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東西被兩人打碎,場面十分激烈。
楚妙轉身跑去廚房提了一桶冷水,回到房間後,一桶冷水嘩嘩倒向蕭容啓。
冰涼的水讓蕭容啓止住了動作,他高舉起來的拳頭懸在半空。
蕭容瑾用力推開他,彈了彈身上的水珠,道:“清醒了沒有,大哥。”
蕭容啓跪在地上,擡頭看着楚妙和蕭容瑾,道:“我不能接受,我沒有辦法接受,我可以照顧好她,我也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
“你不在乎,她在乎,她自幼被太傅泡在書中長大,她比其他女子更在乎自己的臉面。”蕭容瑾知道,蕭容啓是懂陳鈺的。
他懂陳鈺,纔會讓他更加疼惜陳鈺的遭遇,想把她收入自己的羽翼,護她餘生。
蕭容啓一邊哭一邊說:“我可以帶她離開這裏。”
“改名換姓,讓你陪她一起喫苦?”蕭容瑾說:“你懂她,她也懂你,她知道你會做什麼,要不然她不會對自己下此決心,太傅還在這裏,她不可能跟你遠走他鄉,因爲這裏就是她的家鄉。”
“我知道我沒什麼立場說這句話,但是大哥,你比我那時候好多了,你知道我的心快疼死的時候我只求他們把楚妙的骨灰還給我,我已經不求她生,可我死要見屍啊。”
楚妙身子一僵,呼吸深重了幾分。
她站在蕭容瑾的身後,看着他清瘦的身影,心揪成了一團。
“起碼陳鈺她還活着,你若想她就去寺裏上香,給她送書,也許有一天她會回心轉意,突破世俗的眼光走出來。”
蕭容瑾這些話,帶着安慰。
他很清楚陳鈺選擇走這一路,便沒有回頭路。
可是總要給蕭容啓一點念想,等時間久了,慢慢抹平心中的疼。
到那時候,蕭容啓便也能坦然面對。
蕭容啓像找到了支撐點,然後擡頭看了看楚妙。
“你說的對,她還活着,她這一生若不離開那裏,我守着她,她若願意走出來,我便娶她,若她不想嫁我,我也可以……可以送她到她如意郎君身邊。”
聲音落下,淚珠也滴落在地面,他身子輕顫,緩緩站起身。
府裏的嬤嬤突然領着陳家鍾嬤嬤和雙兒到府上。
“大公子,世子,世子妃,陳家的婢子上門求見世子妃。”王嬤嬤說道。
蕭容啓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走出房間。
雙兒和鍾嬤嬤跪在地上,雙兒哭成淚人:“大公子,你快把小姐追回來吧,小姐她走了,她臨走的時候把所有人都遣散了,還給雙兒拿了一封信,讓雙兒交給世子妃。”
楚妙走到雙兒面前,接過她手裏接過信。
看過信的內容後,楚妙擰眉道:“大哥,去送她吧。”
這是陳鈺託付信,雙兒自幼與她一起長大,她離開燕京後,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雙兒和鍾嬤嬤。
陳鈺希望她能收領雙兒和鍾嬤嬤,將來爲雙兒尋一門良緣……
雙兒跪在地上泣不成聲,楚妙上前扶起雙兒和鍾嬤嬤二人,道:“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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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想去小姐那,陪小姐。”雙兒說。
鍾嬤嬤也道:“小姐從小錦衣玉食,怎受得了那些苦,可是雙兒,小姐說若我們去尋她,她便一頭撞在福明庵,我們不要小姐死,我們可以時常去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