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詩凝這一聲尖叫,響徹了整個酒店一層,還驚動了宴會廳里正在把酒言歡的賓客們。
就在有人準備起身尋聲趕來時,卻被司翰臣攔了下來。
直到安撫好用餐的賓客,司翰臣才匆匆趕來,如果他沒聽錯,那聲音是任詩凝發出來的。
想到酒席上任詩凝的表現,司翰臣滿目冰冷,腳步也跟着更加急切了幾分。
遠遠的,便見休息室的門口站滿了人,正是方纔說要回休息室喝茶的幾位老人和幾位女眷,全都目瞪口呆的緊盯着裏面。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
司翰臣蹙了蹙眉,不敢再想下去,正大步走過來,便見另一邊的緊急通道的彈簧門,被人拉開。
接着,是蕭允拉着他家寶貝女兒從裏面走出來。
小丫頭的嘴脣有些腫,而蕭允的一側臉頰上還沾着清晰的口紅印,兩人方纔在做什麼,一目瞭然。
司翰臣緊提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不過臉色也不好看,直奔着兩人走過來:“你倆怎麼在這兒”
“給笙笙換雙舒服的鞋。”
酒店一樓就是休息區,那麼多的地方,不能換鞋,偏偏跑來這裏
蕭允這理由確實找得有些生硬,可眼前情況,司翰臣也沒有多問,而是警告似的瞪了蕭允一眼:“公共場合,注意點分寸”
“知道了,爸”
蕭允緩聲應下,又見司翰臣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面巾紙,遞到了他面前:“臉上,擦一下”
觸及到蕭允臉上的口紅印,司一笙粉嫩的小臉當即就紅了起來,連忙接過父親遞過來的紙巾。
就在司一笙抽出紙巾給她家四哥擦臉時,司翰臣已轉身走向了休息室。
司翰臣本就長得身高腿長,即便透過層層人羣,卻還是一眼觸及到屋內的情形。
尤其是任詩凝那白花花的身體,坐在地上實在惹眼,司翰臣眉心擰得更緊了幾分,彷彿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一般,神情間盡是嫌惡,轉身再次返回蕭允和女兒的身前。
見父親再次走了過來,司一笙給蕭允擦臉的動作一頓,連忙將紙巾塞到了蕭允手中,轉而問了句:“爸,裏面發生了什麼事”
“髒事,不要看”
“哦”
司一笙乖巧的應了一聲,倒是蕭允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對於岳父嘴毒的形容,蕭允深表贊同,畢竟,妹妹和姐姐的男朋友搞在了一起,也確實不乾淨
司翰臣匆匆趕來,是因爲擔心任詩凝再次耍不乾淨的手段。
此時見女兒女婿都在這裏,休息室裏的情況,尺度太大,他也不好參與。
正準備帶小兩口離開時,只是沒走出兩步,便見酒店經理帶人聞聲趕了過來。
知道今天是司家在這裏辦喜事,能來參加的人全都非富即貴,酒店經理特意叮囑今天當班的員工小心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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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聲尖叫,實在太考驗心臟了,酒店經理生怕再出現什麼差錯,連忙帶人尋聲找來。
見司翰臣在,便直接來到了他的面前:“司先生,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小輩玩鬧,見笑了”
司翰臣淡淡回答着,令酒店經理連忙頷首着回答:“司先生說得哪裏話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辛苦了”
玩鬧怎麼會是那樣如同殺豬般的嚎叫飛渡小說.fdxs.
見司翰臣明顯不願多說,酒店經理也是懂事的,沒有追問,反而說了一些新婚快樂的祝福語才離開。
司翰臣正與那酒店經理客氣寒暄時,任詩凝還渾身癱軟的坐在地毯上,思緒有些渾噩。
鬧不明白,與她恩愛的人明明是蕭允,爲什麼卻成了馬文昊
當時有人從身後抱住她時,胸膛寬廣,全身滾燙,她下意識以爲那是蕭允,所以纔會聽話的跟着離開。
又哪裏想到,竟然會是馬文昊
姐姐喜歡馬文昊,可她對馬文昊並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他每次看向自己時那種赤果果的眼神,總讓人覺得不舒服。
可這些,她並沒有和姐姐提起過。
本以爲只要姐姐幸福就好,結果到了現在,又根本解釋不清。
失去了清白已經讓任詩凝無法接受,還被人目睹到了她這副樣子,出醜丟臉再加上被打被誤解,令嬌傲的任詩凝也是委屈的不行。
尤其在觸及到姐姐面色陰鷙的盯着她時,淚水當即不受制的流了下來:“姐,你聽我說,事情真的不是這樣的…”
“閉嘴”任芷凝透過汨汨戾氣瞪着她,神情間盡是厭惡與陰沉:“任詩凝,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讓我覺得噁心所以,你最好別和我說話,否則我會控制不住的想揍你”
不似任詩凝的活潑開朗,任芷凝性子軟,就連說話也向來是軟聲細語的,對家人向來體貼細心。
這一次,失去理智的大打出手,足以見得,她此時的心情有多悲憤
“我…”
任詩凝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母親厲聲打斷:“好了,你們兩個還沒有鬧夠嗎趕緊把衣服穿上,有什麼事回家去說,不要再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周麗做夢也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大女兒揹着她交了男朋友,還與小女兒糾纏不清
當衆被撞破這樣的事,已是丟臉至極。
一向好強的女人,此時顏面盡失,對女兒也是失望到了極點,若非有人在場,真是恨不得將任詩凝撕碎才解恨。
周麗一聲令下,兩個女兒頓時不再爭執,任芷凝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任詩凝也忍痛,套上了母親扔過來的浴袍。
而周麗也沒閒着,饒是再丟臉,也還是要面對的。
只見她擡步來到休息室的門口,臉色很不好看,卻仍舊在極力保持着基本的禮儀:“媽,姨媽,嫂子,我先帶她們回去了,今天的事讓大家見笑了”
“一家人,這是說得哪裏話,兒女之事,有時候我們也是力不從心,回去有什麼事好好說”
“好”
聽聞司老太太的安慰,周麗只是勉強的勾了勾脣,笑得有些僵硬,也不管身後的姐妹倆,徑自擡步離開。
只是一雙高跟鞋被她踩得咚咚作響,氣勢洶洶的樣子,足以見得她此時極於發泄的心情。
似是也自知做錯了事,任詩凝走出休息室時,一直低垂着眼斂,雙手緊攥在裹在白色的睡袍上,顯然也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眼前的一幕,讓任老太太臉上也掛不住,到底是任家後代,出了這樣的事,她也是覺得無地自容。
所以在任詩凝經過身邊時,終究還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將頭扭向一旁。
“奶奶”
任詩凝知道自己給任家丟盡了臉,可見任老太太連個眼神都未瞟向她,對不起三個字終究沒能說出口。
就在她要轉身離開時,卻一眼觸及到站在另一側的蕭允和司一笙。
兩人像是完全沒有留意到她的存在,此時,蕭允正微低着頭,眼頓微垂,認真聽司一笙說着什麼。
眉眼神態,還是那個氣質出塵、清貴矜持的蕭家四爺,哪有方纔的半點焦燥難耐
任詩凝的腳步微微遲疑,突然想起她之前的身體異樣。
面色驀然慘白,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即便朝着蕭允衝去,嘶吼的聲音中透出幾分歇斯底里:“是你吧一定就是你,是你害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