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允給司一笙看的,是由一家雜誌社的官網發出的報道,文章內容條理分明,層次清晰,尤其是醒目的標題十分顯眼。
【論狗血大劇,豪門情史纔是高段位的八卦,繼妹妹嫁了姐姐的前男友後,終於又有了翻外篇!】
報道中,執筆者先是曝光了當年任詩凝嫁給馬文昊的真相,是因爲當初任詩凝與還頂着姐姐男朋友身份的馬文昊發生了關係,當時姐妹倆在酒店大打出手,場面十分激烈。
後來也是因爲鬧出了人命,再加上人言可畏,纔不得不舉行了婚禮。
畢竟當初妹妹大婚時,姐姐在婚禮上割腕自殺的畫面實在太過驚悚,在場賓客看了個真切,自然很容易被代入進去!
而後是馬文昊的母親陪着任詩凝產檢的偷拍,以及馬文昊在這期間,在夜店與世家名媛,模特明星,陪酒公關各種風花雪月的情形。
接下來是任詩凝被周麗從醫院接回家時,孕肚已經平坦,且臉色慘白,虛弱無力的畫面。
不僅如此,執筆者還說出了任詩凝將不能再生育的真相。
更博人眼球的,是接下來一段任芷凝與馬文昊出現夜店的視頻,雖說是遊戲,但憑藉兩人親暱的舉止便可以看出兩人的關係並不一般。
文章的最後,執筆者還大膽的猜測,如果任家妹妹真的喪失了生育能力,那麼會不會由姐姐來彌補這個遺憾?
或者乾脆,棄妹娶姐,前任情侶再續前緣?
看似是無稽之談,實則完全將家醜暴露了出來,雖然整篇文章用的都是姐姐,妹妹的代名詞,並未提到真實姓名,但對於這三人的身份並不難猜出。
若是普通人家,發生這樣的事,最多是遭白眼,受指點,等輿論過去,便可恢復風平浪靜,但對任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畢竟前幾天,任老太太被救護車拉去醫院的事已經引起了小範圍的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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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爲這篇報道的發出,任家姐妹的戀情當即成爲輿論焦點,甚至已經有人在評論區大膽的猜測到任家姐妹的事纔是真正佑發任老太太生病入院的真正原因。
而這一切被曝光於人前後,帶給任家最直觀的反饋就是影響到了速泰集團的運作。
尤其在股市上,短短几個小時,速泰的股票一跌再跌,且絲毫沒有上升的跡象。
雖然如今速泰是由任知學在坐鎮,但任家兄妹三人在公司都有股份!
昨天任泉婭纔剛在病房裏因爲人家姐妹的事與任啓明發生爭執,今天便被鬧得全網皆知,可想而知任泉婭的臉色如何能好看?
只怕是收到消息後又與任啓明在病房裏鬧了不愉快,纔會使得任老太太接連受到刺激後,二次出血進了搶救室。
事實證明,一切皆在司一笙的猜測之中。
當司家人趕到醫院時,纔剛走到轉角便聽到了任泉婭正對着任啓明冷嘲熱諷:“你可真是出息,從小到大咱媽就和你操心最多,娶了媳婦也沒得到你們的孝順,反倒沒少和你那倆閨女操心!現在更是,被折騰進了醫院還不行,是不是咱媽把老命搭在這你們家才肯消停?”
“任泉婭,說話之前能不能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媽進搶救室是因爲詩凝和芷凝的事嗎?要不是你一直逼着媽立遺囑,分股份,還總是在媽面前說那些有的沒的,媽的病情怎麼會復發?”
其實任啓明一直在隱忍,不爭吵,不計較不和她一般見識不代表他默認了任泉婭的行爲是對的,而是爲了顧忌母親的身體。
其實即便任泉婭不這樣擠兌他,因爲兩個女兒的事將母親氣進了醫院,任啓明也是愧疚不已。
可事實證明,他的退讓並未令任泉婭有所收斂,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了起來。
直至此刻,任啓明已經無法再做到隱忍,言辭冷厲的同時連帶着面色也跟着深沉起來。
偏偏對此任泉婭並未退縮,反而耿着脖子,強詞奪理道:“任啓明你說這話有沒有良心,我這麼做是爲了誰啊?難道股份和家產都是我一個人的嗎?這時候你想裝清高,裝孝子了,行啊,有本事你一分錢也別要,但是前提是這次公司的損失都由你們一家承擔!”
“如果媽可以平安從搶救室裏出來,就依二姐的話辦!”
說這話的,是坐在角落裏,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周麗。
那天任芷凝帶着馬文昊從家裏離開後,周麗當晚就發起了高燒,雖然休息了幾天,但到現在還覺得全身無力,臉色發白。
因爲身體不適,這些天周麗都是讓家裏的傭人過來送飯的。
聽任啓明說司家要將婆婆接過去,周麗也沒意見,結果卻沒想到,一早便接到了任啓明的電話,說老太太病危讓她趕緊過來。
其實自從兩個女兒出事後,周麗的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沒事的時候,都盯住眼前各自的利益,誰都不許親犯,如今家裏兩個女兒鬧得不堪,周麗哪裏還顧得上公司?
甚至睡不着覺的時候還和任啓明聊起過,是不是她之前太強勢,太計較得失,只一心想將兩個女兒培養成她想要的樣子,卻忽略了她們的真實感受,也對她們的心理教育有所輕視,否則好好的一個家,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只不過,對於周麗的轉變,任泉婭卻不知道,此時聽到她的話,也是冷哼了一聲:“說得好聽,你要真是無所謂,之前做得那麼多算什麼?又怎麼會好心對老太太的三餐親自照料?”
“因爲我心中有愧,因爲我沒管教好兩個孩子,害得老人住進醫院,我良心不安!”
“呵!”任泉婭輕笑,顯然並不相信:“千萬別說你想以此打動老太太,我看你是想得有點多!”
“我想的確實不少!”周麗大方承認,因爲身體的原因,語氣中透着虛弱無力:“我在想如果不是我那麼重利,詩凝和芷凝是不是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我在想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媽今天是不是也不會躺在這裏遭罪?我還想如果時間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讓今天的悲劇發生!所以二姐,趁現在還來得及,你也及時止損吧!”
周麗說的是心理話,但任泉婭卻由此聯想到那日任芷凝的話,臉色當即一變:“我說任芷凝怎麼能說出來那麼惡毒的話來,敢情都是你這個當媽的教得好,也怪不得你們家詩凝生不出孩子來,都是報應!”
“任泉婭你再說一遍!”
提到女兒,任啓明突然提高了嗓門,神情冷峻且極具威懾性的直奔任泉婭走去,偏偏任泉婭不爲所動,反而揚着頭迎上前:“怎麼?難道你還敢打我不成!”
任知學被吵得頭疼,原本是懶得出聲,觸及到眼前情形,也連忙攔上前:“行了,都少說兩句,媽還在裏面!”
“任知學你閉嘴,少拿老太太說事,估計你巴不得老太太出不來,家產全都歸你一個人呢!”
“你…”
任知學也是被任泉婭潑婦無賴的行徑氣着了,臉色漲得通紅,猛的揚起手來,誰知任泉婭更像瘋了一樣,直撲到他身前,咄咄逼人:“你打,你打,給你打…”
不遠處,司老太太早就將這一幕收入眼中,握住柺杖的手緊了又緊,終於按捺不住出了聲:“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