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琳的離開令喬嘉許有些挫敗,本該是最親的人,卻說出了最殘忍的話。
雖然喬嘉許很想幫她,但面對這樣的範琳,她也無能爲力。
尤其見唐炳森突然出現,被他聽到這些,喬嘉許實在覺得難堪,腰上的疼痛終於得到緩解時,喬嘉許才低眉垂眼的說了句:“讓七爺見笑了”
“我說過,在我面前不必逞強”
話落時,唐炳森已脫下西裝外套,剛要披在她的肩頭,卻遭到拒絕:“不用…”
“你的禮服溼了”
喬嘉許下意識摸向身後,腰側的裙襬確實被打溼了,想必是方纔範琳推她時,沾到了洗手檯上的水。
禮服是夏凌幫忙挑的,一件星空復古風晚禮服。
立體剪裁既突顯了高貴的氣質,又因爲輕盈的薄紗顯得仙氣十足,將喬嘉許的線條完美的勾勒出來。
唐炳森過去造型室接人時,便已被喬嘉許的裝扮驚豔到了。
當時夏凌還笑着問他,是不是很漂亮,唐炳森看了半天,就在喬嘉許整顆心快要沉下去時,才見他點頭說出四個字:“驚爲天人”
那樣的美,令唐炳森第一次升起想要將人藏起來的念頭,好似自己珍視的寶貝,生怕被別人搶跑一般。
終於如願以償的將西裝披在喬嘉許的肩上,唐炳森頓時滿意了起來,牽起喬嘉許的手腕,便走了出去。
喬嘉許垂頭看着手腕上的大掌,心跳如麻,一片慌亂,心中更是糾結得不行。
一方面十分貪戀他手心的那份溫暖,另一方面又覺得兩人這樣親密的動作實在不妥。
可纔剛試圖將手抽回來,卻被唐炳森更加用力的握住,低磁的聲音隨之傳來:“喬喬,別鬧”
璦昧的幾個字令喬嘉許的面頰似有紅霞流轉一般,頓時覺得滾燙了起來,只能不再掙扎,任由唐炳森牽着。
誰知纔剛走出轉角,便見長廊上,一對男女正在肆意的親吻着,而且那女人好像是當下風頭正盛的某位流量明星
喬嘉許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勁爆的畫面令喬嘉許當即驚得瞪大了眼睛,一時間竟忘記了躲避。
下一秒,只覺得眼前一黑,唐炳森直接將她拉進懷裏,原本握在手腕的大掌已落在腦後,將她的臉埋在了懷裏。
鼻息下是來自唐炳森身上的專屬氣息,這樣的角度,她甚至能夠清楚聽到唐炳森的心跳,十分有力。
這讓喬嘉許的身體倏然緊繃起來,整個人僵在唐炳森的懷裏,不敢亂動。
兩人的響動,令那熱吻中的兩人終於從忘我的境界中回過神來。
被打擾了好事,原本世家公子哥原本還有些不高興,可在擰着眉觸及到站在一側,臉色黑沉的唐炳森時,當即舒展了眉心,連忙頷首着拉着小明星離開了。
眼看着兩人走遠,唐炳森才低下頭來,看向懷裏的小姑娘。
不知是因爲遇到這樣的事覺得窘迫還是爲兩人這樣的親密覺得害羞
此時的喬嘉許,雙頰紅得鮮豔佑人,眼睛緊閉,脣瓣咬緊,嫵妹的令人移不開眼睛。無憂u.
尤其是噴灑在他胸口的熾熱呼吸,透過輕薄的襯衫傳遞進來,令唐炳森的喉嚨有些發癢,同時一點一點將唐炳森的理智與清醒瓦解。
一直想着慢慢來,生怕自己會嚇着她,可這一刻,唐炳森卻有了一種難以控制的衝動。
正準備低頭湊過去,便聽到宴會廳裏響起刺耳的尖叫聲,夾雜着範琳咆哮的聲音響起:“段思思你瘋了”
聽到這敏感的名字,喬嘉許當即睜開了眼睛。
並未感覺到異樣,與唐炳森對峙了一眼,便轉身快步朝着宴會廳走去。
根本沒察覺到唐炳森的意圖,更忘記了方纔親熱的男女。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範琳出事了
從衛生間離開後,範琳便直接回到了宴會廳,本打算叫上段昌裕先離開,卻意外看到有打扮性感的女生正在依偎在段昌裕身邊喝酒。
雖說身在這個圈子,逢場作戲早已司空見慣,但對於範琳來說,現在的她,根本承擔不起任何的變數。
眼看着範琳繃着一張小臉坐在對面的位置上,段昌裕連忙將女人推開,轉而坐在了範琳的身旁。
範琳故意撒嬌,段昌裕也願意耐着性子的哄着。
直到那女人臉色難看的起身離開,範琳才說身體不舒服,提出提前離席。
可就在範琳從沙發裏站起身時,便見一道人影突然擋在了面前,在她始料未及時,已將手中的紅酒盡數朝着她的臉上潑去。
範琳尖叫,顧不得自己的狼狽睜大了眼睛,卻在觸及到眼前怒氣衝衝的人時,當即喊出聲:“段思思你瘋了”
“範琳,你不是喜歡這種被圍觀的感覺嗎不是喜歡出盡風頭,讓大家都圍着你轉嗎今天我來就是爲了承全了你”
段思思穿得休閒,卻難掩身上的戾氣,一頭栗色長髮披在腦後,靈動的眼眸中盡是嘲諷,有股懾人之感撲面而來。
喬嘉許纔剛趕過來,便見段思思將手中的空杯放到一旁的圓桌,似笑非笑的盯着範琳。
再看範琳,臉上的妝花了不說,鮮紅的液體還順着臉部輪廓,一點一點的滴落下來。
哪裏還有方纔趾高氣揚的模樣,整個一從地獄跑出來的厲鬼,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兩人僵持不下時,倒是段昌裕最先反應過來,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給範琳時,神情還有些不太自然的看了女兒一眼:“思思,別在這裏鬧,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雖是商量的語氣,卻透出了對範琳的偏袒。
聽出了其中的深意,段思思面色一寒,輕笑出聲:“回去回哪去從我媽死的那天起,我就沒家了,你讓我回哪”
段思思的眼中盡現涼薄,絲毫不顧忌段昌裕已經冷下來的臉色,轉而將視線落在範琳的身上:“再說,有些事還是要當衆說開的好,剛好今天人多,也讓大家都聽聽你身邊的這個踐人都做過什麼事”
段思思的語氣徐緩,可眉眼間裹着的寒意卻驚得範琳渾身打顫,再加上兩年前,自己被暴打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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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範琳從骨子裏還對段思思有些發怵的,尤其是段思思此時別有深意的這番話,更令範琳沒由來的發慌。
強裝鎮定的出聲,語氣卻軟了不少:“思思你究竟在說什麼我知道我和你爸爸的事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也解釋過,真的是我身不由已啊”
“身不由已”段思思凝眸一笑,神情間盡是玩味:“是爬上我爸的牀身不由已還是設計演戲身不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