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令任芷凝當即變了臉色,彷彿她敢再多說一句,他們真的會將她立刻逮捕起來一樣!
“你…”
“發生了什麼事?”
門外的爭執很快引起房間內的注意,就在任芷凝再次開口時,病房門被從裏面打開。
看到女兒橫在門前,將公職人員擋在外面,任啓明微怔了怔神,纔出聲詢問。
公職人員瞥了任芷凝一眼,將方纔自我介紹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直至說明來意,病房裏隨之響起虛弱的聲音:“啓明,請警察同志進來吧!”
聽到母親的聲音傳來,任芷凝就算心中仍舊不情願,卻還是退到了一旁。
在兩人走進病房後,任芷凝緊隨其後,守在母親牀前時,視線還緊鎖在辦案人員的身上。
警覺的樣子,好似他們稍有不妥言語,就會毫不猶豫的將她們趕出去一樣!
就在這時,手上傳來溫暖的觸感,任芷凝低頭一看,竟是母親在拉着她的手!
詫異擡起頭,便一眼觸及到母親帶着安慰且溫柔的笑顏,一時間,任芷凝再次紅了眼眶。
想到父親的話,當年爲了生下她,母親落了一身的病根,如今爲了她,更是差點將命搭上。
根本無需母親多說,她自己都覺得沒臉再面對母親!
可此時,感受到母親這舉動中隱含的深意,任芷凝自然心緒萬千。
接下來,按照辦案人員的提示,周麗將事發時的情形完整的複述了一遍。
整個談話過程,辦案人員並未刻意避諱任家父女,最後還特意交待讓周麗近期內不要離開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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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纔看到辦案人員出現,任芷凝只顧着維護母親,如今冷靜下來,再加上辦案人員的話語流露,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應該是馬家報的案。
早上出去時還好好的一個人,結果突然發生了車禍,如今高燒不退,神志不清,以馬家對馬文昊的溺愛,自然心疼不已。
再加上網上針對周麗與馬文昊發生車禍的事也做了大膽的猜測,馬家向來愛子如命,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先不說這次車禍中,馬文昊毫髮無損,就算髮燒,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早就有心裏陰影的緣故。
就憑馬文昊對任家造成的傷害,死一萬次都不足惜,不知道馬家有什麼臉來指控母親謀殺?
想到之前母親特意說起馬文昊的所作所爲,再想到馬家父母的嘴臉,一時間怒意直衝腦頂。
在醫生過來查房時,任芷凝便怒氣洶洶的直奔馬文昊的病房而去。
此時,護士正在馬文昊打退燒針,熬了一晚上,馬家父母的一雙眼睛早已通紅。
寶貝兒子高燒不退,用了藥也沒有效果,退燒針打進去只能短暫的維持,藥效一過,體溫又會立刻升起來。
而躺在病牀上的馬文昊,因爲高燒臉頰通紅,緊閉的雙眼,額頭汗意不減,口中沒有意識的唸叨着:“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馬母急得直抹眼淚,藉着送護士離開時特意尋問起兒子的情況,畢竟這樣高燒下去不是辦法。
誰知,纔剛走出病房便看到任芷凝走了過來。
一時間,馬父的視線緊鎖在任芷凝的身上,就沒移開過。
再不似之前的刻意討好,也不見了往日表現出來的慈愛,面目憎惡的模樣,像是恨不得活剮了她。
對此,任芷凝並未理會,甚至絲毫沒受影響,站在馬父面前時,聲音清冷的發問:“是你們報的警?”
馬父冷着臉看她,濃稠幽邃的眸子,緊盯着她,不過維持數秒,便淡漠移開。
正準備回去病房,卻在轉身時,聽到身後傳來譏諷的聲音:“怎麼?敢做不敢當?”
看着兒子受苦,馬父早已一腔怒火,此時面對任芷凝的步步緊逼,再也掩飾不住,猛的回身:“與其在這裏逞口舌之快,不如給你母親請一個好的辨護律師!”
“呵?真不知道你們家是怎麼做到這樣不要臉的!惡人先告狀?也不怕閃了舌頭!”
“你…”
馬父的眉眼當即變得犀利起來,只不過話還不等說出口,便見聞聲走來的妻子,在看到任芷凝時,面目當即變得猙獰起來,撲上來的同時失聲尖叫:“你這踐蹄子居然還敢來?”
“給我滾,以後再不許來見我兒子,有一個心腸歹毒的媽,你也好不到哪兒去,別以爲賴給我了兒子,我們家就要負責,我現在告訴你,你們的婚事我不同意,不同意!”
關於網上的傳言,馬母也看到了!
有人說是意外事故,但也有猜測是身爲母親的維護行爲。
任詩凝的遭遇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沒有哪個母親能讓兩個女兒先後跳進同一個火坑。
還有不少當了媽媽的人說,如果是自己的女兒,發生這樣的事怕是也會拼了命的保護。
接下來,甚至有不少人爲周麗母愛無私的行爲點贊。
大家是暢所欲言,但落到馬母眼中便再也做不到淡定了,之前兒子高燒,胡言亂語說的話,馬母也沒當回事,只當是被車禍嚇的。
畢竟馬文昊有之前的經歷!
可對於網上的熱議不斷,馬母卻不能置若罔聞,若真的大家猜測都是真的,周麗的行爲無疑等於蓄意謀殺。
再加上兒子神志不清之下的表現,不得不引起馬母的懷疑。
若非馬父攔着,馬母早就去找任家算帳了,哪裏想到,這小踐蹄子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如果不是她的存心勾飲,兒子怎麼可能像着了魔一樣,非她不可?
這麼一想,馬母的眼底神情更加嗜血陰婺,恨不得衝上去立刻將任芷凝撕成碎片。
可還不沒等來到任芷凝的身前,卻被丈夫一把攔住:“惠蘭,冷靜點!”
妻子可以頭腦一熱便失去理智,但他卻不可以。
金店前,面對媒體記者的圍困,妻子說過的話還歷歷在目,如今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多錯多。
非但不能幫兒子討回公道,只會被人指點,成爲談資,畢竟兒子聲名狼藉的名聲在外。
與其正面衝突,不如將一切交給警察來處理。
更何況,任家背後還有司家倚仗,對於任家的家事,司家不會多管。
但之前任泉婭大鬧醫院時,是周麗及時扶了司夫人一把,單憑這份恩情,司家就不會對任啓明一家的事不聞不問。
馬文昊是他們唯一的兒子,他們愛他,疼他,毋庸置疑,但前提是馬家還能有現在的家業和地位。
不是他太計較利益得失,而是這就是眼前處境!
誰知妻子不能領會他的意思,反而情緒更加激動了起來,即便有他攔着,仍舊指着任芷凝,厲聲怒罵:“回去告訴你那個歹毒的媽,我兒子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讓她給我兒子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