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令月一聽,心裏的狐疑更加大了。
“記住了,我叫滿嬤嬤,金家所有的奴才都歸我來管,如果待會少爺看上了你,你就會是我的主子,如果沒看上你,你留在這裏做奴才,我就是你的主子,全看你造化了。”這個稱謂滿嬤嬤的人,說道。
連令月心裏頭一顫,一股深沉的冷意讓她渾身打了個顫。
不,不行,她不能嫁給這種沒見過面的少爺。
“把她帶進去梳洗打扮一一番。”滿嬤嬤吩咐道。
“是”幾個侍女走了過來,說道。
“不行,我弟弟呢,我弟弟要在我視線範圍纔可以。”連令月連忙說道,她很擔心她不在的時候,他們對會焱兒做什麼。
“你放心吧,你的弟弟我先幫你帶着,你好好聽話,不要耍花招,等少爺見完了你,就把你弟弟還給你。”滿嬤嬤說着,讓人將連令月帶進了一間屋子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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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契丹女子的衣服,也洗漱了一番,整個人恢復了原貌。
”嬤嬤看了,說道,“果然有一張好臉。”
“我弟弟呢?”連令月問道。
“在我那裏,你放心吧,你先去見了少爺再說,我滿嬤嬤說話算話,絕不會傷害一個小孩子,再說了,你可能成爲我的主子,我怎麼會輕易傷害你的弟弟,要是你成了主子,不是要找我秋後算賬了。”滿嬤嬤道。
於是,連令月被帶着離開了這個地方,穿過一個一個的走廊,穿過假山,穿過池塘。
這宅子裏的風光十分好,當然她可沒有雅興欣賞這些,只想看看這少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且她一直在心裏深深的祈禱着,千萬別看上她,千萬千萬別看上她。
當個奴才還有機會逃走,變成人家的少夫人,她還怎麼走?
走了好一會,才終於到了一個房間的外面。
“和少爺通報一聲,姑娘帶來了。”侍女說道。
兩個守在門口的侍女走上前,將門打開——
“進去吧,少爺在裏面。”侍女說道。
“等等。”連令月問道,“你們少爺叫什麼名字?”
“少爺姓金,單名一個兀字。”侍女回答道。
“金兀?”連令月重複道。
“不可直呼少爺名字!”一旁的侍女提醒道。
連令月擡腳,走進了這房子裏面。
她朝前面看了過去,只見一個人躺在牀上,臉色很難看的樣子。
連令月一愣,是個病人?讓她嫁給一個這樣的病人?她明白了,難怪不去找人提親,而要靠搶的,原來是這樣的原因。
她再仔細一看,這金兀原來是斷了腿,難怪如此憤懣的樣子,一個大男人沒有腿,什麼都做不了。
金兀看了眼連令月,說道,“走近一些,本少爺看不清楚你。”
連令月便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金兀終於看清楚了連令月的臉,卻不由地在腦海中疑惑,道——
“你是什麼人,我怎麼覺得在哪裏見過你。”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總覺得曾經在哪裏見過和她長的差不多的人,是在哪裏看到的呢?
連令月一聽這話,頓時咯噔一聲,如果對她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會不會……
“你叫什麼名字?”金兀問道。
“我叫阿月。”連令月回答道。
“姓什麼?”金兀問。
“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姓什麼,有人說我姓王,有人說我姓李,我真的不知道我姓什麼。”連令月故意說道。
“家裏的人呢?”金兀問道。
“家裏人……”連令月腦海中想起連家的慘劇,眼淚不由地泛起,說道,“我家裏人全部都死掉了,只剩下我和我弟弟了。”
她說的是真話,所以掉下來的也是真實的眼淚,這些倒是真情實感了。
“那正好,沒什麼麻煩,擇日成親吧,到時候,讓我父親母親給你按個名號,找幾個人假扮你的父母就好。”金兀說道。
“但是……”連令月頓了頓,說道,“少爺,你不怕被克嗎?”
“什麼意思?被克?”金兀一愣,問道。
“我家裏人都死了,我也很想安定下來,因爲我一個人帶着我弟弟真的很累,如果少爺肯娶我,再好不過了,我以後再也不用揹着弟弟東跑西走地討生活了。可是,可是我想想,我不能害了少爺和你的家人。”
說着說着連令月的眼淚又掉了下來,一邊擦拭着眼淚,一邊哽咽着。
“因爲我出生在二月,手紋也長的不好,算命的從我出生的那時候就和我家人說了,我是二月的災星,將來會剋死父母兄弟,算命的還說讓我爹孃把我送走,但是我爹孃捨不得我,非把我留在身邊,說不信這個邪氣。結果,一把火,我們家幾十個都死了,就剩下我和弟弟,弟弟是因爲和我在一起玩,纔沒被燒死的。原來我真的是個災星,會剋死自己親近的人。我真恨不得死去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家裏人。”
她說着就嚶嚶哭泣起來。
金兀一愣,怎麼會這樣?
“你在騙人,因爲你不想嫁給我這個殘廢人!”金兀突然滿臉怒意,一把抓着自己的腿,一下子從牀上滾了下來,嘴裏叫罵道,“蕭河,都是你,蕭河,你把我害成這樣,我一定要殺了你,才能泄心頭之憤!”
本來在那邊假裝哭泣的人,突然聽到金兀的嘴裏喊出這兩個字,她整個人渾身一顫,猛地擡起頭來。
蕭河?
金兀說的是蕭河?
是她知道的那個蕭河嗎?
連令月的心突然砰砰砰地跳了起來,但是,她馬上掩藏住自己的心思。
看到金兀摔倒在地上,她連忙過去,說道,“少爺,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騙你,不然,我一個姑娘家,何苦帶着弟弟到處跑,討喫的,因爲我家裏人全都沒有了。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娶我也沒有關係的。”
金兀擡起頭,一張邪惡的眼睛狠狠看着她。
連令月馬上說道,“少爺想留我也可以,留我在這裏做丫鬟,不要娶我就行,我,我真的是爲了少爺着想。”
她的眼神十分的懇切,語氣十分地誠懇,一點都不像是在撒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