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裏的楚妙是自私自利的小人,解藥一定會給蕭容瑾服下,他從未想過楚妙還會替他人考慮,可是她現在的舉動卻讓紀璞瑜感到很意外。
祁深走過去接過了她手裏的解藥,臨走的時候他問她:“你不後悔?”
“我後悔又怎樣。”楚妙看着蕭容瑾,心如刀割:“阿瑾若是死了,我此生再不行醫了。”
祁深喉嚨一哽,心情沉重難過。
“我救一城的人,都救不回我心上人,算了……”她像在自言自語,又像在對蕭容瑾說。
祁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先給安言傾服下解藥,等會再回來給世子配藥。”
他說出這番話時,連自己都不相信還能讓蕭容瑾活下去。
祁深離開院子後,楚妙吩咐道:“去把平安帶過來,你們都先退下吧。”
屋子裏守着幾名影衛,迅速的退出了房間,獨獨紀璞瑜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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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蕭容瑾油盡燈枯的身影,拳頭微微攥緊,問道:“只要把解藥給蕭容瑾服下,蕭容瑾就能活過來,你爲什麼不給他服解藥。”
楚妙緩緩回頭,赤紅的眸子陰冷的盯着紀璞瑜:“因爲我做的事情,也是蕭容瑾會做的,因爲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懂蕭容瑾。”
“哼,在生死面前,什麼家國情懷,仁義道德都是假的,你們這種人纔是最蠢的蠢人。”紀璞瑜說:“只有最後一份解藥,你給安言傾那個蠢女人了,蕭容瑾必死無疑,你現在去追回來還來得及。”
“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我們哪來的和平,誰去守護這方淨土。”楚妙哭着笑了,是誰說她一定要去守護這片淨土。
蕭容瑾拿命換來的太平,又是誰輕易的踐踏了。
“你滾吧,從你離開安家開始,我會派殺手殺了你,你能逃多遠就逃多遠,反正最後都得死,就是不要死在我的阿瑾面前,污了他去黃泉的路。”
楚妙別開臉,不想再與紀璞瑜多談。
紀璞瑜並沒有離開。
蕭容瑾毒發了,嘴裏流出烏黑的血。
楚妙從容的面對,幫他擦去嘴角的血液。
平安很快被帶到了蕭容瑾的房間,她揉着雙眼看了一眼紀璞瑜,便走入屋內,來到了楚妙的身旁。
“孃親,爹爹睡醒了嗎?”平安看向蕭容瑾。
楚妙把孩子抱到牀榻,說:“爹爹還要再睡一會,平安不是一直想和爹爹說話嗎?”
“可是爹爹他不理我。”平安回頭看了一眼楚妙,隨之低頭掃過蕭容瑾的臉,
府裏無人敢在平安面前提起蕭容瑾的事情。
她一直以爲,蕭容瑾太困了。
“爹爹他……”楚妙撫摸平安的頭。
平安眨了眨雙眼,奶聲奶氣的問:“爹爹他又睡覺了,爹爹他都好久沒陪平安玩了,孃親,能不能讓爹爹醒來陪平安舉高高,陪平安玩玩。”
“不能了。”楚妙聲音哽咽的回道。
平安又回頭問楚妙:“那明日就可以嗎?”
“明日……”楚妙不想騙平安,她摟緊了平安的小身子,聲音輕輕的說:“平安,以後孃親陪你玩,爹爹他……累了,他想好好休息。”
“爹爹怎麼會一直睡一直睡呢?只有死人才一直睡……”
楚妙的心臟像被什麼狠狠撕扯,疼的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