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死前一日,邵川曾去陳家拜訪陳太傅。”這時,馮氏看向陳鈺:“陳鈺,此事你是知道的,當日你和邵川說了很多話,邵川回到邵家後,便換了一身衣服跟我說要去替你求一個緣,他想好好懺悔。”
陳鈺瞥了她一眼:“是,我罵了邵川一頓,我告訴他這輩子都不會嫁給他,我罵他虛僞,心思歹毒。”
想起當日的情形,陳鈺罵邵川時的那份情緒,依然能激起她的怒色。
馮氏並不知道陳鈺罵了什麼讓邵川失魂落魄,如今聽到陳鈺的回答,馮氏的心在滴血。
她的兒子從小就聰明,何曾被一個女人這樣辱罵。
她眼眶通紅,憔悴的眸子裏含着淚水:“沒錯,他回到邵家後,我第一次看邵川那麼難過。”
“我阻止他不准他去,衆人皆知,去福靈寺求緣必須三拜九叩爬過三千臺階才能見到菩薩。”
“可是這十年來,也只有融安世子爬上去,替死去的融安世子妃求到了緣,其餘人皆因餓暈、累暈、或者跪殘雙腿,也未能到達頂峯。”
“我的川兒只是文弱書生,他怎麼可能像融安世子那樣爬上去,我寧願不讓他娶你也要阻止她。”
“但是他打小有主見,他執意要去我攔不住,我跑去告訴你外祖母,你外祖母說要去就讓川兒去吧。”
“剛好川兒不在邵家,我們可以想辦法弄死你父親。”
被堵住嘴巴的邵老夫人,直接被馮氏的話氣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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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踐蹄子真是一點都不中用,她怎麼能當着衆人的面說出這些話來,她這是想害死邵家。
“我婆母說只要太傅死了,陳家母女還不是由我們拿捏,到時就利用陳太傅生前的人脈,爲川兒鋪人脈。”
“至於陳鈺母女二人,等川兒官途順暢,再慢慢送走陳家母女,回頭讓川兒給喪妻守一年半載,再重新給川兒謀一門高門嫡女。”
此話落下,衆臣趕緊丟出了手中的東西,惡狠狠的砸向馮氏和邵老夫人。
衆人破口大罵:“他孃的真敢想。”
“真是一門毒婦,太傅死的冤。”
“此毒婦不斬,上對不起死去的太傅,下對不起天下學子。”
馮氏被砸的頭破血流,她趕緊替自己的兒子辯解:“可這些事情,邵川根本不知情,我的婆母也不敢與邵川提此事,川兒還不知道太傅是怎麼死的。”
“皇上,罪婦所言無半句假話,若有半句假,就叫我川兒永世不得輪迴,求皇上明查此事,罪婦認罪。”
燕帝大怒之下,揚起手掌,掃過一旁疊的高高的摺子。
奏摺“嘩嘩”飛落,馮氏頭貼着地板,不敢擡起身子。
燕帝站起身,咬了咬牙道:“朕……看出了邵川的能力,本打算派他前往兗州救災,只要此行回來,便論功行賞,給他加官,邵川不是毀在陳鈺手裏,而是毀在你們這些無知婦人手中。”
“你們是不是以爲朕遲遲不用邵川,是與邵川過往過不去。”燕帝冷笑了一聲:“你知道太傅在朕面前,是如何說邵川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