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珠寶設計師。”陸寒川清冷的回道,聲音裏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傅小瑤眼底流光閃爍,“你有沒有想過,把蘇蘇送回去給她親生父親呢?”
“嗯?”陸寒川看她,“給她親生父親。”
“對,我在想,既然戚小姐教不好蘇蘇,而你作爲繼父,有些時候也不好教育蘇蘇,那你爲什麼不直接把蘇蘇送去給她親生父親呢?”傅小瑤說。
說完後,她隨即垂下眼皮,遮住眼中暗沉的神情。
她說這些話,是故意的,故意激起陸寒川,讓他升起把陸蘇蘇送走的想法。
雖然她恨他,但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小寶的父親,既然是小寶的父親,那麼他就只能是小寶一個人的父親,她絕對不允許,他還有除了小寶之外的其他孩子。
所以陸蘇蘇,她一定要趕走,她不允許有任何人,佔據小寶的位置。
而且她發誓,只要他把陸蘇蘇送走,她可以不計較陸蘇蘇對小寶做的事,但如果他不送走,那就別怪她了。
她只給他一天的考慮時間。
陸寒川不知道傅小瑤心裏在想什麼,但他對她的提議有些意動,意動之下,還有些遲疑,“可是蘇蘇不知道她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
“那又如何,直接告訴她啊,她有知道她真正身份的權利,而且就算你現在不告訴她,她以後也還會知道的,她現在小,你告訴了她,她也許要不了多久就能接受,但如果等她長大了在告訴她,她恐怕就接受不了了。”傅小瑤提醒道。
陸家的財富是何等龐大,她不相信沒有人不會動心。
陸蘇蘇現在小,對財富的概念也許還不大,但如果長大了,她絕對會盯上陸家的財富的。
她可不想陸蘇蘇跟小寶搶,所以她必須要把陸蘇蘇這個威脅,給扼殺在搖籃裏。
“我會考慮的。”陸寒川揉着太陽穴回着。
傅小瑤倒了杯水被他,“早點考慮清楚吧,戚小姐跟蘇蘇母女兩,在這段時間可沒少給陸家和陸氏帶來負面影響,她們已經不適合留在陸家了,不然還會惹更多的麻煩。”
“我已經在考慮跟戚雅離婚了。”陸寒川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說。
傅小瑤微愣,“考慮離婚了?”
“嗯。”陸寒川點頭。
傅小瑤眼眸輕轉,“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戚雅離婚?”
她握緊手中的酒杯,強忍着內心的激動。
她一直都想他們離婚,做夢都想。
因爲只有他們離婚了,戚雅沒有了陸家的庇護,她就可以報仇了!
陸寒川沒有回答傅小瑤這個問題,他掃了一眼她緊握的手,反而問道:“你很希望我離婚嗎?”
“對啊。”傅小瑤想也沒想留回了一句。
陸寒川眼中溢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爲什麼?”
“因爲戚小姐配不上你。”傅小瑤說。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原因了嗎?”陸寒川緊盯着她。
傅小瑤被他看得內心莫名的有些發慌,下意識的將目光避開,“有啊。”
“是什麼?”陸寒川眼色凝起。
傅小瑤揉了一把臉頰,將自己的臉頰揉紅,故作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不告訴你。”
陸寒川看她這樣,眼神深邃起來,薄脣張了張,正要開口說話,他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將辦公室裏淡淡的璦昧的氣氛給全部打破。
陸寒川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對打電話來的人,感到頗爲不悅。
“喂?”陸寒川將手機拿了出來,語氣不太好的對電話那頭的人開口。
電話那頭,喬木聽出了他話裏蘊藏的淡淡怒意,整個人一頭霧水,不明白自己哪裏惹到他生氣了。
不過喬木也沒有多想,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神情認真的道:“陸總,之前您讓我調查有關於戚雅這六年所做的一些事,現在遇到了一點問題,需要您親自過來一趟。”
“你在哪兒?”陸寒川皺眉問。
喬木回答,“戚家別墅,另外還有一件事,戚東銘不見了。”
“什麼?”陸寒川神情冷沉了下來,“他什麼時候不見的?”
喬木有些不好慚愧的回道:“不清楚,我們一直沒有去關注過戚東銘,也就這次我調查戚雅的時候,順便查了一下戚東銘,才發現戚東銘不見了,我聯繫了戚東銘老家的村民,說是很多天前,有一批人去了他們村,把戚東銘帶走了。”
“那批人是誰派去的?”陸寒川沉聲問。
傅小瑤聽着電話內容,端起紅酒假裝在喝,實則是用酒杯擋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不清楚,村民也說不出來那批人有什麼特徵。”喬木無奈的嘆氣。
陸寒川抿緊薄脣,“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也許戚東銘是被戚雅派人帶走的也不一定。
他一直都知道,戚雅將戚東銘的錢全部拿走了。
只不過那是他們父女的事,他沒管而已。
“好的。”喬木應了一聲。
陸寒川將電話掛斷,看向傅小瑤,剛要開口,傅小瑤放下酒杯,“我都聽見了,你去吧。”
陸寒川嗯了一聲,“抱歉,那我先走了,下次見。”
“好。”傅小瑤點頭。
陸寒川收起手機,擡腳走出了她的辦公室。
傅小瑤在他走後,輕輕搖晃着手裏的紅酒,眼神晦澀不明。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也拿出了手機,翻出宋姨的電話,發了個簡訊過去,約一個小時後,在醫院見面,有事要談。
很快,宋姨的消息就回復了過來,答應了見面。
傅小瑤見狀,笑了一下後,放下酒杯,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拿起包就離開了辦公室,準備出發去醫院。
她喝了酒,沒辦法自己開車,莉莎又去王家公司做交接去了,一直沒有回來,她只能自己打車過去。
到了醫院後,也纔不過半個小時。
宋姨還沒有來,她便先去了小寶的病房。
邵司年剛好在小寶的病房裏,爲小寶的身上和臉上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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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的情緒已經不像昨天那麼激動了,也允許有人碰觸了,但是被人碰觸的時候,他卻像是個失去了靈魂的玩具娃娃,坐在病牀上一動不動,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睜着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盯着牀單,讓人看了揪心不已。
“司年。”傅小瑤走進病房,輕輕喊了邵司年一聲。
邵司年回過頭,“來了?”
“嗯。”傅小瑤點頭,隨後看向病牀上的小寶,眼眶立馬就紅了。
邵司年嘆氣,“小寶他現在已經完全回到了一年前的狀態。”
“我知道,我看得出來。”傅小瑤走過去,一把將小寶摟進懷裏,心裏針扎般的疼。
“湯姆醫生你聯繫了嗎?他什麼時候過來?”邵司年丟掉爲小寶上藥的棉籤,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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