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高高在上的從安,爲了他,一直在委屈着自己,是他不敢面對自己,明明是自己的錯,卻用冷淡的態度來傷害她。
如果重來一次,那天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他不會朝她笑,那一笑,便將她引入了痛苦的深淵,引得三個人痛苦了一生。
只是一切都明白的太晚太晚了。
南鶯望着薛仁賦眼內流露出來的情意,緊緊的攥着手指,越想越不甘心,發狠似的抓住了薛仁賦的肩膀,用力地搖晃着,大聲地說道:“薛仁賦,你怎麼能心疼這個狠毒的女人,那是她虛情假意,我不許你心疼她,我不許你愛上他,我不許!你是大周朝鼎鼎有名的大才子,你的氣節呢?你不是對風從安說過,你能給她的,只有你的身體,她要的,也只是一具行屍走肉嗎?”
“她不是虛情假意!”薛仁賦激動地道,“虛情假意的人是我,我明明愛上了她,卻沒有承認,我明明……明明想與她白頭,卻……終究把她傷的太深,我虛情假意,我虛情假意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南鶯像是瘋了一樣,仰頭大笑,“我這十幾年,終究,終究是白費了啊,你竟然,你竟然愛上了仇人,諷刺,諷刺啊!”
“南鶯,你不要再說了!”薛仁賦已經不願再說下去。
“好!薛仁賦,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你會爲了你的負心而付出代價的!”南鶯說完,狠狠地甩開薛仁賦,走到門口時,發泄似的將門用力一摔,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南鶯,南鶯……”薛仁賦大聲喊道,但是南鶯卻匆匆走了。
程木飛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了聲,“姨父好生休養”,然後便快步走了出去。
薛仁賦閉上了眼睛,腦海中想起浮現出那日和從安的新婚之夜,他解開她的蓋頭,她臉色緋紅,看着他的時候眼底全是笑意。
那時候的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一個新婚的女人,帶着愛意和對未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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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一臉木然,毫無感情,說道,“你能得到的,只有我這具身體,我的靈魂永遠也不屬於你。”
他親眼看到笑容在她的臉上凝結了,她眼底涌上眼淚,帶着破碎的表情,顫聲問道,“你真的從來沒有愛過我嗎?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他別過臉去,冷冷地說道,“從沒愛過,全是錯覺。”
“好,既然得不到你的心,那就把身體給我吧,給我一個你和我的孩子也好!”安國公主在驚愕和傷心之後,馬上就恢復了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現在想來,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哽咽,眼神顫抖,臉上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只是當時,他刻意沒有看到。
她撲到了他的身上,伸手扯掉他腰間的玉帶,解下他的衣服,用力地撕破丟在地上。
接着,又撤掉了自己的衣裳,吻着他的……
一邊吻着一邊調笑着,說道,“這樣的話,本公主便將駙馬當作那些面首了。”
她身子下沉,一陣疼痛的感覺襲來,臉上露出痛苦而歡愉的神情來。
而薛仁賦,感受到那溫熱的緊緊的感覺,他雙手緊緊握住了身下的牀單……
漸漸的,他的感覺也變得熾熱起來……
……
房間裏,散發着一陣一陣低銀。
她趴在他的身上,皮膚變得粉紅,那紅色嫁衣的襯托下,顯得妖豔極了。
她將頭埋進他的肩窩,張嘴狠狠咬住。
他疼的渾身一個禁臠,深深地閉上了眼睛,很快就感到肩窩處一片溼。
……
事後。
她翻身下了牀榻,裹上鮮紅的披風,吩咐道,“雪麗,拿藥來。”
雪麗進來,見到這副情景,有些不知所措,“公主,什,什麼藥?”
“紅湯。”她說道,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感情,彷彿在說着無關緊要的事。
連帷帳後面的薛仁賦都猛地睜開眼睛來,臉上閃過一抹詫異。
“公主,紅,紅湯是防止人有孕的,公主年輕,怎麼這個時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雪麗遲疑着,說道。
“去拿來,本公主等着。”但是,安國公主卻再次冷冷冰冰地說道。
沒有辦法,雪麗只好拿來了紅湯。
安國公主一把端了過來,牀上的薛仁賦猛地坐了起來。
安國公主手中端着這碗藥,頓了頓,眼睛的餘光看了看牀上的人,最終失望而決絕的,仰頭一把將藥喝了下去!
“啪!”她用力地將碗砸到地上,然後猛地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吩咐道,“放水,本公主要沐浴!”
……
回憶中醒來,薛仁賦臉色一陣潮紅,他手摸了摸肩窩處,這裏還有一個印子。
這麼多年,一個孩子也沒有。
……
回府的路上,秋風走在轎子外面,面上有些不解,“小姐,你爲何要揹着那婦人去找薛駙馬,爲什麼不完全聽那個婦人的?她似乎對安國公主更加了解一些。”
林知染冷笑,“你懂什麼,那婦人來歷不明已是奇怪至極,本小姐又怎麼會傻到什麼都聽她的。我與她不過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對,還是小姐說的是,是奴婢愚鈍了。”秋風有些恍然。
“這幾日,你派幾個人盯緊了薛仁賦這裏,他若是出城去了雲夢齋,你就立即來稟報本小姐。”林知染吩咐秋風。
秋風點頭,“是,奴婢知道了。”
林知染揚起脣角,心情莫名有些開朗,“只要薛仁賦將本小姐的話全部聽進去了,那他就一定會出城去找安國公主。他們一旦和好,薛仁賦必定會記得本小姐這個恩情,安國公主也會念着本小姐的好。”林知染想罷,脣角的笑意擴大了幾分。
經過上次,她明白是自己太過急切,現在反而願意一步一步來了。
轎子漸漸走遠,一旁的角落裏,南鶯與程木飛站在那裏,看着走遠的轎子。
“母親,果真被你猜對了,這個林知染並沒有完全信任我們,竟然還主動來找姨父。”程木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