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宋伊芳的畏罪自殺,之前的殺人埋屍案,買兇殺人未遂案,也隨之告一段落。
包括外界對這件事所有的輿論與關注,很快都被拋在腦後。
不知是在刻意避諱,還是怕沾染上晦氣,所有人都不再提及,就好像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根本不存在一般。
反倒是最近轟動一時的成家壽宴,在青寧城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自從成馳過世後,成文一直深入簡出,低調行事。
除了與蕭允的針鋒相對,基本上公開的重要場合,成文都不曾參加出席過。
這樣一個人,突然大肆操辦生日宴會,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雖然這些年成文花名在外,但背後實力也是不容小覷,成文回國後,不少人想要與之攀附結交,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所有對外交際應酬的場合,成文都不曾露面,登門拜訪,也是被拒之門外。
如今難得有機會,各界人士也是爭先恐後的想要獲得入場資格。
哪怕得不到成文的青睞,能夠藉此機會,得到一些資源也是好的。
只不過,成文的社交圈子擺在這裏,估計能夠接到邀請的,也都是非富即貴,有着一定社會地位的人。
想到這些,難免有人覺得惋惜,有人暗自感慨。
出乎意料的是,很快圈子裏傳出,說成家這次舉辦的生日宴會,除了受邀參加的,其他各界精英人士,只要感興趣的,也都可以出席。
還有小道消息散播,成文之所以如此降低入場資格,是因爲他在宴會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宣佈。
這樣做的目的,也是希望大家能夠在場做個見證。
此消息一經傳出,不少人都在私下裏猜測,不知道能得成文如此重視的,究竟是什麼事?
左思右想,上下權衡。
不少人斷定,能讓他一改之前的處事風格,做事態度,如此張揚肆意,估計與女人脫不開關係。
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畢竟成文的年紀擺在這裏,雖然有所成就,可是早年喪子,感情上一直漂泊不定,如果能有一個女人讓他找到歸屬感,成文想給對方一個身份,也是情理之中。
貌似除此之外,大家想不到,更爲貼切的原因能讓成文如此大費周章。
其實針對外界傳言,成文自然有所聽聞。
只是對此,成文卻一反常態的沒有生氣,反而心情不錯的操持着生日宴會的事,親自把關。
對於成文的操勞,就連成文手下都看不過去,一經思量後,終於忍不住提醒:“爺,這點小事,交給我們就好,您不必事事親力親爲!”
對此,成文只是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那怎麼能一樣?”
自知自家爺對這個唯一兒子的重視,手下也沒再多說,心想着成爺自有自己的思慮,並未打算繼續追問下去。
只是沒隔多久,便聽到成文的聲音再次兀自響起:“這臭小子難得願意承認自己的身份,我這個當老子的自然要盡番心意!”
“二少爺是個心思聰敏之人,自會懂得成爺的良苦用心,只是成爺若是因此累壞了身子,二少爺也會自責的!”
“他?”成文不以爲然:“不氣我就不錯了!”
話雖如此,可提到兒子,成文的神情間卻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慈愛,就連說出的話,也不見往日的犀利,多了幾分難得的柔和。
“到了我這個年紀,什麼名利金錢地位全都看淡了,反倒是開始害怕孤獨,渴望享受天倫之樂。”
“那恭喜成爺,現在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是啊!”成文笑了笑:“小言這孩子性子倔,像我,之前我還擔心他一根筋,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放下了,如此一來,我也就放心了!”
其實那一晚,蘇家兄妹的事後,成文仍舊覺得不能安心。
擔心靳言對大兒子的死因依舊執着的不肯放下,也擔心他們父子因此產生了隔閡。
卻沒想到,靳言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雖然與他也並未表現的有多親近,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
也沒再抓住過去的事不放,反而回去了學校,前一陣還參加了學校組織的遠徒活動。
見靳言恢復了正常生活,成文安心了不少。
更加沒想到的是,前幾天,父子倆通話時,靳言還特意問起,今年的生日成文打算怎麼過?
成文雖然意外,但也沒打算大肆操辦,可是靳言卻說,其實不必如此,不然哥哥在天之靈,看到成文這樣,也會自責的。
靳言的變化,已經令成文出乎意料,聽到他這番安慰的話,更是令成文鼻子發酸。
除此之外,靳言還說,之前是他不懂事,做了很多錯事。
只顧着他失去哥哥的痛苦,卻忽略了父親失去兒子的感受,希望成文不要和他計較,而靳言也會彌補哥哥的遺憾,以後好好孝順父親。
面對這樣的靳言,成文的內心也是激動不已,當即提出要在生日宴會上認親的想法。
原本成文也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靳言倒也沒拒絕。
成文喜出望外,自從得到了靳言的認同,便開始籌備起生日宴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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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急待的心情,任誰都能清晰感受到,好似生怕晚一秒,靳言就會反悔一般。
殊不知,遠徒活動只是障眼法而已。
事實上靳言並未曾離開,而是一直呆在蕭允的山莊裏,陪着蘇詩採接受治療。
站在玻璃門外,看着蘇詩採正在與心理醫生交談,雖然神情中還有些怯懦和拘謹,但相比他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情形,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變。
正如靳言所說,因爲他是成馳弟弟的身份,蘇詩採並未對他表現得特別抗拒,反而默許了她在身邊出現。
雖然蘇詩採從不與他說話,對於當年的事,更是只字不提,但精神狀態明顯有了好轉。
靳言時常會陪蘇詩採在樓下花園裏散步,閒暇時,也會給蘇詩採講他們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的趣事。
哪怕蘇詩採從不問及,但每次都是一副認真聽講的模樣。
可即便蘇詩採的狀態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也能與靳言有基本的溝通交流,只是每次提及當年之事,蘇詩採都會沉默不語。
之前靳言一直覺得時間還長,可以讓蘇詩採慢慢適應,可眼看着距離成文的生日宴越來越近,靳言也是急得不行。
將面前一幕收入眼中,靳言拿出手機,朝着一串號碼撥通了出去:“四爺,關於生日宴上的安排,我有個想法,不知是否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