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晚霞,既擁有着殘陽的悽情,又將黃昏抒發的情感表露無遺。
此時,沙灘上的人海還未退去,或游泳,或嘻笑,離得很遠的距離,便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歡歌笑語聲。
溼鹹的海風,帶着傍晚的涼爽,吹去人們一身的疲憊與炎熱,使人感到莫名的輕鬆。
當然,如果不是前路未知的陷阱,就連林暮笙都要忍不住沉浸其中。
去往海邊的路上,需要經過一片椰林。
本以爲蕭允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可是一路走來,並未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
算下時間,如果任詩凝那裏進行的順利,任演蘇應該就快出現了。
心中正焦慮時,便接到了蕭允打來的電話:“四哥”
“悶悶不樂的樣子,想什麼呢告訴我,在擔心什麼”
“沒有”溫和的聲音似是有着一種特殊的魔力,當即便安撫了林暮笙稍顯不安的心情,否認的聲音纔剛落下,便令林暮笙敏感的意識到了什麼,猛然擡起頭來,四處張望着:“你看得見我你在哪裏”
“笙笙,轉過身來”
只感覺腦子有些發昏,卻還聽話照作的轉向身後。
椰林中,蕭允穿着白色襯衫,淺灰色的褲子搭配了一雙小白鞋。
海風吹起,襯衫的衣角被掀開,本就俊秀的面容看上去更加出塵不染,在娑婆的光影映衫下,如芝蘭玉樹,氣質出衆。
此時,他單手插兜,看向她的眼中盡是細碎的笑意,身姿站得筆直,見她遲遲不動,薄脣輕啓,隱含寵溺:“還不過來”
面對蕭允的突然出現,林暮笙莫名的覺得鼻子一酸。
雖然她在這裏過得很好,爸爸媽媽都寵她,奶奶也疼她,可卻是這樣,她越想他。
知道他有事要忙,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林暮笙從不敢輕易表露自己的情感,只怕思念的潮水一旦氾濫,便不可收拾。
此時,看着他就這樣出現在眼前,一時間所有壓抑的心情全部釋放了出來,對於所有的聲音都充而不聞,只是頂着紅通通的眼睛看着他。
蕭允無奈,終於還是大步走了過去,伸手緊緊將她摟進了懷裏。
半月來的思念在此刻終於得到了抒發,這一刻,蕭允似是恨不得要將她嵌入懷裏一般,盡情宣泄情感。
“怎麼還哭了好像我欺負了你一樣”夜色中,他的聲音低沉帶磁,好聽得讓人心尖打顫。
“不是說好了我去接你,怎麼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像是置氣一般,林暮笙下意識扭了下身體,想要把他推開,卻反被蕭允摟得更緊了幾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
蕭允偏頭吻了吻她的臉頰,聲音越發的低沉:“況且,有人要欺負蕭太太,蕭先生又怎麼會缺席”
所以,他是知道了任詩凝的事,特意趕回來幫她解圍的
雖然對於他的隱瞞,她有些生氣,卻不得不承認,她愛死了這樣的驚喜,就連之前的鬱悶心情,也在此刻煙消雲散。
林暮笙靠在他的懷裏,伸手摟着他的腰,鼻息下是熟悉的氣息,以及耳邊傳來的強有力心跳,聽到他問她:“想我了嗎”
“想”奇書.qishuxs.
“乖,我也是,想得心疼”
話音剛落,蕭允的脣就落了下來,含住她的脣,久違的親密令林暮笙睫毛輕顫,乖巧的閉上眼睛,略顯生澀的迴應着。
如林暮笙所料,任詩凝的目的順利達成,不過此時朝往海邊趕去的不是任演蘇,而是浩浩蕩蕩的一行人。
早上,在幾個小輩離開家後,司翰臣也帶着薛涵易出了門,獨留兩位老太太在家敘話。
其實這一整天,司翰臣都有些不放心,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結果和薛涵易纔剛回來,便聽到了房子裏傳出的哭聲。
司翰臣的臉色當即凝重了起來,與薛涵易對視一眼後,大步邁進了進去。
客廳裏,坐在任老太太身邊的米筠可哭得正傷心,任家姐妹坐在一側,卻惟獨不見林暮笙和任演蘇的身影。
見狀,司翰臣的眸色更加深沉了幾分,沉聲尋問:“笙笙呢怎麼沒有看到她”
米筠可哭得直抽泣,根本說不出話來,倒是任詩凝似是氣不過一般,倏然站起身來:“大伯,我知道表姐剛回司家,您疼她,但表姐這麼做也太過份了,您總得管管她吧”
薛涵易只感覺額頭凸凸跳了跳,正要尋問究竟出了什麼事時聽到任老太太厲聲訓斥着:“怎麼和你大伯說話呢問了半天你們也不說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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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客廳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任詩凝的身上,卻見任芷凝輕輕拉了拉她,低聲開口:“詩凝,別亂說話”
“我怎麼亂說話了姐,你不是也看到了,從昨天開始,表姐就與表哥眉來眼去的”
任詩凝憤憤出聲,道出的真相卻是令幾人皆是身體一僵。
“笙笙與演蘇”任老太太錯愕:“任詩凝,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奶奶,這是我們親眼所見的”似是覺得自己的片面之詞不足以令幾人相信,任詩凝繼續揭露:“昨天姨奶奶讓我們帶表姐出去玩,結果表姐誰都不理,偏拉着大哥,就連選泳衣也要大哥親自幫她選,我們想要幫忙都不行。當時我就覺得表姐有些過分,但是可可姐說,表姐纔剛回來還不能適應,剛好與大哥相熟,親近一些也是正常的。”
“更過分的是,昨晚大哥看到了表姐和可可姐在花園,不僅親口承認了他喜歡錶姐,還警告可可姐不許去招惹表姐。”
任詩凝的話令司翰臣眉心擰緊,眼底俱是厲色,別有深意的眸色從一直哭哭蹄蹄的米筠可身上劃過,再次落在了任詩凝的身上。
“本來約表姐今天出去玩,我也是爲了勸勸表姐,畢竟她也是結婚的人了,就算與大哥在學校裏發生過什麼,但現在他們是表兄妹的關係啊”
“結果表姐不領情也就算了,回來時,還示威似的約了大哥去海邊。可可姐阻止,大哥非但不聽,竟揚言要娶表姐進任家。”
“一派胡言”
都是自家孩子,同樣看着長大,任詩凝是什麼樣子,任老太太再清楚不過,否則怎麼會對她不喜
此時聽聞任詩凝的這番話,頓時火冒三丈。
平時在家裏怎麼鬧都可以,可丟人卻丟到了姐姐家,還要拉笙笙墊背,膽子也太大了一些。
別說,任老太太不信,客廳裏的幾人也是不信的。
可任詩凝既然策劃了這一切,又怎麼會輕易認輸,半真半假的再次出聲:“奶奶既然不相信我,去海邊看一看就知道了。要真沒事,有什麼還不能在家說的非要兩個人單獨跑去海邊他們做的醜事,又豈是我三言兩語便能斷定的”
這話說的,好似她看到了他們做了什麼苟且之事一般
任老太太剛要說什麼,便聽到司翰臣冷沉的聲音寒意沉沉的聲音響起:“我跟你去海邊,但只是爲了還我女兒清白,你的帳回來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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