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眼眸一眯,坐在了軟榻上。
紀璞瑜道:“夫人,讓屬下去查一查這字跡不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單憑一個字跡,你以爲就能查得出來,一個人能寫出百種不同的字跡,對方有意隱藏身份,便不會讓你查到。”劉夫人道。
“那對方想做什麼?”
劉夫人把信隨手扔到了火爐裏,道:“藏兵。”
“藏兵!”紀璞瑜猛地擡頭看劉夫人,臉上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劉夫人看向窗外,眼中閃爍着一抹明亮的光華:“我如今困在此地,跟死有什麼差別,世人皆以爲我魅惑先帝,又暗中議論燕王的身世。”
“卻不知道那對父子倆聽信一老道讒言,說我劉義香會改變墨氏江山,山河易主,這才找了個理由,將我與彥兒打發到容陽。”
“我和彥兒連溫飽都顧不及,才熬到今日的光景,可皇帝還要時不時的暗中搗鬼,生怕我在容陽幹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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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成大事,誰助我,這不……”劉夫人臉上露出了一抹陰冷的笑意,可抵達眼底的笑,卻是苦澀的:“天助我。”
“夫人……”紀璞瑜是劉夫人的舊部。
當年她和燕王被髮配到容陽的路途中,皇帝還暗中派人追殺她母子倆。
她手裏一百多個護衛,護送她到容陽時,已經只剩下十個。
紀璞瑜是其中一個。
“去給我準備紙墨。”劉夫人道。
這時,管事來報:“夫人,有一封無名書信。”
“又來一封?”紀璞瑜伸手接過。
劉夫人打開書信,依舊是無字書信,她將書信放到水盆裏,藥水也是紅色的。
再拿起書信時,那信被火烘乾,字慢慢顯形。
很顯然,這是男人的字!
有趣的是,那信上的內容,跟她收到的上一封內容一模一樣。
紀璞瑜皺眉:“這人有毛病吧,連着送兩封一模一樣的信,她就不怕被皇帝的人截了信。”
“這不是出自同一個地方的紙。”劉夫人摸了摸信紙:“這是遼國那邊的紙,遠京人最常用,是從遠京送來的信,有趣的是這個女人跟這個男人寫的信一模一樣,用的藥水也是一樣的,這種默契不是雙生子那就是……夫妻!”
劉夫人沉思了片刻,道:“他們的人應該很快到達容陽,親自跟我談,你近日多留意商販,若有人要求見我不必阻攔,直接帶到我面前來,另外……”
劉夫人擔心遠在燕京的燕王。
“快馬加鞭送信給喬北,務必保護好燕王,再派人向皇上稟報我近日突染惡疾,好讓皇上早些放燕王回來。”
至於選娶燕王妃的事情,呵!
她纔不信皇帝會那麼好心,給她兒子好好選個貴女做王妃。
這個時候,她的彥兒留在燕京是很危險的。
半個月後,蕭承望喬裝成六十歲老者的身份,踏入容陽,之後再沒離開。
遠京最新戰況,也在元宵快馬加鞭送入皇宮。
蕭世子與蘇公子帶領的軍隊,遭遼軍埋伏,全軍覆沒。
皇室軍隊虎頭軍爲守遠京城,死傷過半……
平南王佑遼軍入遠京屠殺百姓,被虎頭軍副將許良翰斬殺於勾陽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