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與任演蘇同窗幾年,這還是霍森宇第一次看到任演蘇這樣對一個女孩子。
對於任演蘇多年來,不近女色,甚至對所有追求他的女生無動於衷的行爲,霍森宇曾經一度以爲任演蘇喜歡男人。
後來也是意外得知任演蘇將所有女生拒之門外的原因,是因爲心中早就住了人。
但這麼多年,任演蘇一直單身,即便不用多說,也知道那段暗戀的結果並未得償所願。
就算是合作組建公司以來,任演蘇也不乏追求者,但任演蘇一直都是客氣有餘,知禮守禮的樣子,根本無需什麼,婉拒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難得見任演蘇對一個女孩子這樣上心,霍森宇也覺得新鮮。
眼看着任演蘇將着人便朝往公寓樓走去,霍森宇也沒遲疑,關上車門,屁顛顛的跟上去時,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去機場送個客戶的功夫就帶回了個美女,要我說你還找什麼私人醫生啊,既然已經帶回來了,你自己不就是現成的解藥?簡單有效還解決了終身大事,一舉多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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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說人話就滾!”
說這話時,任演蘇的眼眸隨之一眯,銳利的如同一把能殺人的刀子,直逼霍森宇而去。
霍森宇只覺得後背一寒,深知任演蘇是動了氣,也跟着收斂起方纔玩世不恭的模樣,悻悻出聲:“別啊,開個玩笑嘛,怎麼還當真了!你看我都把醫生過來,就憑這份功勞你也不該趕我走不是!”
這一次,任演蘇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邁步走進電梯時,沒有走進去,而是直接站在了門口。
不待他們跟上去,低沉的聲音隨之響起:“坐下一部電梯上來!”
霍森宇倏然一怔,一臉的不明所以,直至電梯門合上,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側眸看向站在身邊的家庭醫生時,滿眼的不敢置信,卻仍舊沒忘記吐槽:“這人重色輕友的表現也太明顯了吧?”
其實別說是霍森宇,就連任演蘇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只是想到方纔在車上,葉語祺的那番表現,任演蘇打心眼裏的不想被別人看到她這副模樣。
否則也不會在車裏看到霍森宇跳腳打量的神情時,直接拉過車上的薄毯將葉語祺蓋住。
一路從車裏走到電梯間,已是任演蘇忍耐的極限,再加上懷裏的人兒根本不懂安分爲何物,任演蘇只能將兩人擋在了電梯外。
待霍森宇乘坐下一部電梯來到公寓時,任演蘇已經將葉語祺安置在了臥室。
作爲家庭醫生,處理的突然事件的經驗比較豐富,只不過葉語祺這種情況比較特殊,再加上那種東西根本沒有解藥。
除了最直接的洗胃,就是捱過藥效過勁兒,當然這個過程,一定是非常痛苦的。
最後一種,答案不言而喻。
當然,也有人選擇用其它藥物壓制,但這種東西本就比較複雜,如不查明計量和種類,隨便用藥,很可能會對身體造成損傷,嚴重的還會導致不孕不育。
聽到家庭醫生說明情況,任演蘇微微沉默後,還是決定去爭取葉語祺的意見。
結果重新返回臥室時,卻發現原本被他安置在牀上的人兒竟然不見了終影。
任演蘇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直至聽到衛生間內依昔傳來的水聲,才轉身大步走了過去。
衛生間的門正敞開着,任演蘇纔剛走到門口,便看到癱坐在地上的葉語祺。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頭頂直接淋下的冷水浸溼,葉語祺閉着眼睛,身體無力的靠在牆上,頭髮緊貼在頭皮,滿臉都是水。
即便站在門口,任演蘇都能感覺到冰冷的涼意,迎面撲來。
料峭寒冬,別說她一個嬌嬌弱弱的姑娘家,就是任演蘇一個大小夥子,這樣衝冷水澡都保不齊會感冒,更何況是葉語祺?
就算如此能夠壓抑制體內的躁熱,可這樣下去,藥性過去,估計也會大病一場。
思及於此,任演蘇連忙走了進去,可還不等靠近,便被制止:“別過來!”
她的聲音微弱,即便隔着水聲,但任演蘇還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堅決。
聞言,任演蘇的腳步倏然頓住。
看上去明明只是一個柔弱瘦弱的小姑娘,卻沒想到能有這樣的魄力。
任演蘇有些震驚,也有些心疼,連帶着開口的聲音都柔和了不少:“你這樣下去身體受不住,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去醫院洗胃!”
“我不去!”
冷水淋下,葉語祺體內涌動的熱意得到了有效的壓制,連帶着之前失去的理智也被慢慢找了回來。
尤其是想起之前聽人說起洗胃特別難受,特別是當胃管插入咽喉食管時的那種感覺,特別痛苦。
相較之下,葉語祺還是覺得眼前這種解決方式容易讓人接受。
說完這話,葉語祺再一次無力的閉上眼睛,即便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得到控制,但那種陌生的眩暈感仍舊一陣一陣的往上涌。
就連說出這簡單的幾個字,也是葉語祺拼盡全力才做到的。
見葉語祺執意如此,任演蘇雖然心中不贊同,但也沒有再堅持,站在浴室門口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轉身去另一旁的更衣室去給葉語祺找換洗的衣服。
結果纔剛走出浴室,卻見霍森宇正側身躺在他臥室的牀上。
看到他出來,踐兮兮的朝他拋了個妹眼,而後晃了晃手中的音樂播放器:“之前出差的時候,就看見你拿着這個不離手,晚上睡覺也要戴着,我想看看都不許,一副寶貝得不行的樣子,是她給的吧?”
任演蘇緊抿着脣,眸色陰沉,大步走到他面前時,從他手中一把將東西搶了過來,聲音冰冷:“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觸及到任演蘇冷冽的面色,霍森宇當即妥協。
只是緊隨着任演蘇走出臥室時,口中的話依舊未停:“之前我來你那借住,你連臥室的門都不讓我進,原來有性別歧視啊!”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任演蘇不想理他,徑自去了更衣室找換洗衣服,而霍森宇則倚在門旁,又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懶懶出聲:“不過話說回來,怪不得你會對她刮目相看,沒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一個小姑娘居然這麼有骨氣,這份罪可不是人遭的,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人被算計!”
見任演蘇不理他,霍森宇也不介意,依舊說得認真。
“現在看來,你不想當解藥,倒也沒錯!估計你現在要是趁人之危,以這姑娘的脾氣,怕是等這事過去,你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與其做一錘子買賣,不如陪她度過最難的關頭再下手。而且經過今天這事,這姑娘必然會大病一場,到時候你精心照顧,伺候左右,人家小姑娘還不主動對你投懷送抱?”
霍森宇覺得自己越說越有道理,眉眼間更加神彩飛揚。
“怪不得你方纔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原來是早有預謀,看來我以後要向你多學習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