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滿嬤嬤十分滿意連令月的做法,道,“你倒是個懂事的,往後要有什麼,我會好好照應你的。”
“阿月別無所有,嬤嬤幫我看着點我弟弟可好。我想着後天去小王爺府上,沒準少爺一個高興,又會給我賞賜,到時候,我全部拿來孝敬嬤嬤。”
“我答應你。”滿嬤嬤墊了墊手裏的金子,說道。
“多謝嬤嬤。”連令月終於鬆了口氣。
事情一點一點往好的方向發展,她就不怕!
*
兩天後。
金兀是這幾個月以來第一次出門,金家慎重其事,而連令月和金兀說,怕被蕭河記住她的長相,因此特意在眼睛這裏畫了一圈黑色,看起來就像天生的胎記一樣。
金兀允了。
而實際上,連令月是生怕今天舉辦宴席的主人耶律楚認出來。雖然,那個時候她沒有頭髮,是小尼姑的打扮,現在有了頭髮的樣子相差很大,但還是要多留個心眼,所以在在眼睛這畫了個胎記。
一路前往耶律楚的王爺府,連令月跟在金兀的馬車後面,心臟卻忍不住砰砰地跳着,越往前走,越激動。
但同時,又有一些擔憂。
因爲蕭河上回本就有些怨她,如今又已經是契丹的駙馬,他會願意幫她嗎?
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那該怎麼辦?
懷着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一路到了王府,車一停下來後,連令月便上前,看着轎伕將金兀擡下來,坐在擡椅上。
“東西準備好了嗎?”金兀問連令月。
連令月忙拍了拍袖子,胸有成竹地說道,“少爺放心吧,昨天就準備好了,我今天一定替少爺報仇,教訓教訓那個蕭河。”
金兀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你要是教訓得了蕭河,賞你黃金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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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令月立即兩眼放光,道,“少爺,我一定會努力完成任務的。”
“待會,我們進去宴席廳,你只能在外面,自己找機會吧,我也會想辦法把蕭河引導你那裏去。”金兀說道。
“是。”
連令月隨金兀進了府,果真,金兀能去宴席廳,而連令月身材奴才,只能和別的各家奴才一樣,站在外面的偏廳等候主子們出來。
連令月自從站在這裏起,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門口的方向。
待會,如果蕭河來了,就會從這裏經過。
但是,她望眼欲穿,卻始終沒有看到蕭河的影子。她心裏頭一愣,難道蕭河不來了嗎?
她在心裏祈禱着,拜託拜託,蕭河,你一定要來啊,這次如果沒有遇到你,下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來了。而金兀也不一定每次都肯帶着她。
“公主到,駙馬到!”
她正胡思亂想,心裏着急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面這樣一個聲音。她猛地擡頭,朝門口的方向看來過去。
只見,先進來的是一個溫婉柔弱,嫺靜貴氣的女子,她臉上帶着微微笑意,十分美麗。
這就是蕭河的妻子嗎?
而接着,一條長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緊接着,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連令月的心裏被狠狠撞擊了一下,緊張地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那人一襲玄色長袍裹身,外面披着黑色的大氅,臉上沒有表情,渾身散發着冷峻疏離的氣息。
他目空一切,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他又若有所思,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
是他!
是他!
是蕭河!
他真的來了,她等到他了!太好了!
她真想馬上跑過去,喊一聲他的名字,但是現在不行,他的身邊有人。如果被發現就糟了。
這時候,蕭河伴着耶律顏一塊從偏廳旁邊走過,數名奴才畢恭畢敬跟着,連令月的眼睛緊緊,緊緊地看着他!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體型肥碩的奴才上前攙扶住這個公主的手,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等她再看到的時候,蕭河已經和他的夫人一塊進了正廳了。
連令月站在一旁,眼睜睜看着他消失在她面前。
*
剛經過偏廳,正要走進去的時候,蕭河的腳步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了看。
耶律顏也隨着他的目光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問道,“駙馬,你是不是看到什麼了?”
蕭河搖了搖頭,道,“沒有。”
怎麼可能呢?
這裏是契丹,幽州,又是耶律楚的王府,令月兒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他這真是思念成狂,所以眼睛出現了幻覺嗎?剛剛他好像看到一個影子,那個影子很像令月兒。
不過,不可能的,她在京都好好的,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想到這裏,他再次甩了甩頭,和耶律顏兩人分別在男賓,女賓席上坐了下來,耶律顏與旁邊的貴小姐們說說話。
而蕭河仍舊一副疏離的樣子,坐着一個人喝酒,對其他人都不太熱情。坐在他不遠處的金兀,雙眼冒着怒火看着他!
而蕭河注意到這目光,只是擡起頭來,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喝酒,那眼神之中,分明流露出輕蔑和不屑。
“啪!”金兀一把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馬上就要站起來。
可是,他才一用力就跌坐了下去。
“……”蕭河沒再看他,但是脣角露出一抹不加掩飾的諷刺。
“蕭河!你這個該死的,竟敢如此藐視我!”他在心裏狠狠地怒罵着。
他看了看門口,阿月那侍女按規定又不能進來,怎麼辦好?
金兀腦海中想了想,突然來了個主意。
“金竹……”他喊了一聲自己的弟弟。
金竹馬上走了過來,“哥哥,什麼事?”
金兀伏在金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金竹頓時明白了,點頭說,“哥哥放心,我馬上就去做。”
於是,過了一會,一個侍衛走到蕭河的面前,說道,“駙馬爺,外面有個人說想見你,”
蕭河放下酒杯,淡淡然,問道,“什麼人?”
“卑職不知,是一女子。”侍衛說道。
蕭河望了望旁邊的金兀一眼,道,“我在幽州並不認識什麼女子,恐怕是找錯了,你去回了她,別亂找。”
說完,他拿起酒杯,繼續喝酒,不上金兀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