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梓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宴會廳的,只是這一路,滿腦子想的都是母親當年的死因,而對於宋伊芳父女倆的事,根本不願過多浪費時間去多想。
反正他們父女倆骨子裏都是一樣的人,沒有鬧開,足以證明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其實早在看清了宋文華的行事風格時,蘇梓歡便斷定了結果,倒也以不足爲奇!
而眼前的握手言和只是暫時的,惡性循環,他們父女倆撕破臉也是遲早的事。
要說有想到他們父女倆,也是在想他們在整件事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起着怎樣的作用?是間接導向?還是直接致使?
這一路走回來,其實蘇梓歡對於自己猜測的結果也是越想越害怕。
感覺身上如凜風吹過一般,涼意刺骨,好似渾身的毛孔都在一瞬間張開,滲出了點點細汗。
提到母親,曾經往事再現眼前,歷歷在目!
蘇梓歡永遠不會忘記,那些陰暗的時光她是如何度過的,那種沒有依靠,四處飄泊的感覺,直到現在,她仍舊記憶猶新。
其實她也曾怪過母親的不堅強和自私,可這些依舊無法阻擋她對母愛的嚮往。
但如果造成這一切的都是人爲,那麼蘇梓歡無法接受,也勢必會讓真相大白,不管最後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所以哪怕方纔發生的事使蘇梓歡內心震動不已,但卻並沒有將蘇梓歡嚇退。
反而暗暗在心中決定,如果這一切真的是宋伊芳所爲,那麼無論如何,她都會將宋伊芳繩之於法,讓她爲母親的死付出代價。
正神情恍惚的想着,便感覺到冰冷的小手被溫暖的大掌握住,不等她反應過來,耳邊已傳來低沉的男音:“手怎麼這麼涼?”
蘇梓歡晃一擡頭,便見蕭京不知何時回到了座位上,此時正滿臉關切的望着她。
突然發現這意料之外的情況,其實蘇梓歡現在的心情還很複雜,也確實急需有人分享。
可在想到之前因爲她而給蕭家帶來的麻煩,蘇梓歡再次猶豫了。
不是她不信任蕭京,實在是不想再因爲她,使得蕭家再次陷入輿論之中。
再加上宋伊芳父女倆都不是好招惹的主兒,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未知情況發生,蘇梓歡不想讓蕭京處於危險之中。
所以再三考慮,蘇梓歡還是沒將方纔發生的事說出來,而面對蕭京的關心,只是故作鎮定的搖了搖頭:“去了個衛生間!”
“臉色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
蕭京雖然被拉去接待賓客,但實則一雙眼睛並未從蘇梓歡的身上離開過。
見蘇梓歡離開宴會廳,蕭京猜想她可能不喜歡那些過於熱情的眼神,本想着她出去透透氣也好,免得一個人無聊,可再回來時,一張小臉卻變得慘白,蕭京自然擔心不已。
而已經決心隱瞞的蘇梓歡,爲了不讓蕭京看出她的異樣,也在聽到這聲尋問時,勉強勾起一抹笑意:“沒什麼,就是剛剛喫太多了,感覺有點撐!”
提到方纔,難免讓人想到投喂泡芙時的情形,璦昧繾綣再次在兩人周圍滋生,也分散了蘇梓歡一小部分緊張的心情。
–
晚上六點四十分,大多數賓客已經入座,宴席雖然還沒開始,但大家的暢談的熱度絲毫不減。
有的是聊生意,有的是在聊家常,有的還在感嘆這司家丫頭註定是蕭家的婆媳,說是蕭哲沒福氣,不然現在已經當了爹,還是龍鳳雙胎,幾輩子都修不來的!
還有人藉此機會,想爲兒女操心終身大事。
比如說年如彤。
雖說小兒子的終身大事已經解決,但商文舟還處於單身狀態,個人問題一點解決的意向都沒有。
所以爲了兒子脫單,年如彤也算捨出了一張臉,從入場開始,便帶着兒子四處攀談。
原本這樣的場合商文舟並不想來,奈何年如彤三十六般武藝全都用上了,自知母親的目的,商文舟最終只能妥協。
只是在面對小姑娘時,緊繃着的臉色,依舊不好看。
剛開始年如彤還能找找理由,說他最近工作壓力太大,說他管理公司,是如何的不容易。
奈何商文舟根本不懂配合,幾次下來,就連年如彤也沒有心情應付了。
帶着商文舟回到座位上時,還忍不住責備:“怪不得找不到媳婦,就你這樣擺着一張臭臉,有哪個姑娘瞎了眼會跟你的?”
“難道我是來這裏賣笑的?”
“你!”年如彤氣得臉色都變了,指了指商文舟,看周圍還有其他賓客在場,強忍着沒有發作,轉而又問:“那人家問你有什麼興趣愛好,你回答愛工作是什麼意思?”
“實話實話而已!”商文舟回答的漫不經心,說這話時,眸光還飄忽不定,四處打量着,但抗議的聲音卻並未因此停止:“再說我這個愛好還是您和爸培養的,難道您忘了?”
年如彤覺得,再聊下去,她遲早要被氣吐血了!
關鍵是這副油鹽不進的狀態,根本沒法溝通,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對牛彈琴,還不如去找昔日的好姐妹聊聊天,舒緩一下心情。
年如彤這邊前腳纔剛離開座位,商文舟便看到了不遠處站着一道身影,正在和人說話。
不同於別人盛裝禮服的裝扮,女人仍舊是那身酷酷的裝扮,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商文舟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
見她正在與人笑着頷首,商文舟也沒着急過去,可下一秒那女人便已轉身,朝往宴會廳外走去。
這一次,商文舟沒有遲疑,健步如飛的跟了過去…
只是當他追出宴會大廳時,方纔緊鎖的那道窈窕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商文舟四處搜索,卻無跡可尋,彷彿方纔的畫面,只是他的錯覺一般。
正準備去酒店門外去找找時,便聽到不遠處響起的聲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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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文舟停下腳步,纔剛側過身,便看到商文曜陪着成文從不遠處走回來。
不等商文舟出聲,商文曜已經出聲尋問:“宴會馬上要開始了,哥你要去哪兒?”
今晚母親使盡渾身解數的非要將商文舟帶來宴會,是爲了什麼,商文曜自然再清楚不過。
按說這個時間,母親正帶着商文舟四處結識單身小姑娘纔對,怎麼會有機會讓商文舟落單,一個人跑了出來?
商文曜有些不理解!
其實商文舟一眼便看出了某人的心思,只是沒有理會,反而視線落在兩人的身後,幽幽出聲:“多大的人了,去衛生間還要人陪?”
“這有什麼的,大家都是男人,反正我又不會嫌棄成爺,大家互相參考嘛!”
聽到這話,成文突然有種想離這傻子遠點的衝動。
原本是見商文曜像個話嘮一樣聽得煩了,本想說他去個衛生間,商文曜不會再跟着,哪裏想到,商文曜非但寸步不離,反而還跟他切磋起來養生經驗。
氣得成文差點噴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