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不眠之夜,各懷鬼胎

發佈時間: 2024-10-19 14:3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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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任泉婭整晚沒睡。

不是爲任老太太提早立好遺囑的事而自省,而是在忙着羅列任家的家產,估算自己這次能夠分到多少後,又清算了手中的基金,股票,投資和房產,看看能否替丈夫填補公司的窟窿。

待忙好這一切時,天際邊已經露出了一抹魚肚白,門外傳來響動,是應酬了整晚的柳宗元帶着滿身的菸酒味兒回來了。

任泉婭放下手中的筆,纔剛走出書房的門,便見柳鍾元連鞋都沒換的直接攤在了沙發上。

看到她時,臉上沒有太多的神情浮動,隨口扯開襯衫領口,淡淡問了句:“把你吵醒了?”

母親出殯之日,丈夫非但沒有在家陪她,還出門應酬了整晚?

對此,任泉婭的神情間絲毫不見惱怒之意,反而徑自走到門口取了拖鞋過來,只是開口的聲音略顯埋怨:“怎麼又回來得這麼晚?”

“公司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邊沒有消息,我當然要自己想辦法了!”

“不是和你說了,已經和律師約好了見面的時間,我連夜算了下,將手中的投資全部變現,應該差不多了!”

聽到這話,柳鍾元的臉色終於緩和了幾分,擡手將俯下身來幫他換鞋的妻子拉到身旁坐下,開口的聲音溫柔了不少:“爲了幫我,難爲你了,等公司的事解決,帶你出去好好散散心!”

“好!”

見任泉婭點頭應下,柳鍾元牽過她的手,在脣邊吻了吻後,站起身來:“身上都是味,我先去洗個澡!”

眼看着柳鍾元朝着臥室走去,任泉婭也跟着站起身來,本想去幫他找換洗衣物,卻在拿起外套時,聽到‘吧嗒’一聲。

任泉婭俯身拾起,竟是一支口紅,雖然正紅色是個有格調的口紅顏色,但對於人到中年的任泉婭來說,卻顯得有些浮躁了。

但難得丈夫有心,任泉婭仍舊覺得開心,並未多想,將口紅收起來,便拿着外套回了臥室。

替丈夫找好了換洗衣物後,又顧不得休息,轉身去廚房給他煮了早餐。

夫妻倆吃了早餐,窗外天色已經大亮。

原本柳鍾元是打算開車送她過去的,但任泉婭心疼他應酬了整晚太過辛苦,便讓丈夫在家休息,一個人帶着女兒出了門。

與律師約定的見面地點是在律師事務所,早上九點鐘,律師事務所也纔剛上班。

任泉婭帶着柳若還沒走進門,便聽到辦公室內傳來的議論聲:“任家老太太葬禮結束了,樊律師那邊也該結案了吧?”

“要我說,當初樊律師就不該蹚這趟渾水,畢竟任家的情況擺在那裏,實在惹火燒身!”

“樊律師是沒想管,這不也是看在司家老太太的面子上嗎,再說遺囑是任老太太自己的意思,就算不滿意也跟咱們沒關係,若真是鬧開了,我們事務所也不是喫素的!”

“話是這麼說,但任家那位可真不是省油的燈。我有同學在醫院上班,說老太太腦出血住院後,任家那位竟然在病牀前逼着立遺囑,還說老太太一直恢復得不錯,這次二次腦出血還丟了命,其實也是那位逼的!”

“要不怎麼說,只有狠心的兒女,沒有狠心的爹孃!早知道養了個白眼狼,還不如生下來就直接掐死,一把屎一把尿的帶大,跟着操心也就算了,連命都搭上就太沒良心了!”

“最重要的是,害死親媽不夠,還要拉着我們在國慶佳節陪着加班,實在可恨。”

“那有什麼辦法?若是普通的客戶等到小長假過後也沒什麼,可人家是普通的客戶嗎?怕是不盡快解決,會直接掀了我們事務所的屋頂!”

“呵?”

“…”

辦公室裏,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的全都是任家的糟心事。

至於大家口中意有所指的‘任家那位’是誰,在場之人自然再清楚不過。

一時間,神情頓時變得緊繃起來,陰沉的眸色迸射出冷意,是即將發飆的前兆。

果然,在聽到幾人越來越肆意的言論時,任泉婭邁步便要衝進去,擺出一副要與人打架的陣勢,卻被柳若一把拉了回來。

甚至不顧任泉婭眉眼犀利的射向自己,連扯帶拽的將人帶離了辦公區,轉而去了安全通道。

果然,安全通道的門纔剛合上,任泉婭便暴露了本性:“你拉我做什麼?沒聽到她們是怎麼說你媽的?今天我要不撕爛她們的嘴,她們還以爲我是喫素的!”

說這話時,任泉婭仍舊在躍躍欲試的要衝出去,而柳若卻不緊不慢的說道:“她們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爸一再囑咐你不要在外面和人吵架,就因爲你壓不住脾氣,我爸現在都不和你逛街了,要是知道你又和人吵起來了,一定又該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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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一次任泉婭和柳鍾元逛街,遇上店員服務態度不好,任泉婭氣不過就冷言冷語的譏諷了兩句,任泉婭得進不饒人,而那店員也不是省油的燈,兩人一來二去就吵了起來。

最後乾脆動起手來,任泉婭去扯店員的頭髮,店員也踹了她好幾腳。

最重要的是,觸及到這一幕,柳鍾元非但沒有上前幫忙拉架,居然當場扔下任泉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商場。

就爲這兒,柳鍾元半個月沒搭理她,好不容易和好,也再沒和她逛過街,

聽到女兒的提醒,任泉婭當即冷靜了下來。

尤其在想到早上柳鍾元纔剛說了要帶她去旅行的事,又跟着做了幾次深呼吸後,心中的憤怒纔算得到一絲緩解。

要說任泉婭從小任性嬌縱,肆意妄爲,偏偏對柳鍾元用情至深,甚至在柳家破產後,仍舊不離不棄。

義無反顧的與柳鍾元偷偷領了結婚證,還私下借了高利貸幫助柳家重振旗鼓。

所以現在的瑞通,表面是柳家的根,但實則任泉婭纔是法人,這也當初任家幫忙還清高利貸後,柳鍾元主動提出來的。

儘管如此,任泉婭這些年連公司的門都沒踏進去過,更沒參與公司的決策。這也是她對丈夫的信任。

這麼多年,任泉婭對柳鍾元的感情幾十年如一日,若說在這個世上還有能對任泉婭產生制約的人,自當非柳鍾元莫屬。

單憑任泉婭這次爲了幫柳鍾元填被公司窟窿,不惜傷害了給予她生命的母親,便能看出柳鍾元在她心裏的地位。

待母女倆回到事務所時,辦公區已經聚了人,除了任知學和任啓明,任演蘇和任家姐妹也都在場。

律師打電話過來時,特意叮囑,這是任老太太在遺囑中特意提到的,缺一不可!

任泉婭仍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甚至連表面的平和都不願再維持,倒是柳若,禮貌的向長輩們都打了招呼。

雖然任泉婭過分,但兩人也不至於將氣撒在柳若的身上,雖然都應了,但幾人之間縈繞的氣氛明顯有些沉悶。

直至有工作人員來引導幾人去會客廳,辦公區的氣氛才明顯舒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