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總覺得自己寫的劇情是最狗血的,但是現實裏發生的東西更加讓人難以理解。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又想起宮銜月,心裏的苦澀被無限放大。
包廂的門被人推開,傅燕城來得稍稍晚了一些,看到他在喝悶酒,連忙安慰道:“怎麼回事啊,喝這麼多了,有什麼是你過不去的,要不咱們幾個約個時間一
起出去逛逛吧,正好眠眠最近也想出去玩了。”
以前溫思鶴是最喜歡玩的,但是現在想到要出去,他竟然只感覺到了一陣的無力。
他盯着手中的酒杯發呆,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傅燕城問他,要怎麼讓一個女人愛上他。
那時候他覺得很可笑,像傅燕城這樣優秀的男人,還會缺少女人愛麼?
這個世界上的女人那麼多,這個不行那就下一個。
但是風水輪流轉,他終於也到了非一個人不可的時候了,偏偏人家不樂意要他。
不僅不樂意要他,甚至要去玩弄另一個男人的感情。
那天在警察局門口看到顏契的時候,溫思鶴就知道宮銜月的大概計劃了,很顯然,當時顏契看她的眼神不清白,顏契跟他一樣栽了。
但溫思鶴並不是感覺到了嫉妒,而是苦澀,顏契啊顏契,囂張了一輩子,唯一愛上的女人竟然想要他的命。
溫思鶴又喝了一口酒,說不上來他和顏契,到底哪一個更加倒黴。
一旁坐着的謝楓緩緩伸手,將他要喝的酒攔下,“別喝了,你想胃出血被送去醫院麼?”
溫思鶴的嘴角牽起一絲苦笑。
“或許現在被送去醫院,就能什麼都不想了。”
謝楓擰眉,然後淡淡道:“你要是想暈過去,我現在就可以幫你。”
他這樣冷漠的人,很少講這樣的笑話,但是溫思鶴根本笑不出來,只是垂着眼睛,沙啞的說了一句。
“她不要我,不只是不要我,還去勾飲了另一個男人,我知道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但是一點兒都不憤怒,只有苦澀,你們說我是不是有病啊。”
傅燕城其實很想像以前溫思鶴嘲笑他那樣嘲笑回去,比如你可以去試着噹噹小三小四啊,但是溫思鶴現在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兒,傅燕城也就把話嚥了回去。
溫思鶴果然沒有再繼續喝酒了,只是迷迷糊糊的說着一些話,什麼心狠的女人,什麼他也不會再喜歡她了,她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回來。
他剛剛喝的酒實在是太雜,現在顯然是酒意上頭,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謝楓想要將人扶起來,但是溫思鶴自己撐着旁邊的沙發站起來了。
“我不會再爲她的事情難過了,我發誓,我以後永遠也不會提到宮銜月這個名字。”
“我是混蛋,她報復我是應該的。”
“她這麼狠心,我對她的好,她全都看不見,只記得我對她的不好,嗚嗚嗚嗚。”
說到最後,他已經開始哭了起來。
謝楓和傅燕城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頭疼,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因爲溫思鶴的事情實在太嚴重了。
這不僅僅是替身的問題了。
幾人都沒有說話,包廂裏偶爾會想起溫思鶴壓抑的聲音。
溫思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送回去的,只是一覺醒來的時候,他看到自己已經到家了。
他慢吞吞的去浴室洗漱,然後看到了鏡子裏自己憔悴的臉,很以前的意氣風發完全不一樣。
他使勁兒搓了搓臉,似乎想把這種憔悴搓掉,但是不管洗幾遍,他眼底的疲憊感依舊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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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樓的時候,就這麼倒在沙發上,胃裏一陣陣的刺痛,也不想喫任何的東西,整個人都宛如行屍走肉一樣。
直到有關冉染的事情傳來,那邊已經明確死刑了,問他想不想給她律師,但是冉染那邊的態度很明確,她自己會當庭認罪。
溫思鶴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不用了吧。”
所以冉染的事情就這麼蓋棺定論了,死刑,立即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