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幾位皇子,也都一一跪了下來。
“拜見父皇!”幾位皇子異口同聲道。
李朝皇帝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球場的門口,將剛纔各位皇子們蹴鞠時的場景,盡收眼底。
此時,皇帝正沉眸睨着太子,周身散發出來的怒意,令人膽戰心驚。
“朕原先聽聞,你今日邀請了你們弟兄幾個一起蹴鞠,尤其是還請了硯同一起,朕當時深感欣慰,覺得你身爲兄長,此舉十分懂事得宜。可朕萬萬沒想到,你身爲太子,竟然如此心胸狹隘,用盡卑鄙手段贏得比賽!”皇帝說着,頓感十分的痛心。
他一直知曉太子學業不精,騎射方面也並不是頂尖,雖無功,但也無過,作爲太子馬馬虎虎,但倒也沒什麼不妥的。
可剛剛,他遠遠看見太子用銀針刺向硯同時,這一幕頓時推翻了他以前對太子的所有想法。
“父皇,兒臣,兒臣冤枉……”太子跪在地上,連聲喊冤,雙手卻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該死的,爲何父皇會突然出現?
太子的瞳孔越發的暗沉,偏眸睨了眼跪在身後的曜瞳。
此時曜瞳也恰好看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聚時,太子清楚的瞥見了曜瞳眼中的一抹嘲諷。
驀地,太子心頭一驚。
忽然之間,他想起了皇后對他的勸誡,但更多的,還是心有不甘。
他堂堂李朝太子,今日竟然被個鄉下小子反過來擺了一道,實在是對他莫大的羞辱。
他會牢牢記住今天!
“冤枉?朕看的清清楚楚,你竟然還敢喊冤?做錯事,不知道承認,你還配做太子嗎?”皇帝眼睛一瞪,威嚴無比,語氣之中夾雜着滔天的怒火。
“對不起父皇,兒臣剛剛也是一時情急,才,纔會誤傷了三弟,兒臣知錯了。”見否認不掉,太子乾脆承認了此事,向皇帝求饒。
皇帝重重的哼了一聲,“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朕,是你的三弟!”
太子聞言,也顧不得其他,轉頭看向了曜瞳,“三弟,對不起,剛剛大哥不是故意的。”
“太子殿下,臣弟無礙,您不必放在心上。”曜瞳看了眼太子,態度疏離又客氣。
皇帝看着這一幕,又看了一眼其他幾個跪在地上的皇子,眉心緊緊蹙,他也是從皇子一路登上皇位,何嘗不懂這些皇子相處之間的貓膩。
突然從鄉下找回一位皇子,必然會引起一部分人的恐慌。
半晌,皇帝覺得有些的疲累。
“太子今日德行有失,即日起禁足東宮,若沒朕的允許,不得踏出半步!”皇帝冷肅的掃了眼太子。
太子身體一顫,雖是不滿,但也只好點頭認下,“兒臣多謝父皇。”
說罷,皇帝拂袖離去。
在皇帝走後,太子的隨從立即上前,將跪在地上的太子扶了起來。
“滾開!”
太子一把推走隨從,轉身往曜瞳看了過去。
“李硯同,可真有你的!”太子嗤笑一聲,爾後上前,湊近了曜瞳,如毒蛇吐信般,眸光陰鷙,“是你提前就通知了父皇吧?”
“太子殿下在說什麼?臣弟聽不明白。”曜瞳目光灼灼,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子,脣角染着一抹似笑非笑。
聞言,太子輕笑勾脣,“罷了,來日方長。”
說完,太子轉身,出了球場。
在太子走後,曜瞳也未和其他幾位皇子說什麼話,擡步緩緩離去。
走出球場後,逐風立即迎了上來,對着曜瞳輕輕點了點頭。
“走吧。”曜瞳離去。
球場內,餘下的三位皇子想到剛纔的情景,仍然心有餘悸。
“太子被禁足,這下子,這宮裏又要不太平了。”四皇子微眯着眸子,輕笑道。
“太子哥哥可真是倒黴,竟偏偏被父皇給撞見了。”年紀最小的七皇子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四皇子看了眼七皇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七弟,以後離李硯同遠一些。”
“我知道,我本就不喜歡那個鄉下來的小子!”七皇子皺眉道。
四皇子聽聞,笑而不語。
……
太子球場偷襲曜瞳,被皇帝禁足一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皇宮。
永春宮裏。
皇后聽到消息後,一個踉蹌,跌坐在了椅子上,滿面的驚慌,半晌反應過來後,氣憤的拍了拍桌子,“怎麼會這樣……”
“皇后娘娘莫急,那個三皇子屬實太過狡詐了,太子心性純良,怎會是他的對手。”玉容上前,勸慰着皇后。
皇后鳳眸一緊,咬牙道,“本宮早已提醒過太子,可太子偏偏不把本宮的話放在心上,如今被皇上撞個正着,本宮也幫不了他了!”
“那娘娘就由着太子被禁足了嗎?”玉容問道。
“太子心高氣傲,眼下挫一挫他的銳氣也好,這樣他纔會明白,本宮說的話,都是對的。至於其他的,容本宮再想想辦法。”皇后順了順氣,面上恢復了平靜。
玉容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對了,將本宮收藏的那顆靈芝取出來,一會兒命人給李硯同那個小子送去。”皇后眯了眯眸,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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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一聽,詫異道,“娘娘,那顆靈芝十分的珍貴……”
“就是珍貴,才能體現本宮的誠意。”皇后不耐煩的掃了眼玉容。
玉容也不敢再說什麼,匆匆去將靈芝取出。
……
臨華宮。
柳貴妃聽到太子偷襲曜瞳被禁足一事後,匆忙的來到了臨華宮。
“硯同,你沒事吧?”柳貴妃見到曜瞳後,滿面的擔憂,上下打量了一眼曜瞳。
曜瞳看向柳貴妃,見她面露愁容,微微啓脣道,“母妃,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請太醫來瞧過了嗎?”柳貴妃問。
曜瞳搖搖頭,“只是被銀針刺了一下而已,並無大礙,無需請太醫。”
“銀針?”柳貴妃緊緊皺眉,“太子果然心狠,竟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你。”
說到這,柳貴妃似又想到了什麼,擡眼看着曜瞳,有些的爲難,“硯同,你初來乍到,此番與太子結了仇怨,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柳貴妃說起這個,十分的擔心。
太子早晚是要繼承這李朝江山的,如今硯同這般得罪了他,太子定然記恨在心,有朝一日,必定是要報復回來的。
“母妃的意思是?”曜瞳從柳貴妃的話裏,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硯同,若不然的話,你去求你父皇,讓他寬恕了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