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是任泉婭的驕傲,從小到大,她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結果任芷凝卻這樣毒舌的詛咒她的寶貝女兒?
任泉婭氣得不行,眼看着任芷凝與馬文昊雙雙離開,只能再次朝着任啓明發難:“任啓明,聽聽你寶貝女兒說的都是些什麼話?這麼毒的心思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出了一趟國,學了一身勾飲男人的本事,現在是搶妹妹的丈夫,以後保不齊鬧出更大的笑話!”
雖然對於兩個女兒感情上的事,任啓明也覺得臉上無光,但此時聽到任泉婭帶刺的話,神情也變得越發冷凝了起來:“我看芷凝說得倒不錯,都是有女兒的人,還是要口上留德爲自己的孩子積點福德的好!”
“任啓明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眼看着任泉婭怒氣衝衝的便要奔任啓明衝去,”砰——”的一聲響,當即打斷了病房內的爭吵。
尋聲望去,也不知任老太太是哪裏來的力氣,將另一側牀頭櫃上的水杯揮落在地的手還在止不住的顫抖,赤紅的雙眸,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滾!”
“奶奶!”
任演蘇連忙幫任老太太拍背順氣的同時,還不忘轉頭看向任泉婭:“笙笙還在這兒,就算你們不在乎長輩的臉面,也總要顧忌着奶奶的身體,醫生說了奶奶的病就怕二次復發!”
不知是覺得羞愧?還是突然良心發現?
任泉婭難得沒再向任演蘇爲難,轉而擡步上前:“媽,這事真不怪我,您那好孫女說的話您也聽到了…”
“滾!”
方纔的吐字還不是很清晰,這次衝撞出口的聲音可是底氣十足。
饒是任泉婭沒能達到目的,也不敢再步步緊逼,不爲別的,只因醫生說過,腦出血復發會增高死亡率。
眼下她還沒拿到股份,老太太要真是這個時候沒了,最終只能便宜了別人。
思來想去,任泉婭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媽您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外面等您心情好了再進來陪您!”
兄妹三人相繼離開,病房裏也終於恢復了安靜。
本意是來探望病人,沒想到卻意外目睹了這樣的一幕。
任老太太雖然說不出話來,可是心裏跟明淨似的,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殘忍。
一輩子勤勤懇懇,幫着丈夫成就事業,相夫教子,自認爲對孩子的關心教育從未忽視,可不知道怎麼自家的孩子就都養歪了?
本該是盡享天倫之樂的年紀,卻偏偏要面對這樣殘忍的情形,一時間任老太太也是老淚縱橫。
任演蘇輕聲勸着,哄着,直至任老太太睡着,司一笙才起身告辭。
走出病房時,任家兄妹三人呈現三角型,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互不搭理。
聽到門口傳來響動,三人紛紛起身,對此,任演蘇只是淡淡出聲:“奶奶已經睡了,你們不要進去吵她,我去送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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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衡量標準,司一笙也是如此,是非對錯,自在人心。
可到底是長輩,即便有所分辨,仍舊沒有失了禮數。
道別之後,任演蘇送兩人下樓,直至來到住院部門前時,任演蘇才略顯窘迫的看向司一笙:“讓你和四爺見笑了!”
“都是家裏人,沒有人看笑話,姨奶奶疼我,我來探望也是應該的!”
“醫院不是什麼好地方,你現在又懷着孩子,以後別過來了,再說家裏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來了也是跟着糟心,還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想到方纔走廊裏的情形,司一笙也難免多說兩句:“我沒關係,就是姨奶奶,這樣下去怕是不利於身體恢復!”
“奶奶住院的當晚,我二姑就去奶奶房間裏翻了個遍,想要的沒找到,這不人剛醒就來醫院待命了,還不讓我爸和三叔走,說是相互監督,免得有人背後使手段。”
說起這事,任演蘇的眼中已是一片冷澀:“現在只要奶奶醒着,就是逼奶奶立遺囑。之前我還以爲二姑只是貪財,今天才聽明白,原來是想貼補柳家。”
眼看着任演蘇熬的通紅的眼睛,司一笙也有些於心不忍:“你也要多休息!”
“我得留下照顧奶奶,剛剛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要走了,奶奶估計還得被她氣進搶救室!”
“那你也要注意身體!”
“嗯!”
哪怕明知道司一笙的這番關心並無他意,可任演蘇仍舊覺得心中溫暖,連帶着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和姨奶奶說,醫院裏有我在,不用擔心。等奶奶情況穩定一些,我想將她接去青寧休養一段時間,免得早晚被逼死!”
“也好!”
雖說兩家是親戚,可涉及到人家的家事,司一笙也不好多說什麼!
更何況,依照眼前的情況,遠離是非之地即便不是解決根本問題的辦法,但至少應該對姨奶奶有病情康復有幫忙。
回到車上時,司一笙仍舊爲任家的事而覺得壓抑:“姨奶奶也真是可憐,你說要那麼多孩子有什麼用?將他們一個個培養成人,結果他們就是這樣回報的?難不成真的要將人逼死才甘心?”
“兒女還不如孫子懂事!”
“也幸虧有表哥在身邊照應,不然姨奶奶真是要受罪了!”
司一笙還在兀自說着,根本沒留意到身邊人已經變了臉色,偏頭看過去時,這才收了聲音,轉而尋問:“不舒服嗎?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自己的老婆,看其他男人的腹肌也就算了,居然還當面關心另一個男人,且稱讚不斷,我臉色應該很好看?”
“咳——”司一笙朝蕭允身邊挪了挪,有些意外他的喫味,連忙解釋:“任演蘇他是我表哥!”
“可他也是男人!”
瞥見他皺眉的樣子,司一笙抓住他的手,輕輕在他掌心撓了撓:“真生氣啦?”
“心裏不舒服!”
將蕭允彆扭的樣子收入眼中,司一笙非但沒覺得他是無理取鬧,反而覺得可愛的不得了。
湊過去的同時,在他脣邊啄了一下:“這樣呢?有沒有好一些?”
見司一笙對他在意的又哄又親,明明喉嚨已經開始發癢,可傲驕人格作祟,還在故意板着臉:“沒好!”
司一笙眨了眨眼,視線落在他凸起的喉結上,再次仰頭碰了碰。
正打算撤回身,尋問一番時,蕭允已捧着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