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對方意圖,但十分明顯的是,如果對方拿蕭允有辦法,也不會將主意打在司一笙的身上。
正是知道蕭允那邊無法下手,纔會試圖從司一笙這邊尋找突破。
商文曜也是在話音落下時,才意識到自己是白問了。
嘆了口氣,忍不住再次出聲感慨:“幸虧小嫂子信任你,不然就憑對方將你塑造成殺人兇手的形象,換作別人,怕是早就被嚇跑了!依我看,當務之急,能找出這個人最好,但是小嫂子和兩個孩子的安全也不能忽視!”
蕭允低垂着眼,指尖仍舊在有規律的敲打着桌面,眉眼愈發深沉:“我會保護好她們的!”
“還有我和小七在,就不信這個人能一直藏的住!”
商文曜緩聲寬慰,神情間是難得的一本正經。
以前不知道蕭允對司一笙的感情,商文曜還曾覺得,像蕭允這樣的人,出生已經決定了這一生要走的路不會平凡,各方面都太過如意就註定了會在某一方面不會太過順遂,會有缺失。
所以商文曜想過,哪怕終有一天蕭允娶妻生子,也只是找一個門當戶對,在外人看來合適且適合的女人而已。
哪裏想到,蕭允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直接將侄子的未婚妻娶進了家門。
這一行爲已經足夠商文曜大跌眼鏡,後來得知蕭允對司一笙的暗戀,更是震驚不已。
如果說以前商文曜不能理解蕭允對司一笙的感情,但在他和夏凌的感情有了進展,組建自己的家庭,擔負起屬於自己的那份責任開始,商文曜更加感同深受。
若換作是他發生這樣的事,爲了妻女,他也會不惜一切護她們周全。
許是話題太過沉重,視頻突然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一直處於沉思的唐炳森終於開了口:“我倒覺得,對方的出現未必不是件好事!”
聽到這話,商文曜瞬間從椅子上坐直了身體:“這話怎麼說?”
商文曜想說,現在連發信息之人的身份都不知道,對方便已經先下手爲強,做出了這樣的事,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不管怎麼看,這件事都有些棘手,怎麼從唐炳森的口中說出來,反倒成了好事?
雖然知道唐炳森這麼說,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只是疑惑的話還不等說出口,便聽到唐炳森的聲音再次緩聲傳來。
“很多時候,我們容易陷入自己設下的怪圈,其實往往再向前一步,只要跳出來,會有不一樣的發現!”
之前大家的思維都被侷限在了短信上,便在潛意識裏覺得是成文所爲,哪怕後來判斷出不是成文的做事風格,也只沉浸在固有的思想中。
唐炳森說得意味深長,商文曜聽得莫名其妙,而蕭允的眉眼卻因此變得更加幽深。
眼看着這一番別有深意的話說出來後,兩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商文曜卻坐不住了,正要尋問唐炳森究竟在賣什麼關子,便聽到蕭允的聲音幽幽響起:“你說,對方是爲成馳而來?”
“如果我猜的不錯,當年成馳跳樓時,現場應該還有第三個人,而發信息的人便是爲這第三個人而來的!”
唐炳森的猜測,使得蕭允微蹙的眉心擰得更緊了幾分:“如果是這樣,成文沒理由查不到!更何況,能在成文的眼皮底下將所有痕跡抹去,是不是有點不太可能?”
“如果這一切都是成文的傑作呢?”
雖說事關成馳的死,但如果是成文想要掩蓋的事,比成馳的死更重要呢?
否則除此之外,唐炳森再也找不到其他理由來解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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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爾摩斯說: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最後剩下的無論多不符合邏輯,也是真相!
雖然這番分析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但在邏輯思維上,卻是最符合實際的。
聽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對答,尤其是如出一轍的高深莫測,使得本就不明所以的商文曜更是如同丈二的和尚般,摸不着頭腦。
事關死去多年的成馳,商文曜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是,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呢?明明說得好好的,怎麼就變成猜啞迷了,好歹也說出來讓我跟着一起聽聽啊!”
“當年成馳的死我們都覺得有問題,卻什麼也查不到,哪怕懷疑幕後有人操作,奈何一點線索都沒有,纔將這件事擱置了這麼多年。小七的意思是說,發信息之人就是能爲我們提供線索之人!”
“準確說,當年隨着成馳的死同時也被掩藏了一段不爲人知的真相,事關第三個人,所以對方的目的應該是想以此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否則對方完全不必模仿成文的語氣和立場,做出這樣的事!
哪怕此人有借用此事,伺機挑撥,坐收漁翁之利之嫌,但在這青寧城裏,敢同時得罪兩位商業巨頭的人,不得不承認,確實勇氣可佳。
如果不是爲了利益,就是這第三個人於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否則誰會冒險做這樣的事?
這番分析,使得商文曜原本因爲喝酒而昏沉發漲的頭腦頓時清醒了不少,就連僅剩的酒意也蕩然無存:“這麼說,蕭老四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可是當年在現場的第三個人究竟是誰呢?”
之前商文曜還覺得奇怪,不明白這短信如果不是成文的傑作,究竟還有誰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畢竟他們對立的身份擺在這裏,雖然還沒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雙方相熟的人都知道。
所以同時得罪人的可能性不大!
除此之外,商文曜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將蕭允和成文同框被人記恨。
雖說唐炳森的分析,倒爲商文曜心中的種種猜測找到了答案,只是針對這第三個人的身份仍舊引人猜測。
換句話說,只要能查出這第三個人的身份,發信息之人也應該很快浮出水面了。
只是提到這個人,蕭允的目光頓時變得濃稠深沉:“那就按照這個方向,先將成馳身邊的人重新再查一遍,再去查成文那邊,如果真如我們所想,應該也能查到些蛛絲馬跡!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多等一段時間而已!”
即便當年也察覺到成馳的事有些蹊蹺,但等蕭允被波及時,再去調查,已經無跡可尋。
如今重新梳理,自然要再去查證一番。
就算最終結果仍舊相同,他可以等,怕是發信息之人也是等不下去的。
此番對方來勢洶洶,對於接下來未知的結果,蕭允不似方纔的憤怒,反而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