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膝一曲,跪在了地上,面色死灰,渾身瑟瑟發抖,才知道,自己惹了一個不能惹的人,他戰戰兢兢說道:“王妃,其實,其實一開始,草民根本不知道這玉佩是十一殿下送給小郡王和小郡主的,如果草民一早就知道,借草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你不知道?”連似月覺得他這話聽起來好笑。
“是,是,十一殿下來請草民做這兩塊玉佩,並沒說明要給誰,所以,所以我不是有心要害小郡王和小郡主的,請王妃娘娘饒命吧。”劉一玉急忙解釋道,妄想要下一條活路。
“你不知道玉佩是給我一雙兒女的,但這是十一殿下要的東西,你在他的東西上動手,本王妃同樣不能饒恕你。”連似月聲音更加冰冷。
劉一玉擡頭,顫抖着聲音問道,“沒有活路了嗎?”
“我想,你已經做好選擇了。”連似月說道。
“啊!”突然,劉一玉猛地張嘴。
“不好!他想自盡!”夜風見狀,手疾眼快,一手捏住了他的兩頰,迫使他張開嘴巴來,隨手撕下他身上的衣服布料,塞進了他的嘴裏,讓他無法咬舌。
連似月冷哼一聲,道,“就算你死了,本王妃也有本事讓死人說話,所以,你希望死的痛快點的話,不要自作聰明瞭,本王妃耐心有限,”
“……”劉一玉癱倒在地。
“鳳千越現在何處?”連似月眼神環視了這寶玉閣一眼後,問道。
夜風將劉一玉嘴裏的布條扯了出來,說道,“劉師傅,您看看這是什麼?”
劉一玉一看夜風手裏的一雙玉筷子,“你,你們……”
“沒錯,您那三代單傳的小孫子劉滿,我已經見過了,現在正由我的屬下帶着玩呢,所以,王妃的問題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吧,不要耍花招了,我們既然敢攔在太后的前面審你,還有什麼做不到?”
“……草民,草民不知四殿下在哪裏,草民並未見過四殿下,只是……只是看到了殿下的信物,帶來信物的人說是四殿下的命令。
所以……草民有苦衷,見信物如見四殿下,草民有把柄在四殿下的手裏,所以不得不從啊。王妃,饒了我孫兒劉滿的命吧。”劉一玉哭訴着。
“信物在何處?”連似月不理他的哭訴,問道。
“信物的當年草民爲四殿下打製的一個玉扳指,草民只看了一眼,來人便要了回去。”劉一玉說道。
果然啊,鳳千越已經悄無聲息地回京都了,她心裏竟有種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的感覺呢。
“來人是男是女?”連似月問道。
“女。”劉一玉答。
“年紀?”連似月再問道。
“此人蒙着臉,草民沒看到真容。”劉一玉回憶着說道。
“聲音呢?”連似月問。
“聲音……聲音……聽着像是徐娘半老女子的聲音,但是,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裝的,畢竟有心僞裝的話聲音也能裝,所以,草民不敢說自己說的是不是真實的情況。但是,草民絕不敢撒謊!”劉一玉一五一十地說道。
“夜風,帶他出去,交給姜統領。”連似月道。
“是,王妃。”夜風將劉一玉從地上抓了起來。
眼看着劉一玉走到門口的時候,連似月問道,“你說的扳指,是不是那只雙角麒麟玉扳指。”
劉一玉一愣,回頭看着連似月,“您……怎麼會知道?您見過嗎?”
“原本,麒麟只有一只角,但是鳳千越和你說,他偏要麒麟長兩只角,就像他出身不好,卻偏要爭一口氣,麒麟可以有兩只角,他這種踐人生的,也可以登九五之尊位,是不是?”連似月說道。
“您……”劉一玉瞪大了眼睛,用怪異的眼神看着連似月,難道,難道四殿下曾經愛慕過這個恆親王妃,將這能招來殺身之禍的事都和她說了?
不然,她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詳細?
連似月脣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是鳳千越曾經和她說過的話啊,他還對她說,他要一步一步爬上高位,希望她可以陪着一起爬上去。
“帶下去吧。”連似月揮手。
“是!”夜風將劉一玉交給了姜統領後,重新回到了寶玉閣裏面,只見連似月深沉的目光看着這裏的東西,他上前,小聲說道,“王妃,咱們也該回了,殿下還等着呢。”
連似月站起身來,將披風重新系好,說道,“回去吧。”
姜克己姜統領將劉一玉帶回御清宮的時候,夜已經深了,但是整個御清宮的人瞬間清醒了過來,紛紛看着這個人,鳳雲崢森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而耶律顏旁邊的嬤嬤,眼睛微微眯起,袖中的手緊了緊。
姜克己將劉一玉領到太后的面前,說道,“太后娘娘,卑職奉命將劉一玉帶到。”
太后原本有些疲態的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她看着跪在殿中的人,說道,“劉一玉,哀家還記得你。”
“太,太后娘娘,草民,草民惶恐。”劉一玉連忙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這時候,連似月悄悄從後面來到了殿內,站在鳳雲崢的身旁。
鳳雲崢回頭,看着她,她微微點了點頭,她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被捏住了,低頭一看,原來他將她的手拽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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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玉,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向郡王郡主下毒手!”太后一掌拍在椅背上,勃然大怒道。
“太后饒命,太后,草民……草民……是被逼的,草民告老還鄉後,只想安安靜靜做個磨玉的,草民……”劉一玉眼淚鼻涕留作一團,說道。
“是誰逼你的,是不是十一殿下?”太后問道。
頓時,所有的人都看着劉一玉。
連似月鳳雲崢眼神冰冷,鳳燁放在袖中的拳頭握了握,謝錦然則覺得背脊冒出了一絲冷汗,她對劉一玉的回答是有所期待的!
她希望劉一玉毫不猶豫地說是鳳訣!
“草民……”劉一玉額頭上冒出大顆大顆地汗液,他頻頻擡手擦着額頭上的汗,臉色越發蒼白,渾身抖動如篩子,兩條腿也開始發軟,眼前模模糊糊地,有些看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