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伸手探一探她的脈搏，卻被他反手扣住了手腕，往懷裏一拉，順勢就着草地，滾了好幾圈，直到將冷眉壓在了身下。
“你！”冷眉頓時瞪大了一雙眼睛，又被他騙了！她伸手就往他腦袋上劈過去。
“噓！”夜風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嘴脣上，整個人趴在她的身上，然後，閉上眼睛，低頭，吻住了她的嘴脣。
她的脣，冰冷冰冷的，和她這個人一樣，但是，卻讓他欲罷不能。
冷眉推開他，她還是不習慣這樣的親密，感覺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感覺睜開眼睛之後，會不知道如何是好。
夜風被她推開，深深地凝視着她，說道，“我只有你，是真的。”
“……”終於，冷眉別過臉去，那長年冷漠的眼睛裏閃過一抹掙扎，她說道，“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不想佔你的便宜，所以，你不要再像我靠近了，否則，我會一刀殺了你。”
“不許說死！”夜風雙手捧着她的臉，讓她無法逃避，說道，“冷眉，你的病，殿下和我，還有王妃，都一直在想辦法，你不要那麼悲觀。”
“……我的家裏人，沒有人能活下來。”冷眉說道，那冰冷的聲音裏透着一絲莫名的悲涼。
“就算你只能活一天，也是我夜風一輩子的人！”夜風深深凝視着她，說道。
這天晚上，他眼神裏的認真，讓冷眉向來毫無波瀾的內心，起了一陣漣漪，她看着他。
他低頭，緊緊抱住了她。
＊
鳳雲崢和鳳訣連連戰勝蕭振海的消息過段時間便傳回宮中，病中的周稱帝大喜，氣色也慢慢好了不少。
徐國公卻坐不住了，他派去山海關的紅菱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聯絡。
這樣看來，是被揪出來了嗎？如果被揪了出來，山海關怎麼會沒傳來任何動靜？鳳雲崢不是應該立即抓住此事稟報皇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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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沒有？難道紅菱自殺了？
他心裏閃過許多種念頭，一下朝之後，便匆匆到了裕親王府，關上書房，向鳳燁說道，“殿下，九殿下和十一殿下連連戰勝，直接擊退了蕭振海，契丹軍已經後退了二十多裏，若微臣沒有估計錯，最多再過一個人，兩位殿下就會凱旋而歸，到時候，殿下就要受到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威脅了！”
鳳燁丟了手中的公務，頭也沒有擡，淡淡地說道，“這不是很好嗎？打退契丹，一直以來就是父皇的夙願。”
“正因爲如此！殿下就更不能繼續優柔寡斷了，這一次，真的的最後的機會！
山海關正是最嚴寒的時候，現在斷絕糧草，便能使他們二人受到重創！如果錯過這一次，殿下……”徐國公說着，撲通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殿下，你文韜武略，不輸給任何皇子，可是，你卻失去了母妃！還不得不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
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手裏的權勢還不夠，唯有你自己掌握了至高的權勢，你才能得到你最想要的一切，包括……你想要的人。”
徐國公又提起了那個由鳳燁親手解決掉的孩子來了，鳳燁握着毛筆的手頓時一緊，那毛筆斷成了兩節。
“殿下，殿下！”徐國公見鳳燁久久地沒有反應，急忙喚道。
“外祖父，再等等，本王正在調查一件事，待這件事有了結果之後，我便會做出一個選擇。”鳳燁說着，眼底閃過一抹沉思。
徐國公一愣，問道，“殿下還在調查什麼事，微臣從未聽說過。”
“再等等吧，就這一兩天了。”鳳燁桌子上的拳頭暗暗握緊了，道。
徐國公慢慢平靜下來，說道，“殿下，就這一兩天，我等殿下的消息。”
鳳燁揮了揮手，徐國公退了下去。
片刻後，鳳燁起身，吩咐印淮，道，“去九華寺。”
“是。”印淮立即去安排了轎子。
到了九華寺，鳳燁見了九方方丈，照常在禪房內聽方丈講經，直到有小師父前來道，“殿下，謝二小姐也來上山拜佛，正在外頭。”
鳳燁起身，朝九方方丈雙手合十，然後走了出去。
便看到謝錦然正雙手合十，閉着眼睛，而她對面的，則是一盆蓮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轉身，“殿下？”
鳳燁緩緩看了她一眼，也走了過去，雙手合十，低聲問道，“你每日去陪伴太后，可有聽出什麼來？”
謝錦然道，“有一點，但需要殿下親自去確認一番。”
“說。”鳳燁沉聲道。
“前些日子，九殿下和十一殿下打了勝戰的消息傳到壽寧宮的時候，皇上剛好也在，太后和皇上二人都十分高興。當時皇上說了一句話，讓我起了一點疑心。”謝錦然說道。
“什麼話？”
“皇上說，後宮已經長時間沒有皇后，太后的身體也差了些，這後宮之事操心頗多，朕不想累着太后了，朕想盡快立良貴妃爲後。當時，皇上說這番話是有意避着下人的，但是，我留在屏風後面給太后收拾物件，所以，悄悄聽到了這些話。”謝錦然將周稱帝說的這一番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鳳燁。
想立良貴妃爲後？鳳燁袖中的拳頭慢慢握起，道，“放眼整個後宮，我母妃已經不在了，如今的連淑妃也沒什麼野心，以帶十四皇弟爲樂，而馮德妃沒有皇子，其餘妃嬪沒有一個比得上良貴妃的，父皇要立她爲後，也在情理之中了。”
“這樣說來，父皇打算立九殿下爲儲君？”
“可是，皇上還說了另外一句話。”謝錦然又說道。
“還有什麼話？”鳳燁再問道。
“皇上提到十一殿下的時候說了一句，他說，看來朕沒有看走眼，十一沒有讓朕失望，這些歷練是他未來的資本，可堵住悠悠衆兩！”謝錦然再說道，眼底有些憂慮，“殿下，聽皇上這意思，是不是想立十一殿下，先前，還有傳聞說，皇上想將十一殿下過繼給良貴妃，現在又立良貴妃爲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