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告訴她,她的真實身份,楚妙又是如何救回她,又是如何將她的臉變成她的臉。
楚姚雪痛苦又後悔。
她後悔沒有親眼看着林姝妹化爲屍水。
她後悔自己的不謹慎。
她後悔沒有在楚妙迴歸楚家之時,就殺了楚妙。
酒送來了。
林姝妹站在酒缸外,冷冷的說道:“倒進去吧。”
楚姚雪聞到濃郁的酒息,在聽到林姝妹說的話時,她渾身顫抖的抗拒着。
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一缸酒倒入酒缸內。
刺裂的痛楚,令楚姚雪生生痛暈了過去,可是沒多久,她又會被那高濃度的酒痛醒。
她痛到掙扎,又痛到不敢掙扎。
她只要掙扎一下,傷口處只會更痛。
蕭容瑾靠近缸前,往裏面冷漠的瞥了一眼,便轉身走出了東宮。
對身旁的護衛道:“對外宣佈,太子妃懸樑自盡了。”
晨曦而至。
蕭容瑾望着遠處的天空。
早前的烏雲被一束光層層穿透。
他擡手摸了摸胸前掛着的玉,扯下了串在玉身上的頸帶,握在手中。
玉左右搖擺,晨光把它碎裂之處,照的通透清晰。
可蕭容瑾眼裏的光,比那玉還亮。
他薄脣微勾,輕聲的喚道:“嬌娘,我來接你了。”
“砰!”玉突然裂開,碎了。
蕭容瑾臉上的笑容一凝,看着從紅繩上散落的玉,微風吹過紅繩。
沒有了玉墜的繩子,跟着風肆意飄揚。
他緩緩低下頭,玉從原來的裂口崩開,散落一地。
他趕緊蹲下身子,把那些玉片一塊一塊的撿起來,小心翼翼攥在手心裏。
玉重新回到他手裏,卻已經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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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容瑾嘆了一口氣:“看來還得找玉器店的師傅好好修補修補。”
玉是他自己粘上去的。
他卸下盔甲,對流光說道:“你留下來善後,我回容陽接人,若有碰到不能處理的大事,你便去找我二哥。”
“是。”
蕭容瑾騎馬離開燕京,帶着滿心的期待與楚妙重逢……
容陽。
“叮叮噹噹”的風鈴聲響起。
音素在楚妙耳邊稟報着賢王的事。
賢王借安言傾之手,向平南王妃討要鋪子錢財,再去收賣大批的江湖人士。
孰不知,楚妙亦藉着安言傾之手,借平南王妃錢財,向賢王撒錢,暗中收買了許多賢王身邊的江湖之人。
江湖人賺的便是賣命錢,只要她出的足夠多,連鬼都能聽她的。
最重要的是……她把北湘王給撬了……
這纔是困死賢王的死局。
音素看着躺在牀榻上,面如死灰的人兒,不停的向楚妙訴說賢王的下場:“流婧向我提供了情報,賢王爲安大小姐一擲千金,買下了一艘畫舫帶她出遊。”
“我們的人到了湖中,將賢王圍困,活捉此人,音魂廢了他的功力,上了琵琶鎖,將他押回燕京受審,至於安大小姐。”
“她受了一點驚嚇,已經在回容陽的路上,我們的人時時刻刻看着她,不讓她再有尋死的機會,保證完成主人的任務。”
屋內,平南王妃、劉氏、楚老夫人、宋氏、安老夫人、安家兩位姑娘、田水仙等……
皆紅着眼眶,看着牀榻上日漸消瘦,失去生機的楚妙。
流螢從外面跑入,向楚妙傳來喜報:“世子妃,燕王勝了,百官擁護燕王爲帝,世子在回途的路上。”
楚妙艱難的睜開雙眼。
晨光刺的她雙眼模糊,隱隱約約看到了掛在窗外的風鈴在搖擺……
她轉頭看向衆人,蒼白如紙的脣瓣緩緩勾起了一抹笑。
藤製的鎖骨鐲,不知何時枯萎,從她腕間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