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我給你寫信的時候,山海關外,正下着大雪,將士們將篝火升起來了,剛剛訣兒還溫了一壺熱酒來請我喝。
我拒絕了,因爲知道我們有了孩子,我的心裏現在似岩漿一般滾燙,再喝上一壺熱酒,我擔心自己會熱的受不了。
這個夜晚真好,因爲你給我帶來了美好的感受,我在想念的的時候,又可以想着孩子了。
將你的信來來回回讀了十幾遍,以至於又勾起了我對你更多更多的思念。
月兒啊,我愛你,看見就愛上了,不爲什麼。
你是我最值得珍藏的瑰寶,讓我愛到骨子裏,愛到生命裏,就是愛,就是愛!”
連似月讀到這些內容的時候,臉色緋紅,雙眼綻放出琉璃般的光澤,心裏頭暖融融的,好像他就在身旁擁着她,和她說着這些喁喁的情話。
幾個丫鬟互相看看後,小聲地退了出去,獨留連似月一人慢慢地品嚐殿下書信中帶來的感動。
連似月像個剛剛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捧着鳳千越的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每看一邊都有新的感觸,每看一遍都更加想念他。
她想把這信放在枕邊,日日伴他入眠。
除了這些情話,鳳雲崢還在信中提到了一些事——
鳳訣在契丹中威名尤甚,排行契丹人最想殺掉的人之首位。
因爲蕭振海蕭湖對大周的軍事祕密瞭若指掌,所以他們現在正在研究新的佈陣。
同時得到了確切的消息,蕭河已經娶了契丹公主耶律顏,現在蕭河是契丹的駙馬爺了。
同時,據說蕭柔生了兒子,是鳳千越的,被封了爵位。
如今整個蕭家和鳳千越的後人,都是成了契丹的了。
連似月倒有些訝異——蕭河會心甘情願做契丹的駙馬嗎?
在將信看了十多遍之後,連似月開始給鳳雲崢回信,字字句句,發自肺腑。
她在心中默唸着:
雲崢啊,等一切結束,你我便遠離這塵俗凡事,擇一地終老吧,你我從前是到今生,經歷無數,已然看淡了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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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還是被他等到了。
那連延濤最鍾愛的姨娘梁氏隨着一起去了鳥嗣。
梁氏身穿一襲淺綠色裙裝,臉上只淡淡地施了脂粉,卻膚如凝脂,頭上挽着一支金鑲玉七寶玲瓏簪。
小乞丐頓時有點發愣,這是那人的相好啊,真是癡情。
不過,待會偷她東西,她能跑得動來搶嗎?這麼柔柔弱弱的。
她果真懂得這些鳥兒的語言,在多個鳥籠前逗弄了一番,連延濤喜氣洋洋的誇耀着她。
這梁氏最得他寵愛,因爲她總能投其所好,他不同時期的不同愛好,她都能懂得他,理解他,還能陪着他一起玩。
要不是後宅由母老虎劉氏打理着,他會帶着這梁氏見識更多的新鮮玩意兒。
“三爺,我們回去吧。”看了兩個時辰後,梁氏柔聲地,說道。
“好吧,今兒夠了,我們回吧。”連延濤拎着個鳥籠子和梁氏一塊走出了鳥嗣。
“這兒鳥兒全京都就兩只,一只在我這兒,一只在二殿下府上。”連延濤頗爲得意地說道。
等走出鳥嗣,準備上轎子的時候,那小乞兒突然之間衝了過來,一把扯下了梁氏腰間的玉佩,然後撒腿就跑。
“啊!”
梁氏一愣,眼底閃過一抹冷意,接着便驚慌失措的尖叫出聲。
連延濤一見,竟然有人敢光天化日地偷東西,頓時下令道,快,把這小子給我抓起來。
“是,三爺!”幾個擡轎的立刻追了上去,連延濤在將梁氏攙扶近轎子之後,也跑上去追人。
梁氏坐在轎子裏,那驚慌失措的表情消失了,低頭一看,那小娃娃有個手指印留在她的裙衫上面,她皺了皺眉頭。
若不是要隱藏身份,她要隨手將這小娃娃的手給折斷了。
“夫人,我肚子餓了。”正在這時候,她的轎子外面響起一個聲音,她稍微掀開轎簾一看,便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站在轎子旁邊。
她將手上的金鐲子摞了下來,伸出外面去,道,“拿走。”
那人脣角微微一樣,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頓時一驚,下意識一個用力,就想不聲不響地折斷這登徒子的手骨。
然而,這人卻稍稍一個後退,她輕敵了,沒能折對方手骨,卻反被這人勾住了要害處。
她心頭一沉,冷聲問道,“什麼人?”
他將鐲子拽入另一只手中,沉聲道,“隨我走一趟,不然我就是你老相好了,連延濤抓不到那孩子,也很快就要回來了。”
梁氏從轎內窺視,這人分明是個乞丐,卻能制住她的手,她低聲道,“去哪兒?”
“前面小巷左轉。”
他鬆開了她的手,然後像個乞丐般端着碗向她道謝。
到了小巷子裏,梁氏看到這乞丐,問道,“你是誰?”
“和你目標一致的人。”他說道,
目標一致?梁氏眼睛微微眯起。
她是小王爺耶律楚派着潛入相府的,目的是找機會擄走小姐連令月,但同時南丞相蕭振海也和她坐了一筆交易,他要他除掉連家的人,能除掉多少除掉多少。
她隱藏的非常好,連延濤也被她收拾地服服帖帖,什麼時候被這個來歷不明的乞丐盯上的?
看出她眼底的疑惑,他說道,“人人都看不起乞丐,殊不知我卻利用這身份打量你們,觀察你們。
而你有武藝,卻潛伏在連家,顯然要對連家圖謀不軌,而我也是,我想我們合作是個不錯的選擇。”他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有武藝的?”梁氏問道,她絲毫沒有察覺有個乞丐在暗中窺探自己。
“從你偶爾流露出的對連延濤厭惡的眼神中發覺你鬼,至於,你有武藝,則是剛剛和你交手才知道的。”他說道
“如果我不答應呢?”梁氏說道。”
“你若不答應,你的任務也完成不了了,連延濤很快就會找過來的。”他看着這巷子的盡頭,悠悠地說道。
梁氏思索的目光緊緊鎖住這乞丐,腦海中盤算着,她問道,“那你是何人?我不知你是何人,自然不能與你合謀。”
“鳳,千,越。”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