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256章 毀容嫡女

發佈時間: 2024-08-20 14: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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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傾然正好趕來,見桌子上一堆東西,她控制不住自己一一地翻查起來,那些東西都沒有問題:“娘親,以後明辰的隨身衣物,都讓咱們自己院子裡的人來做才好,不要收別人的禮物。”

“知道了,我也懷疑明辰這次得病是暗中有人搗鬼,只是別讓我查出來是誰……”連瑾瑜咬著牙。

“還有,明辰以後不要讓他去北苑,最好不要離開你的視線,等他長大些更得看住才行。”安傾然說這話的時候心裡有些著急,自己府內這麽多豺狼虎豹的,都個個吃人的樣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除盡。

尤其自己的奶奶,對於這個老太太,她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暫時先放過她吧。

方氏母子最近也安靜些,算他們識相,最好別再打自己的主意,而關於安嫣然,她想成為嫡女,那得下輩子吧。

正說話間,突然聽到了外面有笑聲傳來,連瑾蓉人未到笑語先聞:“姐姐,我來瞧瞧明辰……喲,傾然也在,正好,我還要到你那裡去呢,你在這裡就省了事了。”

她身後丫環抱著一大堆的東西,有綾羅綢緞,還有食盒,三個丫環手裡都抱著一大堆,顯然她下了血本。

那東西擺上,有燕窩,有人參,這是她多年的老本吧?

安傾然心裡笑著,但是沒有說話。

“你這是在做什麽,現在府裡的資源缺著呢,你自己也留些,免得到時候想淘都淘不到。”連瑾瑜看著那人參,往回塞,“明辰的病已經好了,小孩子也吃不到這些東西。”

“姐姐,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大病初愈,得補著呢,我這麽大的人了,少吃一口半口的也沒有問題,這些東西,還是往年進宮的時候,舒貴妃給的呢,都是上用的。”連瑾蓉說著,一邊將東西往桌子上擺,安傾然順勢去接,也同時一一地查看。

東西都是好的,也沒有任何問題。

她笑了:“難為姨娘了,最近姨娘看起來肌膚又細滑了,不知都是怎麽保養的……”

連瑾蓉聞言臉上露出了羞色:“你父親不知道在哪裡弄的胭脂水粉,我擦了的緣故吧,要不然這樣的年齡了,還能細滑到哪裡去?”

她的炫耀,雖然內斂,但只有傻子聽不出來。

連瑾瑜現在也不跟她計較這些,丈夫反正也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他娶了這麽多的妾,他的心還在自己這裡就好,現在這種情況,只要自己的一雙兒女無事,她還有什麽可求的?

安傾然聞言也是笑了:“這麽多年,也虧姨娘照顧父親,姨娘費心了。”

“這是大人的事情,若說謝哦,昨天晚上我還和你父親提起你,你說起來,可是我們將軍府的大功臣,你小小的年齡竟然有這樣的膽識和本事,真是讓人不佩服都不行呢,所以我才說,要你好好歇一歇,補一補,瞧瞧小臉兒瘦的,讓人心疼呢,這雪蛤是我自己親手剝的,再不會有假,吃著也放心,晚飯的時候,我再燉好,讓人給你送去,怎麽樣?”

連瑾瑜本來以為安傾然會拒絕,沒有想到她一笑:‘如此倒真謝謝姨娘了,只是晚飯我在東暖閣吃,送到這裡來就好。’

“那好,我記下了……”連瑾蓉見安傾然也歡喜很開心,這個大小姐說實話多少的她有些懼意,她能這樣和自己說話,她不是受寵若驚,但也是挺開心的。

晚飯。

安忠濤也來到了東暖閣。

連瑾蓉端著一個白玉碗,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快,這是我新熬的雪蛤膏,病後進補最好不過的了……”

安傾然笑著接過了那碗雪蛤,先給娘親盛了一碗,連瑾瑜對於連瑾蓉心裡還是有隔膜的,所以,她並沒有喝,而安傾然卻歡喜的喝了一碗:“姨娘的手藝真是沒的說,這雪蛤一點兒腥氣都沒有,入口還有嚼勁,真是難得,我記得我上一次燉的時候,都有些軟了……”

連瑾蓉笑了:“說到底,這秘決只有一個,就是看好火,半柱香的時間恰到好處,但是發得發足五個時辰,少了就不成。”

安傾然聞言又盛了一碗,自己喝了,這雪蛤是專給女人的補品,所以安忠濤也沒有喝,只有安傾然一個人喝了兩碗,然後放在那裡,連瑾蓉就站在旁邊服侍,一會兒給盛碗飯,一會兒端杯茶,總之,忙得很樂呵,人也好像年輕了幾歲,如蝴蝶一般在地上飛來飛去的。

有時候走到安忠濤的身邊還歪一歪,給他盛飯的時候眼眸流轉,宛如二八少女,她真是不要命了,在自己娘親面前還玩這套。

這一餐安傾然倒是吃得面不改色,而且她還謝了自己的姨娘,她服侍得這麽周到,只是娘親看起來有些不開心。

她也沒有怎麽安慰,便早早地回棲梧院了。

連瑾瑜還有些奇怪,覺得女兒今天的反應異常,但也沒有多想什麽。

翌日。

太陽剛鑽出薄霧,將軍府上下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藹中,分外的靜謐祥和,早起的奴仆正趁著這功夫掐花割草,灑掃清洗,突然,從棲梧院的方向傳出來一聲慘叫,那聲音實在太大了,讓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計,不知所措。

到底出什麽事情?

大家反應過來後都往棲梧院跑去,跑到門口,就見忍冬驚慌失措地往外跑,跟眾人幾乎撞到了一起。

“出什麽事情了?”

“剛才是誰在叫?”

“小姐的臉毀容了……”忍冬隻說了一句就往東暖閣跑去。

眾人愣在了那裡,面面相覷。

小姐當然指的是安傾然,國色天香的容貌說毀就毀了?

很快,就見當家主母慌忙地走了過來,他們都悄悄地退了,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了,但是私下裡都在等著近一步的消息。

這實在是大事。

連瑾瑜進了屋子,喊了一聲兒,聲音就哽咽了,因為她看到了安傾然的那張臉,上面布滿紅疙瘩,猛一見,倒象是換了一個人,她根本不認得了:“我的兒,怎麽弄的?怎麽會這樣?”

安傾然笑了笑,她不笑還好,這一笑,臉色就有些像哭了,連瑾瑜自己都想哭,她強忍著淚:“別急,娘給你找大夫去……對哦,你自己是大夫,知道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娘,醫者不自醫呀……”安傾然感歎道。

“是哦,這個道理我怎麽忘記了呢,好,現在就去給你找大夫,你別難過,一定會好的,應該不是瘟疫……”

“瘟疫肯定不會是,我一點兒也沒有發燒的意思。”安傾然自己倒嚇了一跳。

連瑾瑜點頭:“是啊,娘也懂點,只是未學精,如果娘親像你表舅那樣,就不用擔心了,對了,我給你表舅去信,讓他來給你瞧……”

“別,千萬別讓表舅來……”安傾然急忙阻止,“也許過幾天就好了,如果大張旗鼓的,怕是會惹來麻煩,而且上一次表舅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怕是不會再登將軍府的大門了,娘親何必難為他?”

“你這孩子,這有什麽是難為的,再說你也是他的徒弟……”

“等過幾天不好,再去請他,好不好?我現在沒事,我覺得就是臉癢一些,也許是體內有毒,排出來就好了……”

連瑾瑜猶豫著,臉色很難過,她不想表現出來,卻不自覺地流露:“然兒呀,你千萬別難過呀,我給你想辦法,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快府裡的大夫先來了,他瞧過之後也看不出什麽來,說大概是她氣血熱,熱毒便從臉上排了出來讓他下藥卻又不敢了。

連瑾瑜說實話也不敢讓他下藥,安忠濤也知道了這件事情,他要去請太醫,被連瑾瑜攔了下來,生怕太醫把這件事情告訴給皇上,到時候再以為傾然得的是瘟疫,再被送走,可如何是好。

可是不讓太醫來,又怕耽誤了病情,倒是安傾然有主意,讓太醫來給自己診治。

府裡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安忠濤也不避諱了,自己也到安傾然的院子裡去看望,等他看清她臉上的紅腫也是嚇了一跳,自己的女兒昔日的容貌竟然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了,這個樣子要怎麽醜有怎麽醜,走在路上,怕是會嚇到人的,他的心裡這個難受呀。

安忠濤能來看自己,安傾然很是欣慰,她一直笑著:“父親,您別難過,若是女兒毀容了,這一輩子就在父母的身邊服侍,也不錯。”

“孩子,別說傻話,我一定要想辦法治好你的臉,你先別難過……”安忠濤不是一個擅長言辭的,他安慰人也覺得有些別扭,但是安傾然領情了。

連瑾蓉也來看望,她見到了安傾然臉上的傷,心裡這個高興,她這麽醜的樣子,便是嫡女又如何?還有誰會娶她這個醜八怪?

她覺得她這臉上的紅痘,就算是好了,肯定會留下痕跡,到時候才好呢,這個醜八怪,她和她娘親一起抱頭痛哭吧。

連瑾蓉心裡各種美好的幻想,支撐著她幾乎不會說好話了,近了屋子,左瞧右瞧的,嘴裡嘖嘖的:“該不會是疹子吧,前年嫣然發疹子你都沒有出。”

安傾在搖頭:“該不是,都沒有發熱……”

“別擔心,姨娘幫你燒香,不相信,這老天不長眼,怎麽可能會這樣……”

她的聲音比誰都誇張。

安傾然也不著急,自己坐在那裡,該怎麽樣怎麽樣。

她甚至還拿出了繡架,一針一線的繡帕子,態度神情比誰都輕閑。

連瑾蓉看著她這樣的表情也是奇怪,她怎麽著,一點兒不緊張呢。

終於太醫來了,她給安傾然細細地診查,這個小姑娘對他們太醫來說,是個威脅,也讓他們太醫院很難堪,不過她臉上長出這些東西,他卻很驚心,也不敢不好好瞧,可是瞧來瞧去的,他心裡就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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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太醫面上很難看,安傾然開口:“太醫,是不是我的病好不得了……”

那太醫搖頭:“沒事,會好的……”

然後到了外屋。

安忠濤等著他回話,但看他臉上的表情很怪異不禁開口有些急了:“張太醫,小女這病到底是什麽原因,可是能好?”

太醫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歎了口氣:“小姐的臉怕是毀了,這些痘子就算是能下去,怕是也會留下疤痕,再沒有辦法醫治……”

安傾然就在轉角處,聽他這樣一說,眼裡起了淚,就是含在那裡,沒有掉下來,可是她的堅強模樣讓人看了更加的心酸。

連瑾瑜幾乎要崩潰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太醫:“您再想想辦法,她這麽小,不能毀容呀……”

“我先開藥,按那藥方先吃著,痘去了,只怕還留下痕跡,到時候,再慢慢地調理吧,眼下最重要的是把臉治好,只是平時注意別吃熱的,也不要補,當然,心情也要放松,事情已經這樣了……”

連瑾瑜的眼淚到底沒有止住,落了下來:“我可憐的孩子,盡替別人操心了,臨到頭來,自己卻得了這樣的病,還沒有辦法治……”

“瑾瑜,事情還沒有到那地步,孩子未必真的就毀容了,傾然一直吉人天相,遇到那麽多的事情不是也都解決了嗎?這一次也會如此的……”安忠濤勸著她道。

連瑾瑜才想起來安傾然就在那裡站著呢,自己這樣一哭,孩子不是更完了嗎?

所以,抹了抹眼淚等著太醫開藥。

安傾然此刻卻開了口:“張太醫,醫術我只學些皮毛,想不通臉上的痘到底因何原因而起,是不是我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

太醫聞言,臉色變了幾變,他在皇宮裡這麽多年,什麽樣的爭鬥沒有看到過,到頭來他沒有看到誰是真正的贏家,便是暫時贏了,輪回不爽,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報應就找上門來了。

他沒有想到,這將軍府內竟然也如此鬥爭。

“張太醫,您大可明說,我以後能防則防,也不至於再加重病情,或者反覆……”安傾然聲音婉轉,只是神情有些哀傷。

連瑾瑜聽她這樣一問,倒也心驚起來,難道女兒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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