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待薛涵易睜開眼睛時,窗外天色已然大亮。
側眸望去,便一眼觸及到赤赤果果着胸膛的司翰臣,他還緊閉着雙眼,濃密的睫毛,冷硬的五官,還有堅硬的肌肉紋理,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
想到昨天在醫院時的情景,即便只是一場烏龍,卻仍舊令薛涵易有些心有餘悸。
好在上天還是厚待她的,醫生說,司翰臣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工作太忙,睡眠不足又不按時喫飯,纔會導致突然昏厥。
從醫院離開,司翰臣就帶着她直接回了公司附近的公寓。
看着他親自下廚爲她做飯,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感覺到他真實的存在,薛涵易還有些恍惚。
最後,不知道是誰先主動的也記不清了是誰先吻的誰誰先摟上的誰的腰
待她反應過來時,已被司翰臣抱回了房間。想到這些,薛涵易不由自主的面紅耳赤起來。
心中暗下結論:老男人果然不能招惹,尤其是這種禁欲多年的老男人,更是危險物種。
簡直像餓狼一樣,眼睛都冒綠光的
到底不再年輕了,此時的薛涵易感覺整個人似是被人碾壓過了一般,渾身泛着痠疼。
反正也沒有睏意,又擔心吵醒身邊人,薛涵易乾脆打量起了所在的房間佈置。
這裏距離公司很近,平時只作偶爾休息使用。
沒有什麼太過華麗的裝飾,不似司家的精心佈置,線條簡單,灰白色調,與司翰臣冷硬的風格極爲相符。
想到司家,薛涵易突然想起昨天匆匆出來,一夜未歸,竟也忘記了與家裏打個招呼。
不知道老太太和女兒是不是擔心的一夜未眠
想到這兒,薛涵易難免有些愧疚,正要試着用力將司翰臣的手臂從腰間拿開,卻見身邊人倏然睜開了眼睛。
薛涵易訕訕一笑,頗爲尷尬的與之打了聲招呼:“早”
他的眸光幽沉,對上她的視線,令人看不出喜怒,卻莫名的讓人心頭一跳。
下一秒,已將薛涵易摟進了懷裏,啞着聲音開口:“怎麼醒這麼早”
“昨晚沒回去,我想去給笙笙打個電話”
“不用”司翰臣湊過去,在她脣上淺酌一口:“我已經讓克明給家裏打過招呼了,一會兒領了證再回去”
顧不得脣瓣上傳來發麻發燙的感覺,薛涵易微怔了一下,好像昨晚意亂情迷時,她確實答應過。
可現在清醒過來,薛涵易又有些猶豫。
看懂了薛涵易的心中所想,司翰臣語氣沉沉的開了口:“你又想反悔”
“不是”感受到司翰臣臉色不善,薛涵易連忙解釋着:“我只是覺得女兒和阿允的婚禮還沒舉行,咱倆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觸及到薛涵易露出的肩膀上盡是旖旎的紅色,司翰臣的臉色才稍有緩和:“難道你不覺得這是送給女兒新婚最好的禮物嗎”
昨天在醫院,看着薛涵易哭得撕心裂肺,像個淚人兒一樣,司翰臣心疼得不行。
卻也不得不承認,女兒這個方法確實簡單有效。
感受到薛涵易的猶豫,司翰臣有些不開心,看來得趁早定下來這件事,免得她又顧及再三,遊移不定。
不再懶牀,司翰臣掀開被子,赤赤果果着上身,正要抱起薛涵易,卻見她拉緊被子尋問:“做什麼”
“抱你去洗澡”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無限.kue.
見薛涵易故作鎮定實則有些小羞怯的模樣,司翰臣也沒堅持,點了點頭,從衣櫃裏拿了件乾淨的襯衫遞給她,就率先走進浴室給她放水去了。
當薛涵易走進浴室時,看見疊放整齊的浴巾,以及洗漱臺上擠好牙膏的牙刷,眼眶有些溫熱的暖流。
想不到那樣一個粗線條的人,也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所謂的幸福,大抵不過如此
當兩人喫過早餐趕到民政局時,周克明已經等在了門口,見車子停下,連忙上前爲兩人打開車門:“先生,夫人”
原本也沒有刻意挑選日子,竟想不到,排隊的人還真不少。
接過周克明去家裏取的證件,司翰臣就牽着薛涵易的手去排隊了。
看着自家先生本就表情稀缺的臉,此時愈見清晰的冷厲。周克明抹了抹額角的冷汗,您確定這是來註冊結婚的這麼嚴肅的表情容易引起誤會啊
知道的是自家先生緊張,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被強迫來的呢
尤其是此時來登記結婚的都是年輕的小情侶,兩人的年紀站在人羣中本就突兀,再加上司翰臣這副表情,更加引人側目。
終於,薛涵易看不過去的拉了拉他的衣襟:“你的表情能自然點嗎你是來領證的,不是來談判的,這樣有點嚇人”
“我儘量”
司翰臣鬆了鬆襯衫領口的扣子,想讓厚重的呼吸變得順暢些。
殊不知,這副憨萌的樣子,落在薛涵易的眼中,還有些可愛。
感受到兩人十指相扣的手心裏盡是汗意,薛涵易剛要將手抽出來,便見司翰臣眸色深沉的望了過來:“你要去哪兒”
“我拿紙巾給你擦擦汗”
“不用”司翰臣不肯鬆開她,語氣固執:“登記前,你哪都不能去”
這是怕她逃婚
用得着這麼防着她
薛涵易有些無奈,只能任由他牽着自己。
終於輪到他們時,看到司翰臣冷着的臉色,工作人員再三尋問:“兩位確定是自願來登記結婚的”
直至得到薛涵易的再三確認,工作人員纔開始着手爲兩人辦理手續。
最無奈的是,拍照時,攝影師一再強調:“新郎笑一笑,新媳婦娶進門這是大喜的事兒啊”
面無表情。
“新郎看鏡頭,頭靠近新娘,脣角揚一揚…”
冷若冰霜。
經過攝影師的努力下,一連拍了幾張後,司翰臣終於笑了,可攝影師看那照片,卻被驚得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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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能妥協:“新郎你不用笑了,儘量自然一些就好”
薛涵易笑得嘴角僵硬,心中更是無奈。
殊不知,此時攝影師心裏想的是,這新郎和木頭的本質區別就在於,他是活的,有生命
看這新娘長得也不錯,怎麼就好端端的看上了這樣的男人
真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