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站在原地,眼看着車子駛離醫院,很快匯入車海,喬嘉許才恍然開口:“這孩子好像對商大少爺不太一樣?”
小奶娃雖然看上去軟軟萌萌的,但對人的戒備心很重,別人不知道,至少方纔喬嘉許已經深有體會。
如果說小奶娃對司一笙是因爲有了之前那一次淵源的關係,那對商文舟的主動親近,也未免太過明顯了一些。
喬嘉許不提,大家也沒太過在意,還以爲沈辰浩跟着商文舟走,只是單純的害怕蕭允的冷臉。
如今回想起來,就連唐炳森也跟着隨聲附合:“長得確實有些相像,但不能代表什麼,蕭允你說呢?”
商文舟這些年過得是什麼生活,別人不知道,他們同在一個圈子,自然早有耳聞。
不說像個和尚一樣無欲無求,也是清心寡欲,從不近女色,甚至任憑家人如何安排和催促都對不爲所動。
就連在外應酬,也沒有逢場作戲的習慣。
剛開始還有女人不甘心,屢次試探,結果得到的都是羞辱和冷漠。
再加上圈子裏不知道何時興起商家大少不舉的傳聞,也便不再有人自討沒趣。
關於這些,大家都聽說了不少,單憑這樣一個人,別說只是一個與之長得相似的小孩兒,就是現在出現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孩子說是商文舟的,大家都覺得沒有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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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蕭允,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之後,語氣淡淡的說出玩味的話來:“說不定,商家真的有個流落在外的孫子?”
半真半假的玩笑話,頗有幾分調侃之意,聽得唐炳森也是倏然一笑,但也沒再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四人道別後,各自上車離開。
直至坐進車裏,蕭允的眼眸纔再次恢復了深邃幽暗,好似一潭古井,有種千帆過盡的深沉。
其實方纔他說商文曜與沈辰浩有些相似,更準確的形容,應該是神似纔對。
這樣的發現是直至商文舟出現,才覺得找到了答案。
只是不知道,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還是商文舟這些年,不談戀愛不結婚,並非是對女色不感興趣,而是因爲過去有一段不爲人知的情感經歷?
正想着,司一笙遲疑的聲音已經傳來:“是在想沈辰浩和商文舟嗎?”
“笙笙怎麼知道?”
蕭允擡起手臂,將人拉進懷裏的同時,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她的手指。
“四哥的話向來都是有深意的,如果不是發現了什麼,剛剛四哥不會那麼說?”
蕭允拉起她的手,輕吻了一下手背,語氣溫柔繾綣:“這麼瞭解我?”
“那當然,我老公很厲害的!”
畢竟在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再加上對蕭允的性子也有了一些瞭解。
之前只是聽說蕭家四爺老謀深算,不少人提及時聞聲色變,司一笙當時還不理解,畢竟當年接觸時,蕭允並未表現出有什麼不同。
直至兩人在一起,司一笙才發現,在很多細節上,蕭允對事情的把控都分毫不差。
所以依照她對蕭允的瞭解,定然是他發現了什麼,纔會說出那麼一番別有意深的話來。
司一笙這邊說得認真,並未發現蕭允變得深沉的眸色,在她的話音落下時,有雙手突然從她腰間穿過,摟住了她。
下一刻,身子已懸空被抱進一個溫熱的懷裏,耳邊隨即響起的聲音,低沉乾燥:“不知笙笙說的厲害是指哪一方面?”
“你…”
即便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也在親密時聽過蕭允說了不少渾話,可此時聽懂了這番意有所指時,面頰頓時燒似紅雲。
尤其在觸及到蕭允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時,司一笙當即嗔瞪了蕭允一眼。
只是這一眼,更加令蕭允的喉結下意識滑了兩下,眸色變得更加幽深起來:“沒關係,回去我們針對這一話題慢慢深入討論!”
蕭允做夢也沒想到,生完孩子會令一個女人完全蛻變,從此出現一種從沒有過的氣質加持在身上。
之前只是聽說生過孩子的女人,纔是最有女人味的,纔是最迷人的。
直至司一笙生完孩子,蕭允纔算親眼見證。
其實以前的司一笙就已經很美了,只不過那是青澀的美麗,而生過孩子的她,渾身散發出的是嫵妹的迷人,也更加有了女人味。
它不是種味道,而是指一種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從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籠罩在司一笙的身上,像是一種磁場,又像是一種氣場。
好像一顰一笑,都是風情。
方纔只是想逗逗小丫頭,結果卻撩得自己心火難耐,本打算給司一笙送回家便去公司,結果直接拉着司一笙回了笙輝金邸。
眼看着自家四爺抱着四夫人直奔主樓的猴急模樣,就連秦觀都看直了眼。
難免在心中感慨,古有唐玄宗沉迷女色,荒廢帝業。今有他家四爺,醉心夫人,不去公司。
依照他家四爺眼前的勁頭,若這要放在古代,就算他家四爺是個皇帝,也遲早要失業的。
而另一邊,商文舟去送小奶娃的路上,也是絲毫不覺單調。
因爲車子纔剛開出去不久,便聽到小奶娃出聲尋問:“叔叔你爲什麼不談戀愛?”
聞言,商文舟只是透過後視鏡瞥了小奶娃一眼:“小孩子懂得什麼叫談戀愛?”
“我看不懂的是叔叔吧,不然叔叔爲什麼要惹奶奶生氣?還是說,叔叔是傳說中的海王?”
“你還懂這個?”
關於這個詞語,商文舟也是前不久纔在無意中聽到公司有人說起,如今從一個小屁孩兒的口中聽到,難免覺得驚訝,忍不住多看了沈辰浩兩眼。
卻見沈辰浩一臉的不以爲然:“這有什麼難的?不就是璦昧關係多,以廣撒網捕魚爲中心指導師思想撩妹嘛。”
“還有那句話是怎麼說的?本以爲遊進了哥哥的魚塘,沒想到哥哥是個海王。叔叔不談戀愛,就是在廣撒網吧?”
“小孩子看這些亂七八糟的,你爸媽不管你?”
聽到這話,方纔還侃侃而談的小奶娃,情緒倏然變得低沉:“媽咪說辰浩是家裏唯一的男子漢,辰浩沒有爸爸!”
“對不起!”
明明與他無關緊要,可不知爲何,在聽到小奶娃說出沒有爸爸幾個字時,商文舟的心情也頓時壓抑了起來。
尤其在感受小奶娃的情緒變化時,下意識道歉。
結果小奶娃卻猛的擡起頭來,透過後視鏡,看向商文舟的眼中盡是渴望:“叔叔說,我爸爸爲什麼不要我和媽咪,是不是因爲他也是個海王,惹出了事,就不想負責了?”
面對小奶娃明亮的眼眸中透出滿滿的求知欲,商文舟突然不知如何回答,甚至無法與之直視。
下意識移開視線,隔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開口:“小孩子想事情不要這麼偏激,也許…也許你爸爸有什麼難言之隱也說不定!”
就像當年的他一樣?
哪怕時隔多年,仍舊在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