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馬母的暴躁言行,任芷凝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揶揄的笑意。
“證據不足,連辦案人員都不敢給我媽定罪,你算個什麼東西?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以前的任芷凝性子溫順,尊敬長輩,做事得體,別說如此疾言厲色頂撞,更不會如此咄咄逼人,是世家豪門理想中的好兒媳!
就算這次見面,僅有的幾次見面,任芷凝也是演戲的成份居多,哪裏想到,小丫頭片子還是個牙尖嘴利的!
馬母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掐死她才能解恨,口中的話更是不留情面:“踐坯子,跑來我這裏來裝母慈女孝了?我呸!”
“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嫁給我兒子的時候了!要不是看你可憐,你以爲我會同意我兒子娶你?”
“你同意馬文昊娶我,是因爲他認準了我,更何況,除了我,現在誰家還願意把女兒嫁去給你們家糟踐?”
任芷凝盯着她,輕佻一笑:“南寧誰人不知馬文昊的花名在外?本來就是個不負責任的,每天除了花天酒地,玩弄女人,沒有一點真本事,再加上父母的溺愛偏袒,只要眼睛沒瞎的,都知道嫁進這樣的人家沒有好日子過!你以爲我還真的非馬文昊不可?是他硬要纏着我,我有什麼辦法!”
當媽的都護短,不管自己的孩子多糟糕,也絕不允許別人詆譭一句。
而馬母就是這樣的心裏,聽到任芷凝的話,本就怒意難平的馬母更加炸了廟:“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我兒子這樣不好,你還不要臉的非要硬湊上來,連女兒家的矜持都不顧,你怎麼腆臉說這樣的話!”
之前允許兒子娶任芷凝本就不是她的本意,如今差點出了人命,馬母只覺得後怕。
別說兒子現在神志不清,就算他現在堅持要娶任芷凝,馬母也絕不會同意,又怎麼會在乎與任芷凝撕破臉?
準確來說,從她得知車禍可是周麗故意而爲的結果,馬母就沒想再讓他們任家好過。
巧合的是,剛好任芷凝也是這樣想的!
聽到馬母的謾罵,任芷凝的臉上不見絲毫憤怒,反而凝眸一笑:“我記得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說以後會拿我當女兒一樣對待,還說本來就很喜歡我,做夢都想讓我做馬家的兒媳婦!說話沒有誠信,做事沒有底線,依我看,不要臉的是你纔對!”
當衆被罵,馬母差點沒被氣暈。
想到兒子病情得不到控制,任芷凝卻敢跑來這樣撒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拼盡用力的一把將馬父推開,衝到任芷凝面前,揚起手臂就要打她。
“你這踐蹄子,都是爲了你,不然我兒子怎麼會病得這麼嚴重,你還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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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母突如其來的行爲,推得馬父也是一個趔趄,甚至不等馬父反應過來,馬母已經揮起手來。
眼看着這一巴掌就要落在任芷凝的臉上,只是還不等落下,便被另一人握住。
任詩凝從電梯裏出來,便一眼觸及到這邊裏三層外三層圍着的人羣,原本與她沒關係,任詩凝也並不想理會。
正準備朝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便聽到不遠處響起的對話聲。
聽到是姐姐的聲音,任詩凝也沒再猶豫,將手中的東西扔在護士站就跑了回來,結果剛好看到馬母的行爲,當即衝上去攔了下來。
看到任詩凝,馬母非但沒有絲毫的收斂,反而更加猖狂了幾分:“你也敢攔我?別忘了你和我兒子還沒辦離婚手續,趕緊給我鬆手!什麼東西,一個比一個沒有教養,當初真是瞎了眼,纔會讓我兒子與你們家扯上關係!”
對於馬家父母所爲,任詩凝已經忍了很久,如今聽到她這樣說話,更是氣得不輕,直接回懟。
“年紀大就是仗勢欺人的資本嗎?你有什麼臉當我面說這些?當初我懷着孕在家,是你兒子在外面左擁右抱,作爲婆婆你非但沒有阻止,反而說我沒管好丈夫!他動手打我,你說是我不自量力,自討苦喫!發生意外,我沒了孩子,你們家對我不聞不問,張嘴閉嘴的說我生不出孩子,對不起你們馬家老祖宗,現在還想拖我姐下水?欺負我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欺負我姐,一把年紀,你還要臉不要?”
話音落下,任詩凝一臉嫌惡的直接甩開了她的手。
馬母始料未及,身子一晃,顯些摔倒,但依舊難掩被人厲聲斥責的怒火,指向任家姐妹,說出的話也越發犀利刻薄。
“當初要知道你們家都是要人命的害人精,我怎麼會同意你嫁給我兒子?懷孕了不起嗎?姐妹倆,一個比一個不要臉,妹妹嫁完,姐姐也要上趕着讓我兒子睡,看見你們我就想吐!怪不得沒了生育能力,活該你們家…”
馬母越說越過分,結果話還不等說完,便見任芷凝突然朝她衝了過來,擡手就抽了她一耳刮。
“啪–”的一記脆響,在場之人皆是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
整晚沒睡,此時本就腦袋發暈,被任芷凝打這一巴掌,臉上更似火灼一般,不敢置信的看向任芷凝:“你敢打我?”
“詩凝當初嫁給馬文昊是因爲懷了他的孩子,即便孩子沒能保住,你們不能給她安慰,也不該拿這件事傷害她。還有,我和馬文昊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你以爲我真的是眼瞎,還能看得上他,抱歉,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揭穿他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馬家的嘴臉,讓大家看看你們這樣的父母,能培養出怎樣的孩子?我媽從小就告訴我們倆尊敬長輩,待人謙和,只是對你這種人,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做!至於車禍的事,反正你們家做過的不要臉事那麼多,也不差這一件,你們不嫌丟人,我們奉陪到底!”
眼看着任芷凝留下話來,拉着妹妹就轉身離開。
馬母已經氣得眼睛裏快要噴火,死盯着任芷凝的背影:“任芷凝,你和你那個媽給我等着…”
病房門口不少醫患家屬在看熱鬧,這段時間,網上報道不斷,大家自然也對這件事多關注了一些。
此時觸及到馬母截然不同的面孔,自然議論紛紛。
“簡直作孽,禍害了人家兩個女兒,居然還有臉在這兒大喊大叫,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依我看,任家還是善良的,要是有哪個小兔崽子敢欺負我閨女,我剁了他都不帶眨眼的!”
“可不,就算髮生車禍,重傷的還不是人家當媽的,反倒是他家兒子毫髮無傷,警察同志也不可能聽他一家的片面之詞!”
外面議論不斷,全部都是聲討馬家所爲的,馬父臉上掛不住,只能上前制止妻子:“好了,別再鬧了…”
誰知妻子並不領情,反而一把將她推開:“你沒看見她們打我嗎?沒聽見她們說的話嗎?你兒子現在還躺在裏面,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馬母知道,到了此時,丈夫心中百轉千回所想的,仍舊是那點算計和權衡,怕是會被氣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