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過往,那些猶如黑白膠片的畫面,一幕幕在腦海裏不斷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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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進說:“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時間都是他人生中做得最瘋狂的事,也是決定他人生命運的重要時期!”
當看清了宋伊芳對他的態度後,一方面他對宋伊芳的欺騙與態度而憤怒,一方面他進退兩難,又不想與宋伊芳分開。
心理工作室是否要繼續,他與宋伊芳又將何去何從,如果蘇子騫知道,夏潔根本沒有病,一直都是催眠的結果,又將會採取怎樣的手段和方式對付他?
蘇家那樣的家世背景,他得罪不起,也不能主動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招牌。
否則事情一旦鬧大,他這輩子都可能不許再從事這個行業。
家裏爲了他,傾注所有,他根本輸不起。
而宋伊芳的態度,擺明瞭如果東窗事發,會將全部的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我當時後悔不已,不該被自以爲是的感情矇蔽了雙眼,可是再想回頭時,卻發現已經無路可走!”
那段時間,這些問題一直困擾着他,幾經權衡之下,最終,凌進還是選擇了妥協。
雖然是無奈的向生活選擇了低下頭,只不過,內心還是無法釋懷。
所以趁着每次去蘇家出診時,他與宋伊芳瘋狂的歡愛,在蘇家的各個角落。
凌進是抱着報復性的心理,更是對宋伊芳那番回答和態度的憤怒。
哪怕是各取所需,但宋伊芳都在他的懷裏承歡。
更何況,宋伊芳越是心儀蘇子騫,他便越是就要在蘇家,在蘇子騫經常出現的地方,與宋伊芳做最親密的事。
他以爲這樣做會讓宋伊芳覺得羞愧,甚至是無地自容。
而事實上,宋伊芳也並未排斥,反而有些興奮,意亂情迷時還會叫蘇子騫的名字。
他們兩人都沉浸在這種自虐式的歡愛中,無法自拔,根本不知道夏潔已經發現了他們倆的事。
蘇梓歡坐在對面,聽得直蹙眉。
雖然早就見識到了宋伊芳的手段,卻沒想到,這麼荒唐的做法,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若非親耳所聞,蘇梓歡簡直不敢相信!
“那段時間我們很瘋狂,但都樂此不疲,然而好景不長,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有一天,夏潔與宋伊芳進行了一次談話,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的談話內容,但通過宋伊芳回來所說的只言片語,也能聽得出來,是夏潔已經懷疑了宋伊芳對蘇子騫的感情。”
“那一天,宋伊芳回來後,滿臉的緊張,坐立難安的樣子,一直在不斷來回踱步。她在害怕,也在擔心,不知道夏潔會不會將知道的這些告訴蘇子騫,也不知道以後將如何面對夏潔,宋伊芳說,如果蘇子騫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她辭退。”
“宋伊芳說她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絕對不會允許任何變數的出現,更不允許任何人打亂她的計劃…”
聽到敏感的字眼,蘇梓歡當即打斷,尋問出聲:“她的計劃是什麼?”
“取代夏潔,成爲蘇太太!”
得到答案,蘇梓歡的瞳孔縮了縮,慢慢聚焦,過了好半晌,才靈魂歸位一般,輕聲問:“那我媽的死,到底與宋伊芳有沒有關係?”
“當天晚上,宋伊芳就假借道歉之名去了蘇家,聲淚俱下的想要求得夏潔的原諒,卻在給夏潔倒水時,灑入了指甲裏的安眠藥,從那晚開始,夏潔便失去了自由,完全被宋伊芳掌控了!”
聽到這話,蘇梓歡的腦子瞬間就炸了,震驚過後,迎接她的,是徹骨的寒意。
一時間,臉上血色消弭得乾乾淨淨,變得慘白,連帶着開口的聲音都帶着幾分不可思議:“她軟禁了我媽?沒有人發現嗎?”
“那段時間,因爲宋伊芳製造的那些蘇子騫出軌的假象,蘇子騫和夏潔見面就吵,而且當時謙利確實在忙一個合作案,聽宋伊芳說,蘇子騫除了讓宋伊芳每天抽空過去照顧,已經很久沒回家了。再加上懷疑夏潔得了非常嚴重的抑鬱症,蘇子騫還特意在學校裏幫她請了長假,讓她安心在家調理,連孩子都送去了蘇家二老那裏,所以宋伊芳這麼做也算是有恃無恐!”
蘇子騫不回家,夏潔的工作又請了長假,所以夏潔出事,根本不會引起關注。
也是因爲如此,纔會給了宋伊芳可趁之機。
若非凌進神情如常,一臉正色,不像在說謊,蘇梓歡根本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蘇梓歡甚至不敢想像,那段時間,母親究竟都經歷了什麼,又面臨了怎樣的折磨?
一時間,心底翻江倒海,好似狂風席捲,狠狠撞擊着她的心臟,令蘇梓歡有些無法呼吸。
只覺得嗓子難受的厲害,像是被堵了什麼東西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出聲:“後來呢?”
“自從宋伊芳將夏潔關進了地下室,一直在說服夏潔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讓她主動離開國內,可是夏潔說什麼都不肯,宋伊芳氣不過,就變着法的折磨她。有一天她突然打電話給我,讓我儘快趕去蘇家,陪她演出戲!”
“直到趕去,我才知道,原來是蘇子騫要回來看夏潔,擔心夏潔的事穿幫,也是爲了加深他們的誤會,宋伊芳想要製造出夏潔出軌的假象。”
“夏潔被綁在了地下室,宋伊芳不可能在那個時候露出馬腳,只能自己表演。其實當時一門之隔,我還有些緊張,生怕蘇子騫會衝進來,那到時候我和宋伊芳都要玩完,可事實上,果然如宋伊芳所料,聽到我們刻意製造出來的歡愛聲音,蘇子騫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自從得知母親當年的遭遇,蘇梓歡的心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掐住一樣,疼的厲害。
生怕凌進下一秒,說出她無法接受的事,又不得不繼續聽下去。
殊不知,一牆之隔的監聽室裏,聽到這裏,蘇子騫的心底也驀的瀰漫上尖銳的疼。
公司有事,他趕過來時,遲了蘇梓歡一步,所以父女倆沒能見上面,蘇子騫便直接被帶來了監聽室。
聽到凌進說出當年過往,蘇子騫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劇烈的撕扯着,四分五裂的疼,瞬間將他親吞。
他無法想象,當時的夏潔是多麼的無助,又有多麼渴望他的出現。
那段時間,公司在與一個外企對接合作,一方面他不想和夏潔吵架,另一方面也確實是爲了方便工作,整個項目組都喫住在公司,他作爲老闆,更應該以身作則。
本想等項目談攏,他再找夏潔慢慢解釋,哪裏想到這期間發生這麼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