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低頭掃過胳膊處的那雙手，眼底劃過了一抹厭惡，但他還是留下來。
他還命御膳房給嫺妃準備晚膳，親眼看着嫺妃喫下了湯羹。
劉鈺睡過去後，燕帝才從鍾翠宮出來，他沒有再去皇后的鳳儀宮，而是徑直的回乾清殿。
小德子看燕帝的表情不對勁，擔心燕帝的情緒，小聲呼喚他：“皇上，奴才幫您更衣洗漱吧。”
燕帝低聲的輕笑。
小德子嚇了一跳：“皇……皇上，您怎麼了？”
他盯着銅鏡裏的自己，問小德子：“你有沒有發現，朕現在這個樣子變得不一樣了。”
小德子往銅鏡裏看一眼，並沒有覺得燕帝哪裏不一樣，就是憔悴了一些。
“皇上，您還是以前那個樣，沒有變。”
燕帝聽到這話，連連發笑。
他抓着銅鏡看，淚珠一滴滴落在銅鏡上。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變成了他討厭的那種人。
城府深沉，算計陰謀，爲了一個局，他竟然可以變成兩副面孔，他原來也可以和最討厭的人情意綿綿。
他又好慶幸待在他身邊的不是顧珠，若是她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
不，她看不見了，她身邊已經有了更好的男人。
滿眼都是她。
他倒在了地上，攤開雙手，一動不動。
小德子嚇急了，跪在一旁叫喚他：“皇上，皇上……”
“你出去吧，讓朕一個人好好待一會。”
“那好吧，奴才就在外頭，皇上有事便叫喚一聲，奴才馬上進來。”小德子退出了乾清殿，關上大殿門。
姜皇后送點心過來，正好看到小德子關上乾清殿大門：“德福。”
小德子轉身向姜皇后行禮：“皇后娘娘。”
“皇上他……”姜皇后轉頭看了一眼宮殿內的燈火：“還在批閱摺子嗎？”
額……這……
他要怎麼說呢。
皇上肯定不希望皇后娘娘看到他現在這樣子。
“是，皇上還在看摺子，皇后娘娘是來給皇上送點心的吧，那交給奴才吧，等會皇上傳奴才的時候，奴才就送進去。”小德子說完，就去宮女手裏接過了姜皇后給皇上做的夜宵。
姜皇后看了一眼被接過手的膳食，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
深宮幽靜，人各有夢。
宮牆外的楚妙，卻將燕帝所謀劃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皇上並不是不對付劉家，也不是不提防太后，太后更不是真的想放權，只是彼此都改變了方向，他今夜特意出宮尋我們，八成是想利用劉鈺來牽制另一個劉家女，他一定是想了很多，我看燕帝早不是之前那個燕帝，他真的變了。”
深沉，陰冷，眉目間越發顯帝王之威。
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楚妙倒不擔心燕帝會對蕭家下手，只是她擔心長姐顧珠。
蕭容瑾說：“我知道。”
楚妙仰頭看他：“那你還知道什麼細節。”
“皇上要讓嫺妃知道，太后已經棄她，但是沒關係，接下來皇上會寵着她，把她寵成一個真正囂張跋扈的貴妃。”
“將來另一個劉家女入宮，皇上便會利用嫺妃來牽制另一個劉家女，劉家女和劉家女鬥，在太后那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最重要的是，皇上一定不會讓劉家的女人生下子嗣，所以劉鈺……怎麼說呢，又起到了關鍵作用，這個女人還不能死啊。”
蕭容瑾說到這，眉頭又緊鎖起來。
楚妙摸了摸他的眉心說：“沒關係，音黛的毒可以讓那個女人活着比死還痛苦，既然是持久戰，那就要有耐心，我想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來找長姐的麻煩了。”
三日後，劉家的人送上十萬兩黃金，聽說，這是劉家用燕國各地最好的酒館和茶樓以及鋪子低價轉給蕭五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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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除了蕭家的人，沒人敢接手劉家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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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五奉着好多地契、鋪子經營書還有莊園的地址，回到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