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小瑤還不知道戚雅這舉動是什麼意思,邵司年卻非常清楚。
他摘下眼鏡,露出一雙凌厲冰冷的眼睛,“你拍了什麼?”
他這般模樣落在戚雅眼中,讓她心裏有些發憷,但面上卻裝作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勾了勾脣說道:“該拍的和不該拍的我都拍了。”
“刪掉!”邵司年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她。
戚雅將手機藏在身後,“我不會刪的,這可是證據。”
“你想用它威脅我還是威脅嫂子?”邵司年握起拳頭,大有她說錯一句話,就給她一拳的意思。
戚雅淡定的理了理假髮,“威脅你我可不敢,畢竟我的命還捏在你手裏呢,至於傅小姐……”
她冷冷一笑,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完就轉了話題,“司年,我過來是想讓你看看我傷口很癢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你沒空,那我就先回病房了。”
說完,她調轉輪椅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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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傅小瑤都是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戚雅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們剛纔在說什麼啊?”她扭頭看着邵司年。
邵司年將眼鏡重新戴回去,“嫂子,你真不知道嗎?”
傅小瑤甩甩頭。
她要是知道,也就不會問了。
“無知有時候也是一種福啊。”邵司年無奈的一笑,解釋道:“剛纔你碰我下巴的那一幕,被她拍到了。”
“那又如何?”傅小瑤歪了歪頭。
被拍到就被拍到唄。
她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如何?”邵司年不禁挑了下眉,“嫂子,你難道不怕她把拍到的內容給寒川看,讓寒川誤會你嗎?”
傅小瑤這下徹底明白了。
“原來你說戚雅威脅我們,就是指這個啊。”
“不錯。”邵司年頷首,“她拍到那些內容,很有可能會交給寒川,讓寒川誤會我們有什麼。”
“給就給唄。”傅小瑤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
邵司年驚訝的看着她,“嫂子你真的不怕寒川誤會?”
“清者自清,我問心無愧就可以了,而且你跟他是那麼多年的朋友,他要是連你都不相信,我想他可能需要找你看一下眼睛了。”傅小瑤一副看開的表情。
邵司年被她的話逗的哈哈大笑,“嫂子,你這麼說寒川,就不擔心我告訴寒川?”
傅小瑤表情一僵,隨即可憐兮兮的哀求,“邵醫生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的,你就當沒聽到好嗎,千萬不要告訴寒川,拜託你了。”
“不告訴他也可以,不過嫂子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邵司年眼尾一挑,眼底劃過一絲精芒。
傅小瑤眼巴巴的望着他,“什麼條件啊,要是我辦不到……”
“放心,你能辦到的,相信我!”
“真的?”傅小瑤有些懷疑的撅起嘴,“那你說吧,什麼條件。”
邵司年低低的笑了兩聲,“條件就是,從今往後,你不能叫我邵醫生,要叫我名字!”
“哈?”傅小瑤錯愕的張了張嘴,“這麼簡單?”
“沒錯,就這麼簡單,嫂子,你能做到吧?”
傅小瑤點頭,“能。”
叫他名字還不簡單!
“那嫂子,你叫一聲聽聽。”邵司年眼鏡微微反着光。
傅小瑤聽話的喊出一聲,“邵司年。”
邵司年皺了皺眉,“有點客氣了,嫂子你還是叫我司年吧。”
“這不太好吧。”傅小瑤有些不願意。
邵司年看着她,“怎麼不好?”
“太親密了一點,我們好像還沒那麼熟……”傅小瑤對着手指,小聲的說着。
邵司年輕呵了一聲,語氣聽上去帶着一縷自嘲,“嫂子還真見外,我們好歹也相處了那麼多天,我還以爲我們的關係已經足夠親近了呢,沒想到嫂子卻連叫我一聲名字都不願意,看來嫂子沒把我當朋友啊。”
朋友?
傅小瑤愣了愣。
“你把我當朋友?”她指着自己,有些不確定的問。
邵司年斂下眼中的異色,“對啊,嫂子你沒發現嗎?”
傅小瑤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頸,“沒有,因爲以前我們不熟悉,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成爲朋友。”
“那嫂子願意我當你的朋友嗎?”
“願意願意。”傅小瑤連連應聲,生怕慢點他就會反悔。
能被陸寒川最好的朋友接納,是不是意味着,她得到了認可了?
他認可她嫁給陸寒川,接受她是陸寒川妻子的事實了?
思及此,傅小瑤臉上露出喜悅的笑。
邵司年眼神變得晦暗起來,“既然我們是朋友了,那嫂子你叫我一聲司年不過分吧?”
“不過分。”傅小瑤搖頭,然後輕輕吸了口氣,紅着臉喊道:“司……司年?”
第一次喊除了弟弟傅子軒和丈夫陸寒川以外的男人這麼親切,她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有些害羞的。
所以她一喊完,就快速的把頭低了下去,也就沒有看到邵司年那詭計得逞後勾起的脣角。
“嫂子都叫我司年了,那我喊嫂子也有些不合適了,不如這樣,我就叫你小瑤吧。”邵司年眯着眸子。
“好啊。”傅小瑤沒什麼異議。
叫什麼對她來說,都不過是個稱呼罷了。
誰叫都一樣!
“那就小瑤了。”邵司年拍案定下,然後將話題轉回了剛纔的事上。
“小瑤你方纔有句話說的很對,要是寒川真的看了戚雅拍下來的內容,還認爲我們之間什麼問題的話,那他還真的需要看看眼睛了。”
“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誤會,畢竟你們是那麼多年的朋友,只要你解釋清楚,他應該會相信你,可我就不一定了,他只會相信戚雅。”傅小瑤垂眸,情緒低落的說道。
她在陸寒川心裏沒有一點信任度,就像之前戚雅那兩次冤枉一樣。
他連她的解釋都不聽,就不分青紅皁白的兇她,質問她。
每次她一想起來,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別難過。”邵司年拍了拍傅小瑤的肩膀,“寒川他之所以不信你,是因爲你沒有戚雅會裝柔弱,弱者總會受到一些優待,但次數多了也會露出馬尾的。”
“或許吧,不過只要他一天沒放下戚雅,即便戚雅的馬尾露出來了,又有什麼用呢?”傅小瑤苦笑了笑、
“其實在寒川心裏,戚雅已經不是唯一重要的人了。”邵司年突然說道。
“我知道,另外一個是爺爺!”
邵司年嘴角一抽,“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難道不是嗎?”傅小瑤歪頭。
邵司年目光沉了沉,“也許是吧,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帶你去做檢查。”
“嗯。”傅小瑤應着。
邵司年越過她走在了前面帶路,一邊走,一邊跟她講解檢查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等檢查完,已經是下午四點了。
傅小瑤帶着一大包藥回了公司,剛一打開辦公室的門,腳步立馬頓住。
“寒川?”她驚訝的看着坐在她辦公桌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