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語祺確實是瞞着家裏跑出來的,可她也是沒有辦法。
自從她回去後,因爲葉偉凡在逃,不管是在家還是出門,身邊都不離人。
葉語祺雖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但也知道家人是關心她,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可現在情況不同了,得知司一笙生下了龍鳳胎,葉語祺整個人興奮的不行。
原本將行李都收拾好了,想過來看看兩個小傢伙,順便陪着司一笙坐月子,解解悶。
結果哥哥和母親全都持反對態度,說葉偉凡到現在沒有消息,她這樣跑回國不安全,還可能給蕭家帶去麻煩。
葉語祺屢次求情無果,又不想做個言而無信的人,再加上想見司一笙和兩個小傢伙的心切,最後只能偷偷溜走。
哪裏想到,還真的遇到了危險。
她不是傻白甜,不至於連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哪怕與兩個女人坐在相鄰的位置,其實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中,她們全程也都沒有交流。
直至下飛機前,她向機組的工作人員要了杯水,是其中一人幫忙遞到面前的。
當時她的視線全程都沒離開過那杯水,現在回想起來,那卻是她們唯一動手的機會。
待飛機停穩時,她已經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卻也沒有多想,直至一路走出機場,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的將她控制住,葉語祺才終於發現,她已經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從小到大,葉語祺都被保護得很好。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葉語祺也是受了不小的驚嚇,正六神無主時,剛好看到任演蘇出現在眼前。
那一刻,葉語祺突然想到了那句話。
緣分之所以妙不可言,是因爲裏面充滿了各種奇妙的巧合,那些你以爲不會發生的事或者你希望發生的事,在猝不及防時,就那麼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擦肩而過的那一刻,她心中忐忑不已。
雖然與任演蘇接觸得不多,但葉語祺也感受得到,任演蘇清冷的性子遠不像外表給人的感覺那般平易近人。
直至聽到任演蘇在叫她的名字,葉語祺的眼眶當即便紅了。
那種抓住了唯一救命稻草的感覺,那種在絕望中陡現的希望,怕是葉語祺這輩子都無法忘懷。
葉語祺從牀上撐着身體坐起來,哪怕面前擺放着的只是一碗再普通不過的白粥,可葉語祺卻從中品嚐到了一絲甜味兒,直達心底。
–
葉語祺在房間梳理自己的情感,而任演蘇在打開公寓門,觸及到面前氣勢強大的挺拔身影時,也跟着倏然一怔。
“你…”
蕭允今天穿了件黑色羽絨服,搭配着白襯衫,熨貼的黑色長褲,身長優越,清雋峭拔。
四目相對時,一人眼中閃過驚訝之色,另一人則神情涼薄,禁欲冷清。
將任演蘇的神情浮動收入眼中,蕭允撩着眉眼看他,語氣溫吞:“怎麼?看到我很意外?”
眼中異樣盡數斂去,任演蘇微微側過身來:“進來吧!”
其實他早該想到,葉家人在察覺到葉語祺一個人偷跑出來後,一定會第一時間與蕭允取得聯繫。
而依照蕭允的能力,查到他這裏,也不足爲奇。
明明是他路見不平,樂於助人,可此時被蕭允知道,葉語祺在他這裏住了整晚,任演蘇竟沒由來的有些心虛。
趁着給蕭允倒水的功夫,正琢磨着要如何解釋昨天在機場與葉語祺的偶遇,便聽到蕭允的聲音再次響起:“你這裏不錯!”
見蕭允在客廳負手而立,正在打量着房子的佈局。
任演蘇將手中的水杯放在茶几上,緩聲回答:“棲息之所而已,稱不上好!”
“聽岳父說之前你去看了笙笙兩次,當時我都在忙着照顧笙笙,沒能與你見上面,勞你費心掛念了!”
提到這件事,任演蘇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來,隨即又泰然別過眼:“我過去看笙笙是應該的,四爺太客氣了!”
之前的每次見面,即便兩人不是劍拔弩張,但也是各自心懷芥蒂,暗藏鋒芒。
難得見得到蕭允這副平易近人的樣子,任演蘇還以爲是蕭允做了父親後,性子有所改變。
結果這念頭纔剛升起,便聽到蕭允溫潤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其實我岳父的心情,你應該也能理解!因爲過去那些年的缺失,心中虧欠,所以對笙笙寶貝的很,哪怕小晟現在出生了,也依舊沒影響到笙笙在他心裏的位置,甚至爲了笙笙,愛屋及烏的對我也很好!”
任演蘇擡眸看向蕭允,似乎對於他這番突如其來的話語有些不明所以。
“他這麼做倒也不是對你有意見,就是單純的爲了我和笙笙好而已,所以你別放在心上!你們相處的時間久一些,應該瞭解,我岳父就是這樣的性子,直來直去,不會轉彎抹角,希望你也能體諒他爲人父的心情!”
說到這兒,蕭允還撩着眉眼看向他:“不過話說回來了,岳父有顧慮也是應該的,畢竟之前還鬧過那麼一段緋聞,這種事情,男人無關痛癢,可對女生來說卻不一樣了!正因爲你和笙笙的關係,才更應該避嫌!”
明明語氣如常,卻字句透着寡淡清冽。
怪不得剛纔來時,說話那麼客氣,原來不客氣的隨後而至,且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聞言,任演蘇的眸子瞬間變得黑沉起來,好似有化不開的夜色一般。
兩人眼神交鋒,暗藏火花。
而蕭允的心情卻看不去不錯,脣角輕勾,聲音沙啞:“我這件衣服好看吧?”
任演蘇錯愕。
根本不知道這話題怎麼就突然聊到衣服上了,可蕭允已不問自答起來:“是笙笙生產前,特別去給我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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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蕭允神情淡淡,可這語氣中的炫耀卻再清楚不過。
“其實我倒覺得不必這樣麻煩,畢竟她大着個肚子,行動不便。可笙笙卻說,她生產後有段時間不能出門,堅持要把這段時間我的衣食住行都幫我安排好!”
說到這兒,蕭允的脣角笑意漸深,眉眼間盡現柔情:“笙笙年紀不大,但心思細膩,不愛則已,一旦愛上,也是全心全意的迴應!”
“就像這次笙笙生產,遭了不少的罪,我心疼得不行,可笙笙卻一直在安慰我,說爲了我生兒育女都是她願意的,也正因爲有了兩個孩子,我們的人生纔會變得圓滿!你說這樣的妻子,哪有不珍惜的道理!”
任演蘇覺得自己真是快要被逼瘋了!
原本以爲蕭允過來,是爲了說葉語祺的事,結果登堂入室後,便態度強硬的塞了一把狗糖到他嘴裏是什麼情況?
就連站在一旁的蔚爲,也是被自家四爺的驚人表現看得咋舌。
爲了刺激情敵,還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人家任家公子什麼都沒說,他家四爺的嘴就好像安了機關槍似的。
給人一通突突也就算了,最後還不忘補上兩槍,這是不打算再給人家留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