,這才更加感覺心臟好像被擊中了一般。
“沒想到京城裏,都是一樣好看的小娘子啊。”
聞言旁邊忽然有一個人開口:“這位郎君誇得可真對,真是讓我羞澀。”
沈鶴一低頭,就見一個滿臉麻子,牙還往外翻的人正在對着他拋着妹眼,嚇得他一下子趕緊衝出了人羣,嘴裏還驚慌的叫喊着。
“媽呀!”
一時之間,正在套圈的主僕,和旁邊旁觀的人都睜大了眼睛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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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本來正覺得尷尬呢,只是一看到這套圈的小娘子的面容,頓時又精神了。
這小娘子面若桃花,眉眼溫柔,嘴角天生不勾而翹,皮膚白皙,身材纖細。
和他昨日見得那個世子妃,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美感。
只是此時這位美貌的小娘子正呆愣的看出衝出人羣的他,手中的圈都來不及套出去。
店家也反應了過來:“這位公子,要是套圈的話,就旁邊排隊哈。”
沈鶴看了看地上已經七零八落的圈,再看看小娘子手上的最後一個圈,想起了一個最能緩解他尷尬的法子。
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同時對着旁邊的姑娘笑了一下,然後轉頭看着店家。
“我是這位姑娘的朋友,剛纔一直在看,結果她竟然一只都投不進,老闆不介意這最後一只,我來替她投吧。”
店家看了看姑娘:“這…”
沈鶴走上前去對着那姑娘,剛好背對着店家的時候,他忽然對着那女孩兒做出了求救的表情。
那姑娘也明白了過來他這是覺得尷尬,給自己找臺階下呢。
她點了點頭對着店家說:“說的沒錯,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的手氣實在是太差了。”
那店家看姑娘也面善,又想着這畢竟是最後一個圈了,便同意了。
姑娘對着沈鶴點了點頭,隨後將自己手中的圈遞給了他。
沈鶴看了看那丫鬟剛纔說的簪子的位置,卻忽然眼神一轉看向了旁邊的一個團扇。
他左眼微微閉了閉,將自己手中的圈直接就投了出去。
鐵環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團扇的上邊。
店家也沒說什麼,只是笑呵呵的將扇子拿給他:“公子好眼光,這可是罕見的雙面刺繡,可是一位知名的繡娘繡的。”
沈鶴接過東西,剛一轉頭就看到那位姑娘已經走了。
他趕緊追了上去:“姑娘,你的扇子。”
見是這把扇子,那姑娘有些許的驚訝,也有些許的驚喜。
“怎麼會是這把扇子?”
沈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姑娘剛纔的圈大都落在這個扇子的周圍,便給你套了過來。”
那姑娘眼神在團扇上停留了一下,隨後又搖搖頭:“公子有心了,既然是公子套來的,當然就該歸你。”
沈鶴哪裏知道這些禮數什麼的,急的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若說這是自己專門爲她贏得,會不會顯得有些輕浮?這裏畢竟是京城,看這姑娘的舉止都頗有禮數。
正在想的時候,對面忽然有幾個帶着面具的人從對面走過來,那姑娘背對着他們沒有看到,那幾人速度又極快,沈鶴就眼疾手快的將那姑娘拉了過來。
“小心。”
那女子驚魂未定,看清楚是什麼情況之後,趕緊給沈鶴道謝:“多謝公子了。”
“沒事。”
“那作爲謝禮,你要不就收了吧,我一個男人拿着這女子的團扇也沒有用啊。”
那姑娘猶豫片刻,便伸手接了過來。
“那好。”
沈鶴嘿嘿笑了兩聲心滿意足,能和漂亮的小娘子說了這麼久的話,他已經滿足了。
轉身就要走的時候,後邊的人忽然叫住了他。
“不知公子叫什麼名字?”
沈鶴轉過頭來,發現是那姑娘在問自己,忙說:“我叫沈鶴。”
“你呢?”
那女子猶豫了一下,隨後才擡起頭來笑着對他說:“我叫鬱庭楹。”
沈鶴驚訝的揚了揚眉毛,隨後走出去的身子又往回走了幾步:“殖殖其庭,有覺其楹。真的是個好名字。”
鬱庭楹也是驚訝的看向他:“沈公子竟然知道我這名字的含義?”
沈鶴每每和她說話都不太好意思看她,隨後低下頭:“師父教過。”
鬱庭楹低聲喃喃道:“這名字是我母親取的,連我父親,都不知道其中含義呢。”
隨後又微笑着和沈鶴道別:“今日有緣結識沈公子,真是我的榮幸,若以後有事的話,可以來宰相府找我幫忙。”
“好,好。”
等到人走了之後,沈鶴往客棧走了幾步才反應過來。
宰….宰相府?!
隨即又想起來,若她是宰相府的人,那自己不是就可以讓她幫自己找到奶奶讓自己找的人了嗎?
沈鶴懊惱的揪了揪頭髮。
路上,一旁的侍女念琴問鬱庭楹:“小姐,您爲什麼這麼喜歡這把扇子啊?”
鬱庭楹將扇子拿在手中,看着扇子右下角一個很不明顯的珂字,轉了轉扇子,眼神傷感。
“因爲這是我娘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