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工作室出事的消息後,沈洛第一時間就將電話打到了父親那裏。
主要是想提醒父親以後不要再插手公司的事,卻不料消息幾經輾轉後,最終傳到了宋伊芳耳中。
聽說女兒因偷東西而進了派出所,宋伊芳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也沒耽擱,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來時的路上,宋伊芳一直在想,自從女兒出生後,喫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
哪怕是現在公司不景氣,卻也沒苦過女兒了。
更因爲小時候的經歷,宋伊芳對女兒可以稱得上是極致的溺愛了。
不僅是宋伊芳,就連蘇子騫也是如此,對於女兒的要求向來都是有求必應。
哪怕因此造就了蘇潤可現在的嬌縱性格,也實在不該做出這樣沒有底線的事。
直至趕到派出所,在監控室內聽到蘇潤可說出整個過程,宋伊芳才隱約猜到了什麼!
本想給女兒申請取保候審,卻又被辦案人員以被偷珠寶的市值太高,數目太大爲由,直接拒絕了。
按說這個時候是不允許見家屬的,幸好成文那邊派了個律師過來,才爲母女倆爭取了短暫的見面時間。
會見室內,張律師特別叮囑:“成爺已經特意打了電話過來疏通,但也只有十分鐘的時間,蘇太太和蘇小姐長話短說,我就在門外,有事隨時叫我!”
“謝謝張律師!”
宋伊芳溫聲道謝,直至男子退出去將門關好,宋伊芳纔將視線落在女兒的身上,溫婉的眉眼當即緊蹙在一起:“你爸剛走的時候我是怎麼告訴你的?讓你儘量在這段時間裏不要去招惹那邊,可你是怎麼做的?爲什麼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眼看着母親氣得臉色發白,蘇潤可試圖安撫:“媽,你先別激動嘛……”
“別叫我媽,你要是知道我是你媽,就不該什麼事都瞞着我!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等你爸回來,讓我怎麼和他交代?”
那晚,遇到成文的第二天,蘇子騫就帶着妻女搬進了成文提供的一處高檔住宅樓。
成文對他們不錯,不僅幫蘇潤可解決了就業問題,還特意讓祕書親自陪蘇子騫去了趟國外,辦理公司跨境遷移的手續!
蘇子騫不是不知道天上不會平白無故掉餡餅的道理,但這世上的一切關係本就建立在利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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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被利用,也證明他有被利用的價值!
尤其在這種走投無路的時候,成文當之無愧的成爲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與其灰頭土臉的離開,不如利用一切關係留下!
關於這件事,蘇子騫並未對宋伊芳隱瞞,所以宋伊芳才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
哪怕知道女兒是爲之前被從蘇家趕出來的事,一直懷恨在心,哪怕她也同樣不甘心。
可在這個時候,宋伊芳還是選擇了忍耐,還在丈夫離開時特意對女兒特別叮囑了一番,就是不想在公司的事沒辦成之前橫生枝節!
結果,還是沒能攔得住!
宋伊芳越說越急,而蘇潤可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聽到母親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反而滿眼欣喜的問道:“我爸要回來了?”
“你!”
只覺得氣血翻涌,宋伊芳差點沒被女兒氣吐血。
這是重點嗎?
重點是她蘇潤可因爲偷盜罪進了這種地方,並且連保釋都不允許!
想到她疼着護着長大的女兒,從小連說句重話都不捨得,接下來卻要呆在這種地方,宋伊芳這心裏既窩火又憋悶。
其實宋伊芳的心情蘇潤可又怎麼會不瞭解,只是想到接下來蘇梓歡所要面臨的處境,蘇潤可便覺得這一切都不值得一提了起來。
於是笑嘻嘻的來到母親身邊,一邊幫她撫背順氣,一邊出聲提醒:“媽,張律師可說了,只有十分鐘的時間,難道媽還要將這有限的時間用來和我置氣?”
女兒是她的命,也是她的軟肋,哪怕宋伊芳爲女兒自作主張的做法很不滿,卻也知道眼前所剩不多的時間確實寶貴。
只能瞪了她一眼,眼神中有嗔怨,有心疼,更多的還有事已至此的無可奈何:“怎麼?現在出事了,不打算再瞞着我了?”
蘇潤可悻悻一笑:“本來我也沒想瞞着您,之前不告訴您就是不想讓您擔心,其實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您,爲了咱們這個家?”
對外說辭,方纔在監控室,宋伊芳已經聽到了。
本以爲女兒這麼做只是爲了之前的事而出口氣,此時聽到這話,當即一怔。
“媽,我知道您心裏的苦,知道您是真的愛爸爸,更知道您這些年有名無分的陪在爸爸身邊都是爲了我。可蘇梓歡的態度您也看到了,她若是個懂事的倒也無妨,但現實就是,只要有她在,您和爸就別想得到爺爺奶奶的認可,更別說成爲名副其實的蘇太太了!”
女人本就以感性而著稱,之前一直覺得女兒還小,宋伊芳從未曾和女兒提過這些事。
此時聽到女兒主動說起她心裏的苦,一時間,宋伊芳還是不由控制的紅了眼眶。
其實女兒說的她又怎麼不知道?更何況這是她這次回來的主要目的。
本想着等公司的事落定後,她再騰出時間來收拾那個踐丫頭,卻沒想到,女兒竟然先了她一步。
也是在聽女兒說了這麼多後,宋伊芳才更加恍然:“怪不得之前成爺問你想進哪家公司,你獨獨認準了尼軒,當時我還以爲你是覺得尼軒有前景,原來打得竟是這個主意!可你把她送進來倒也就算了,結果把自己也搭上了算怎麼回事?”
現在因爲被偷珠寶的數額較大,連取保候審都不肯,哪怕最後能以從犯定罪,怕是判得也不會輕。
想到這些,宋伊芳的眉眼間再現愁容,而蘇潤可卻是完全不同的看法:“因爲只有捨得了孩子才能套得住狼!”
宋伊芳本就擔心的不行,此時見女兒這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爲這件事到最後自己還能脫得了干係?我看你是太天真!”
“可是媽,我若不這樣做,爸回來後必定會懷疑,就算爸能被您說服,可兩個老的那邊也定會不依不饒!”
說這話時,蘇潤可挽上母親的手臂,緩聲道:“可現在就不同了!蘇梓歡拖我下水,爸只會對我感到愧疚,兩個老的那邊因爲內疚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將你拒之門外!等蘇梓歡的案子定性,判刑,進了監獄,兩個老的沒了倚仗,您和爸自然而然就成爲了他們支撐,哪裏還需要看蘇梓歡的臉色?到時候別說您想要那一張紙了,媽想要什麼他們還不乖乖送到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