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漫嬌盯着他遞來的信件,並沒有伸手去接:“這是魏大哥的遺物?”
謝尋點點頭。
這遲來的遺物,還是謝尋鼓起了很大的勇氣,纔將它帶在身上準備尋個機會交給秦漫歌。
可現在人還沒看到,謝尋又打退堂鼓了。
哪怕快一年了,他依舊不敢面對秦漫歌,害怕看到她淚眼楚楚的模樣,害怕她捧着魏元修的遺物崩潰痛哭的模樣。
所以,他覺得由秦漫嬌轉交給秦漫歌,最適合不過了。
但秦漫嬌拒絕了:“那很抱歉,還是謝大哥自己親手交給姐姐吧。”
她本意是希望姐姐不要再逃避魏元修已死的事實,也希望謝尋能真正的從這場傷痛中走出來。
他們彼此這般逃避彼此,心裏的痛只會越來越深。
謝尋沒想到秦漫嬌竟拒絕的如此乾脆,他舉着信物的手頓在了半空,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皇上已經從宮門走出來,跟在皇上身邊的薜宦高聲大呼:“皇上駕到。”
宮門衆人紛紛跪下行禮,明崇帝直接上了轎攆,其餘從也趕緊上馬車跟隨大部隊的腳步前行。
謝尋還處在一個很蒙的狀態,他轉頭看了看秦漫嬌。
楚堯已經把她拉上了馬車,沒有打算幫他把魏元修的遺物轉交給秦漫歌。
秦漫嬌掀開簾子,把謝妙蘭叫上來,楚堯破天荒的去了別處,當然,他上的是謝尋那輛馬車。
隊伍緩緩前行,官家馬車陸陸續續前往五帝宮。
馬車裏。
秦漫嬌拉着謝妙蘭的手問:“妙蘭,你老實說,謝哥哥身體如何?”
謝妙蘭吞吞吐吐,也不敢正眼對視秦漫嬌。
秦漫嬌說:“你一干壞事,就吞吞吐吐,連話都說不利索,還要被人識破,別撒謊了,老實說吧。”
“可是……”謝妙蘭看了她一眼,嘆了一聲道:“哥哥說不能拖累太子殿下,且,府裏的良醫也是太子殿下派來的,他都說哥哥的病已是頑疾,只能控制。”
“什麼頑疾?”
謝妙蘭眼眶微紅,說道:“當初哥哥受傷時,正中心脈,良醫說能活下來已是奇蹟,只是縱使活下來了,哥哥的身體也大耗元氣,再加上哥哥的心病……”
說到這,謝妙蘭又有些心疼自家哥哥,嘆也一聲道:“你剛纔爲什麼不接魏大哥的遺物啊,我看他怪可憐了,他捏着那件遺物快一年了,好不容易鼓起準備把遺物交給秦姐姐。”
“對啊,交給秦姐姐的遺物,爲何要拿給我轉交。”
謝妙蘭被這一句話,堵的啞口無言。
秦漫嬌輕輕的拍她的手道:“妙蘭,你也說謝哥哥有心病,既然是心病,那就要治,若是治不好,謝哥哥恐怕這一輩子就此消沉下去了,你願意看到他終日悶悶不樂嗎?”
謝妙蘭的心蕩開了一抹委屈。
她心裏憋了很多苦,卻又怕叨擾了旁人,而悶在自己心裏。
如今聽到秦漫嬌這樣說,情緒一下子沒控制好,眼裏落下了淚水。
秦漫嬌環手過去,輕輕撫摸她的背,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太子殿下鐵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你日後若有什麼事,莫要再一個人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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