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司一笙最初的印象,許子沐覺得她長得柔弱,像是十分好欺負的樣子。
這種從小被保護在羽翼之下的千金小姐,本以爲根本不是對手,可經過上次在別墅喫癟,許子沐也算真證認識到司一笙並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今日碰面是意外,本想利用這個場合逼得司一笙顯露本色,哪裏想到,竟然斷了自己的路。
尤其是此時,在聽到司一笙提到父親,許子沐整個人好似被架在了火上燒一樣,喉嚨發澀,瞳孔緊縮。
眼看着司一笙眼神清澈,笑眯眯的,表現得一副無害的樣子,但實則已經捏準了她的軟肋。
許子沐很清楚,接下來無論她怎樣回答,都要當衆敗露她之前的謊言,心中越想越慌,竟在幾人的注視下騰的站起身來,臉色難看的說了句還有事,就拎着包快步走出了咖啡廳。
幾人看得莫名其妙,再看司一笙仍舊是那副眉眼溫潤,從容婉約的樣子,心中也更加不解了起來。
一句普通的問好,何至於許子沐如此之大的反應?
方纔聽到四夫人提到了許叔?
同樣姓許,那就是許子沐的父親?何至於許子沐的反應那麼大?
看四夫人與許父很熟的樣子,或許事實真相併非如傳言的那般?是兩家本就相熟?還是許子沐的一廂情願?
幾位闊太太相互遞了個眼色,神情間皆是不解,但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轉而尋問起司一笙今日出來的原因?
聽說司一笙是在選參加宴會的禮服,作爲東道主,幾人自是發揮所長,說要帶司一笙去當地一家不錯的禮服店。
司一笙很清楚,幾位闊太太與許子沐混在一起,除了試探許子沐與蕭允的關係,也是想趁機示好。
本就是相互利用,司一笙表現出來的客氣也並不代表喜歡,因爲司一笙很清楚一旦牽扯到自己的利益,她們定然會如方纔一般,同樣面無表情的在她身上踩過去。
請她們喝東西也是爲了刺激許子沐,如今主角離場,司一笙也沒有興致多與她們周旋。
正打算拒絕時,便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眼看着蕭允推開咖啡廳的門快步走進,司一笙收回視線,笑意盈盈的對幾人開口:“幾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今天時間上怕是不太方便,我就先回去了,大家週末宴會上見!”
眼看着營養師將人扶起來後便離開,幾人有些不解,明明剛纔還聊得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
纔剛轉過頭去,便見穿着經典的黑色西裝和白襯衫的蕭家四爺出現在不遠處。
男人的身姿挺拔,膚色溫潤如玉,五官精緻分明,步伐優雅從容,不似傳說中的那般氣勢逼人,看向走向他的小女人時,神情間盡是溫和寵溺,尤其見到人向自己走來,連忙快步迎上去,穩穩的將人扶進懷裏。
那般小心呵護的神情,饒是幾人也都看了個清楚,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四夫人匆匆離開,是因爲四爺親自趕來接她了。
方纔一幕,任誰都看得出來,許子沐想與四夫人爭搶男人,完全就不是一個段位。
就憑四爺對小嬌妻這般寶貝着,量許子沐也翻不出什麼大浪。
不過今日也總算是有收穫的,不管許子沐上沒上位,早晚是枚棄子,而四夫人才是不可動搖的正宮娘娘。
並未在意那幾個闊太太的心中所想,看到突然出現的蕭允,司一笙的眼中滿是欣喜:“公司忙完了?”
“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單獨招惹許子沐,怎麼不聽話?”
這一路趕過來,蕭允心慌難安,即便明知道小丫頭的身邊有秦觀守着,也始終放不下心來。
有些事還沒得到最終在結果,蕭允擔心小丫頭惹怒了許子沐,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直到此刻,確定人沒事,整顆心還砰砰砰跳個不停,當然免不了指責她兩句。
“沒單獨相處啊,你沒看到有那麼多人在呢嘛,再說我不喝外面的東西,又有秦觀在,她還能耍什麼陰招?”
提到秦觀,蕭允就氣不打一處來,瞪了秦觀一眼,緩聲問:“那有沒有爲我驗明正身?”
“沒有!”司一笙微微一笑,五官都如嬌豔的花朵一般,舒展綻放,清亮的雙眸,狡黠逼人:“難道你不覺得,對於未知情況的發生而忐忑難安纔是最折磨人的嗎?”
許子沐一直躲着她,就是擔心她會當衆戳穿之前的謊言,方纔坐在那裏,怕也是一直坐立不安,所以纔會在聽到司一笙提及許父時,纔會不知所措,當即尋了理由離開。
相較於這樣折磨人的心神,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偏又捉摸不透對方的想法,倒不如給她個痛快來得直接乾脆。
眼看着司一笙眯着眼,笑得像個小狐狸一樣,蕭允眯了眯眼,擡手撫了撫她的發心:“寶貝兒,你學壞了!”
“跟了你這麼久,總會耳濡目染一些!再說,老公太招人喜歡,我總要學些防身的技能纔行。”
“怕是一直都有腹黑的本質,只是現在被挖掘了出來吧?”
蕭允眯着眼看她,脣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對於蕭允神情間的瞭然,司一笙也不在意,只是湊上去,抱着他的手臂討好:“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功勞,就不用謙虛了!”
“繼續去買禮服?”
“不去了,回家喫飯,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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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在司一笙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蕭允笑着應下,攬着小丫頭直接上了車。
秦觀站在身後,將兩人對話聽了個真切。
原本他也在奇怪,不知道爲何自家夫人有機會戳穿許子沐的謊言卻只字不提,竟想不到,是爲了心理上的折磨?
與夫人相處得越久,便越覺得夫人與四爺實在般配,以前是眼拙,現在纔算看清,兩人同樣都招惹不起。
殊不知,此時的許子沐也是慪得要死。
從商場離開後,便直接攔了輛車回家,直至坐上出租車,才後知後覺方纔她的表現實在太狼狽了。
司一笙擺明了就是故意提起父親,讓她難堪的。
而遇到司一笙也是意料之外,一時沒了主意,纔會落荒而逃。
大家都是明白人,尤其是方纔那幾位闊太太,個頂個跟着人精似的,怕是已經因此看出了端倪。
更何況,她們已經藉此機會攀上了司一笙,怕是今後都不會再買她的帳。
不過也沒關係,宴會纔是她的主場。
到時候,她要讓司一笙好好看看,誰纔是與四爺般配的女人,誰纔是四爺在事業上的助力?
屆時,看她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