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顏的微淡的目光掠過劉玥瑢。
不過幾天的光景，原本一身華服，囂張跋扈的劉家小姐，竟然成了這般模樣，也是令人唏噓。
“劉小姐，咱們恆親王府門口，可不比別處，我勸您還是不要跪在這裏，讓咱們王府惹上閒言碎語好。”珠嫺明着在勸慰，卻是一副嘲諷的語氣。
“我，我父親是冤枉的，我來請九殿下爲我父親做主，爲我父親翻案。”劉玥瑢攥緊了拳頭，說道。
“九殿下不會見你的，王妃也不會見你。”樂顏說道。
“你騙人！你故意騙我，是不是？會見我的，肯定會。”劉玥瑢臉色漲紅着大聲說道。
“劉永劉大人的事，是皇上親自下令徹查的，負責此事還是刑部鐵面無私的張大人，九殿下怎麼會和皇上對着來呢？”鳳樂顏說道。
劉玥瑢聽了，臉上神情一愣。
是啊，九殿下向來與皇上一條心，皇上決定徹查劉家，九殿下又怎麼會肯見她呢？
“所以，你還是回去吧。”樂顏轉身，準備上馬車。
“樂顏小姐！”突然，劉玥瑢幾步跪到樂顏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幹什麼？小心嚇着我們家小姐。”珠嫺見狀，以爲劉玥瑢又要對鳳樂顏做什麼，連忙攬在了她的面前，護着自家主子。
“我……樂顏小姐求求你，你在九殿下和王妃面前說得起話，求你替我說句話，讓我去見見九殿下吧，不管如何，我也要向九殿下求求情。”劉玥瑢說道。
“你求我？”樂顏脣角一絲笑意，露出微微訝異，輕輕說道，“可是……我是恆親王府的廢物啊。”
“我……”劉玥瑢愣了，身形一軟，跌坐在地上。
是啊，她那時候口口聲聲罵鳳樂顏是個廢物，現在又怎麼會……
“劉小姐，那天我們從九華寺回家的路上，不知道怎麼回事，馬車竟然出了問題，我家小姐差一點就出事了，要不是……”
“珠嫺。”樂顏喚道，制止了珠嫺將齊晏的名字說出來。
珠嫺立刻明白了樂顏的意思，繼續說道，“總之，我們家小姐差點出了大事，好在她命大，才安然無恙，此事也是你所爲吧。”
“我……”劉玥瑢啞口無言。
“我不會去幫一個曾經想置我於死地的人，你自求多福吧。”樂顏轉身，果斷地上了馬車。
“樂顏小姐，樂顏小姐……”劉玥瑢回過神來，急忙追了上去，但是，卻被侍衛擋開了。
樂顏回頭看了劉玥瑢一眼，示意馬伕離開。
她曾經和夜風說過，她爲了保護自己在意的人，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同時，面對一而再再而三傷害自己的人，她也不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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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個劉玥瑢以後，還不會又找她麻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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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到了齊記，才停了下來。
小圓看到樂顏，有些發愣，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上前躬身道，“小姐，您來了，您要什麼，派人來說一聲就是，會挑最好的給您送去。”
“齊晏在嗎？我有話和他說。”樂顏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什麼話？”這時候，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傳來。
樂顏擡頭一看，正是齊晏，他一襲錦袍，頭上戴着白玉冠，腰間佩戴着金色玉帶，身材頎長，俊美的臉龐，幾許清雅。
“關於劉大人。”樂顏放低了聲音，說道。
齊晏沒有回話，轉身往裏面走去。
樂顏站在原地，突然不太明白，要怎麼辦了。
“小姐，快跟着過去。”小圓看了齊晏的背影一眼，連忙上前一步，向樂顏小聲說道。
樂顏回過神來，這才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齊晏一直往前走，樂顏一直跟在後面。齊晏始終不說話，不回來，樂顏也不說話。
齊晏越走越快，樂顏也跟着越走越快。
突然，齊晏猛地停下腳步。樂顏也立刻停下了腳步。
齊晏猛地回過神來，有些惱怒地看着她，“你跟着我幹什麼？”
樂顏一愣，“不是你讓我跟着嗎？”
“我幾時讓你跟着了！”齊晏聲音生硬。
“我……”樂顏站在原地，咬了咬下脣，說道，“那我不跟着了，你給我一點時間，我要問你一件事。”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心情都很複雜！”齊晏不理會樂顏說什麼，只顧發着牢騷。
“那也請你忍一下，弄成這個局面，我也很矛盾，很不開心。”樂顏握了握拳頭，說道。
“你在衝我發脾氣？”留仙兒從來不發脾氣，總是很溫柔，也沒見過她這樣明明咬牙切齒還強忍着的樣子。
“你就當是趙留仙跟你發脾氣吧，把我想象成她，你就不會這麼生氣了。”樂顏也說道。
“你……你學會跟我頂嘴了？”齊晏瞪大了眼睛，看着留仙兒這張嘴，嘴裏居然吐出這些有些嘲諷的語氣？
“我問你，劉永的事是你做的吧。”樂顏不與他多說，直接問道。
“你爲什麼要跟我頂嘴？留仙兒多乖，你不要讓她變壞。”齊晏根本不管樂顏在問什麼。
樂顏突然用手捏住自己的臉，說道，“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掐這裏。”
“你敢！你試試看！”齊晏立刻出聲警告。
“你要是不回答我問題的話……”樂顏的手慢慢用力。
“是我做的！”齊晏立刻回答。
“你怎麼做到的？”樂顏繼續捏着臉頰。
“你把手放下來說話，你要是捏了一點點，我都不會……”
“你怎麼做到的？”樂顏繼續問。
“我……我和劉夫人混熟了，送了她很多最新款式的首飾，劉夫人一高興，就和我說了很久的話，便從劉夫人嘴裏套出了話，知道劉永有這麼一本賬本，所以就潛入劉府把賬本偷走了，直接上交到了刑部張大人府上，雖然我來京城不算久，但是每個當官的特徵，癖好還是很清楚的。”齊晏據實已告。
“……”樂顏瞪大了眼睛，“就這樣？”
“當然就這樣，不然你以爲呢？你能不能把手放下，別掐着臉了。”齊晏始終看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