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蘇梓歡就是這樣的性子,雖然看上去綿軟,比較好說話,但其實,只要她做得決定,輕易不會更改。
況且沈洛也有過一段感情經歷,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想要有與之並肩向前的能力,而不是給對方添麻煩,成爲對方的負擔。
正因如此,才更能明白蘇梓歡的這種心情,沈洛纔沒有再多說什麼。
雖然她是爲蘇梓歡的安全問題着想,但其實如果換作是她,恐怕也會和蘇梓歡做出相同的選擇。
所以聽到蘇梓歡的這番話,沈洛只是點了點頭,卻仍舊沒忘記叮囑:“蕭家的助力可以不用,但我隨時任你差遣,一會兒先安排個人過來保護你的安全,接下來需要我做什麼,隨時打電話就行!”
“那我就提前先謝謝沈總了!”
自知沈洛的性子,害怕麻煩,不喜歡多管閒事,也不是輕易許諾的人。
所以能從沈洛口中說出這些話有多難得,蘇梓歡自然再清楚不過,也沒與之客氣:“不過保鏢就算了,什麼時候我要與他們正面交鋒時再說!”
“這麼說你還要見他?”
沈洛臉色微變,剛想問蘇梓歡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便被蘇梓歡打斷:“想什麼呢?是生活不夠美好?還是陽光不夠溫暖?我是那種嫌命太長的人嗎?再說我和蕭醫生還沒修成正果,還沒給我家蕭醫生生猴子呢!而且有時候對敵,不止是上戰場廝殺一種方法,還能以智謀敵!”
“行!那就按你說的辦!”
見蘇梓歡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沈洛也沒再多問。
將蘇梓歡送回蘇家時,還拿了一個檔案袋給她,說是讓她回去好好看看,或者會有幫助。
其實檔案袋裏的東西也與宋伊芳有關,除了一些她與心理醫生出雙入對時的親密照片,還有一份宋伊芳名下的財產證明。
資料裏顯示,心理醫生比宋伊芳小了整整五歲。
雖然今年也已經四十出頭,可照片裏,男人看上去要更顯年輕一些,再加上穿着打扮,時尚又年輕,目側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上幾歲。
即便宋伊芳這些年保養得當,與男人站在一起,年齡差距也會立刻顯現出來。
照片裏,兩人出入在公共場合雖然會有忌諱,但也會有不少舉止親密的小動作,除了勾肩搭背,擁抱熱吻,甚至還有在住處門口忍不住親熱的畫面。
想想也是,哪怕蘇子騫曾經是她的希望和嚮往,但到底不再年輕,無論是容顏還是身體機能都已經呈衰退的跡象。
相較之下,還是心理醫生年輕更能滿足她的需求。
之前在沈洛的平板裏有看到,當年心理醫生大學畢業就開起了這家工作室,並且是用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
因爲競爭壓力大,再加上經營不善,所以收入並不理想,勉強才能維持日常開銷。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將工作室賣掉,也沒有這樣的經濟實力能在國外買得起房子。
只是,這房子到底是交易?還是許諾?
暫時不得而知!
包括那份財產證明上,已經清楚記錄了,宋伊芳在海外的房產,以及幾千萬的基金理財產品。
這還是能查到的,查不到的估計還有不少,畢竟那幾年謙利的利潤還是相當可觀的。
如果是蘇子騫的能力或者經營問題,也不會在國外立足多年,堅持這麼久纔出現這種情況。
這麼看來,應該就是宋伊芳在背後沒少動手腳,並且能將謙利掏空,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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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宋伊芳的想法也不難理解,對於從小過多了苦日子,自然知道將錢握在心裏才最安全,最可靠的。
更何況還有蘇梓歡在,宋伊芳這麼做,也是想給蘇潤可留後路。
只是她不知道,蘇梓歡完全沒想和她們爭什麼,先不說她賺得不少,再說爺爺奶奶給她的,也足夠她今生衣食無憂。
在此之前,蘇梓歡想的,只有遠離他們,過各自的生活。
但那天在酒店聽到那番對話,再加上看到今天這些資料之後,蘇梓歡唯一的念頭,就是查明當年母親的死因,讓一切真相大白。
默默將心理醫生的資料全部記在腦海裏,蘇梓歡又從那一摞照片裏挑出幾張較爲親密的,收入了包中。
顧不得休息,洗了澡後又換身了衣服,便又匆匆出了門。
–
“叮咚…”
“叮咚…叮咚…”
男人趿着拖鞋走去開門,本以爲是自己買的食材到了,結果卻在看到門口的快遞員時,倏然一怔。
“您好,是凌進先生嗎?這裏有一份文件,需要您簽收!”
凌進眉心微蹙,雖然不記得自己寄了什麼,但在覈對清楚名字,住址和電話號碼全部無誤時,還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道了謝後,凌進關上房門回到客廳,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靠在椅背上,薄脣輕挑,棱角分明的臉上透出幾分漫不經心。
想到前兩天他纔剛說,自己看中了一套商鋪,想要開家咖啡廳,親自給她做燭光晚餐。
結果今天就將房本寄過來了嗎?
凌進微微揚起嘴角,這麼多年,倒是不枉陪在她身邊,也算摸清她的脾氣秉性,瞭解了她的喜好。
正想着,晚上要不要叫她過來喫晚飯時,卻在撕開文件袋,觸及到裏面的照片時,眸子頓時變得幽邃起來。
扯過方纔被他丟在一旁的文件袋,觸及到寄件人一欄空空如也,凌進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駭人。
他不喜歡逢場作戲,但他知道宋伊芳喜歡什麼,所以偶爾,他也會投其所好,搞些這樣的小把戲讓她開心。
他和宋伊芳的關係擺在這裏,也並不想招惹麻煩,每次纔會更加小心謹慎。
可眼前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難道又是那些可惡的狗仔,雖然心中覺得厭煩,但在處理這方面,他也多少有些經驗的。
本想着對方不過是想要點錢花而已,所以在接起電話時,凌進也沒着急,只是悠然的靠在椅背上,淡淡開口:“說說吧,想要多少錢,只要不離譜,我都可以接受。但僅此一次,否則我可以花錢擺平你,也可以花錢讓你不好過!”
“呵?”經過處理的聲音,雖然分辨不出男女,卻可以聽出悚人的陰森寒意:“我倒是好奇你想讓我怎麼不好過?是想像對宋文華那樣買兇殺人?還是讓我像夏潔那樣,自行解決?”
聽到這話,凌進的臉色驀然變得慘白,整個人激動的站起身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在茶几上的照片:“你是誰?”
話筒裏沉默無聲。
但凌進卻再也做不到淡定,鋒利的眼神,透出危險的寒光,恨不得將躺在暗處的揪出來,一口咬死一般,近乎於咆哮的出聲:“你到底是誰?究竟想要幹什麼?”
“你覺得呢?”
凌進的身形微晃,渾身驚懼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