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未見,唐炳森卻並未發生太多的變化。
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一如既往的成熟內斂,氣質矜貴,瀟灑落拓,恍然天神。
他身上的氣息是她所熟悉的,就連擁抱也一如既往的溫暖,可喬嘉許卻覺得一股涼意從脊樑直衝頭頂,也瞬間將她從恍惚之中拉了出來。
喬嘉許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會與唐炳森碰面,一直在趕時間佈置,也是想完成後儘快離開。
她看似從容不迫,有條不紊,殊不知時間在一分一秒間流逝時,心裏也跟着變得越加不安。
她不敢想像兩人碰面的情形,甚至不知道要如何應對?所以在看到唐炳森時,大腦隨之一片空白。
此刻,饒是喬嘉許反應再遲鈍,也想到了唐炳森的出現是司一笙和夏凌做的安排。
喬嘉許不怪她們,也知道她們是爲了她好,可此時的心情卻是百轉千回。
尤其是落在頸側的呼吸,清清淺淺的,使得喬嘉許渾身每個毛孔都在戰慄舒張。
身體僵直的同時,腦海中宛若驚雷般炸開,眼前一片虛無,手指微顫的擡起,想要將他推開,可最終還是沒能有所行動,只是傳出的聲音,浸着森森冷意:“請七爺自重!”
話音落下不多時,喬嘉許便感覺到那又按在她後背的大手慢慢收了力道,接着緊貼在一起的身體慢慢有了空隙。
唐炳森眸子有些深沉,卻還在試圖緩解眼前的氣氛:“還在怪我?”
“七爺言重了!我只是不想被人寫成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自然要遠離是非才是!”
對於這個第三者的定位,無異是因爲前段時間的報道。
唐炳森又怎麼會聽不明白,卻並未解釋,只是垂眼盯着她,幽沉的眸子,比以往的每個時刻的都要深邃,視線不經意見在她的脣上掠過,呼吸漸漸變得灼熱。
許是因爲分別的太久,思念開始變得肆無忌憚,所以即便在小心翼翼的試探邊緣,還會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
就像此時,明知不合時宜,卻還是貪心的想要感受她脣上的香甜和柔軟。
喉嚨輕輕滾動後,在沒有落實到行動之前,唐炳森強迫自己將危險的想法壓制下去。
並未因爲喬嘉許的話而不高興,反而目光溫和,嘴角一彎:“所以,喬喬是在喫醋?”
“我沒有!”
喬嘉許下意識否認,卻見唐炳森點了點頭,語氣如常:“沒有就沒有,喬喬急什麼?還是說…喬喬是想掩飾什麼?”
她哪有急?他哪只眼睛看到她急了?
她只是在說明情況而已!
可不等她開口,唐炳森溫潤平穩的聲音再次響起:“別急,慢慢說!”
“我…”
“咚咚咚。。。”
這一次,打斷喬嘉許的,是門口傳來的敲門聲,隨後是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你好,這裏有一個生日蛋糕,請簽收一下!”
“來了!”
喬嘉許看了唐炳森一眼,隨之快步走到門口,簽字道謝後,才拎着蛋糕回到了茶几前。
一往一返間,喬嘉許還在暗自惱怒自己在做什麼?不管她是否在喫醋都和他沒關係?
那邊才鬧了緋聞,卻又在這裏和她糾纏不清?
想做什麼?覺得她好欺負?還是拿她當備胎?再或是不甘寂寞?竟看不出來,唐家七爺還有做渣男的潛質!
喬嘉許越想越氣,將蛋糕放下後,便從一旁取了包,也不和唐炳森說話,擡步就往外走。
只是沒走幾步,就被抓住了胳膊。
許是因爲心裏的小情緒在作祟,喬嘉許的反應有些大,用力往後一扯,硬生生的將手抽開,就連唐炳森都有些始料未及。
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沒動。
而喬嘉許也在這時察覺到了自己外露的情緒,以最快的時間調整好,恢復如初。
“不想看見我?”
喬嘉許抿着脣,一言不發。
而唐炳森的聲音卻越發的輕柔:“我和雲菲菲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男-歡-女-愛本就是個人所好,七爺不必解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我想告訴你,我的心很小,只住得下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
原本運作了那麼一通報道,唐炳森的本意也是想醋一醋她,逼喬嘉許認識情感。
可是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方纔的短暫對視,雖然喬嘉許掩飾的好,可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棄,卻還是被唐炳森輕易捕捉到。
正覺無力時,夏凌與商文曜帶着夏炎走了進來。看到喬嘉許的慍怒的模樣時,倏然一怔。
卻在意識到兩人的談話可能進行的並不愉快,夏凌連忙上前:“笙笙和四爺來了,你現在下去一定會碰上。”
“那我和喬炎從樓梯間走!”
喬嘉許一心想要離開,可話音纔剛落下,便聽到電梯間傳來叮的一聲。
“來不及了!”
不等喬嘉許走出去,夏凌連忙將門關好,拉着喬嘉許來到了沙發前,將蛋糕拆開。
待窗簾拉好,蠟燭點燃時,門口已傳來響動,夾雜着蕭允的聲音:“怎麼想起要來這邊?”
“突然想起來,就過來看看,計劃一下什麼時候搬過來!”
因爲蕭允過生日,今天的老宅格外熱鬧。
對於這個家中最小的兒子,哥哥們也都拿他當孩子一樣在寵,所以蕭展和蕭清兩家一早就趕了回來,就連蕭辰也寄了禮物,特意打了電話表示祝福。
平日裏,一個比一個嘴毒,可真有事時,也足以見得家裏上下對蕭允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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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後,蕭允又陪着家人一起喝了會兒茶,念在司一笙懷孕,兩家人都並未久留,早早的離開讓他們休息。
聽到司一笙要來這邊看看,蕭允也沒懷疑,見時間還早,也就同意了。
此時聽司一笙人的回答,只是十分縱容的說了句:“如果喜歡這裏,從南寧回來我們就搬過來!”
“到時候再說!”
司一笙含糊着沒有應下。
雖說這邊給蕭家二老留了房間,但終究擔心他們住慣了老宅,不肯搬過來。
再說今天過來還不是因爲要給某人慶生,若不找到理由,身邊的老狐狸怕是早就懷疑了,她哪敢鬆懈?
輸了指紋走進門,纔剛穿過玄關,隨着一聲爆響後,五顏六色的綵帶飄然落下。
蕭允剛一遲疑,便一眼觸及到客廳茶几上的蛋糕,生日歌響起時,房間裏彩燈也跟着亮了起來。
房間裏的佈置映入眼簾的那一剎那,即便喜怒不形於色的蕭允,神情間也閃過一絲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