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儷,我與你母親……”
“切莫再提亡母,沈家已倒,想來衛家也不需要沈家這樣的門楣幫護,我沈清儷無父無母,無法再仕途幫扶衛公子,虛情假意,大可不必,沈家自知理虧,我與衛公子的親事,就此作罷,日後沈衛兩家,承如這玉鐲子,玉碎難圓。”
“啪!”沈清儷重重的將手腕玉鐲敲在了大門旁邊的石牆上。
玉鐲碎裂,碎玉彈飛。
不慎劃破她細膩白膚,鮮血蜿蜒而下,順着指末滴在地上。
秦天狼胸口一緊,伸手想爲她做點什麼,可是眼下這情況,卻不適宜。
沈家被冠上騙婚罪名,沈清儷又被扣上克父克母之罪,若再多一個與他有私情,那無疑雪上加霜。
衛夫人臉色十分難看,可還沒等她迴應,張華逸就先站出來說:“誰說沈家倒了,有我張華逸在的一日,沈家就倒不了,沈老先生走了,沈師妹的身後還有我們張家!”
“還有我!”
“還有我!”
沈閣老的門生一個一個的站出來。
衛夫人心頭大驚,她忘了,沈閣老清名在外,拜在他門下的門生不少。
她今日急於向沈清儷退親,實屬不妥。
桃嬤嬤痛哭怒道:“就是你們,就是你們衛家的人,氣死了我們老爺,可憐我家小姐,失去了母親,如今還要承受喪父之痛,是,夫人走的時候特意交待,死後不發喪,屍骨火化撒入河中,是,我們夫人的確爲了小姐的終生幸福做出了莫大的犧牲,欺瞞了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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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可有害死你們衛家的人,可有,你倒好,你得知真相,急於撇清這門婚事,活活氣死了我們老爺,到頭來,我可憐的小姐,卻要被天下人指責,克父克母,這天下……還有真理嗎,還有真理嗎!”
桃嬤嬤幾近喪失理智,如同瘋子一般的怒吼咆哮。
沈清儷心疼又難過,她抱住了桃嬤嬤,臉貼着桃嬤嬤的頭鬢,安慰道:“桃嬤嬤,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回家,我們去把孃親接回來。”
“小姐!”桃嬤嬤痛哭,她從衣襟裏拿出了一串銀鐲子,撕心裂肺的說:“這裏面,有夫人的骨灰,是老奴特意收拾了一些,打造成鐲子,老奴就怕……日後小姐得知真相,小姐,你不必自責,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也無不是的孩子,夫人就只有你一個孩子,只盼你餘生遇良人,可惜呀,千挑萬選,不過選了一門市儈的門戶。”
衛夫人的臉龐微微抽動,咬了咬牙,心裏委屈又惱怒,明明是他們騙婚在先,怎麼反倒成了衛家的錯了。
“衛夫人,還不請。”張華逸冷道。
衛青書已經緩過神來了,他與張華逸本就不對盤。
與沈清儷訂親後,他就一直覺得,張華逸與沈清儷來往過密,將他當成敵人。
現在他要替沈清儷撐腰,衛青書心裏醋勁大發。
“你憑什麼讓我走,我也是沈閣老的學子。”
“你算個哪門子學子,你不過是半路入門,你和你娘將我們的沈先生氣死了,你還有臉在這裏吼,你滾出去。”身後一名門生,憤怒的喝道。
衛青書推開他:“清儷是我的妻子,要滾的是你們!”
張華逸猛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將他用力一推,面色怒紅的說道:“你娘剛纔紅口白牙召告全京城人,她要退了這門親事,沈師妹也同意解除婚約,未拜天地,沈師妹就不是你的妻子,衛青書,是個男人,就做個人吧,你已經容忍你娘欺負沈師妹,就不配再娶她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