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夫人和三小姐用了刑,以及這丫鬟快要死的時候十一殿下及時趕到,以及現在這丫鬟生命有了危險,十一殿下勃然大怒,拔劍血洗福安院的經過說了一遍。
“那丫鬟叫什麼?!”連似月幾步上前,不顧連延慶等人在場,一把揪起這奴才的領子,厲聲質問道。
“叫,叫靈兒,就是九殿下府上一塊隨着來的。”奴才被連似月的其實所震懾道,嚇得渾身虛軟。
阿月!
連似月一想到這個名字,便顧不上任何是,風一樣的往祠廟外面跑了出去,她緊緊握着拳頭,眼中散發着深沉的冷意,那眼神能將萬年的冰山剖開一般!
她渾身散發的危險氣息令衆人受到深深的震懾。
“月兒,別急!”鳳雲崢快步跟了上去。
“她出事了!”連似月大吼一聲,立刻爬上一旁侍衛的馬上,鳳雲崢眼眸一凝,馬上也跨了上去。
他高高揚起馬鞭,甩在馬背上,那馬兒飛奔起來,四周衆人紛紛跪在地上,人人均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而連延慶也無心再主持祭拜大禮,馬上跟着上馬車一塊回相府了~!
他臉色陰沉,九殿下和月兒一塊回門,風風光光的一件事,他相府十分有面子!
怎麼,怎麼又會發生這種事?
如今,十一殿下深受皇寵,他若真要血洗福安院,恐怕皇上都不會阻攔,皇上本來就不太喜歡十一殿下曾經和連家的關係!
這邊,連母臉色一陣發白,差點暈倒,她緊聲道:
“這是怎麼回事?我們纔出來半日,怎麼,怎麼連焱就中毒奄奄一息了?還有,十一殿下就要血洗福安院了,這小雨是犯了什麼事,逼得十一殿下下此狠手!
容氏,容氏到底在幹什麼?”
“母親,這奴才說的也不清不楚的,咱們也快快回相府去吧,這兒就讓他們散了好了。”連曦也掛心府裏發生的事。
“好,好!快走,這裏的事,就不要管了。”
連母一行也急匆匆離去。
一場原本風風光光,浩浩蕩蕩的祭祀,就這樣匆匆忙忙結束了,等着面見九殿下的人,也落了一場空。
*
但是,連似月的馬行駛到一半的時候,她突然讓鳳雲崢將馬匹停了下來——
“雲崢,你先回府去看看,務必要抱住阿月!我去見見張迎之抓回來的人。”在剛剛奔馳的馬背上,連似月已經有了另外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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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雲崢點頭,便吩咐冷眉,“你駕馬車,保護好王妃。”
“是!”冷眉遵命。
於是,夫妻二人分頭行事——
*
城中的客棧,房間裏。
一個身穿着柳綠色煙衫的女子,臉上摸着厚厚的脂粉,渾身散發着庸俗的香氣,眼角一片一片的淤青,很明顯是受到了毆打。
她坐在客房中的椅子上,一只腳搭在椅背上,一邊喫着面前盤子裏茶點,一雙描繪着厚厚紫色眼影的眼睛,好奇地四處看着。
當她看到房中有一個花瓶的時候,眼底立即發出一陣精光,像是老鼠見到了糧一樣,將手中的糕點一丟,立刻跑了過去,將這花瓶拿了下來。
然後跑到牀邊,將牀單拉扯了下來,將花瓶放在牀單裏面,打結成一個包袱,掛在身上試了試,嘴裏說道——
“這花瓶看起來價值不菲,我以前還是花魁的時候,在一個官爺家裏看過。”
“這是贗品,可不是什麼真的。”她正沾沾自喜於得了一個寶貝的時候,房門開了——
她猛地嚇了一大跳,連忙坐在牀上,將花瓶藏在了身上,擡頭一看,只見一個穿着華貴的女子正走了進來,一臉笑意地看着她。
她眼底一沉,往連似月的身後看了看,問道,“你是什麼人?那個笑也不笑一個的人派來的嗎?”
不笑的人?那就是說張迎之了。
連似月於是說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這女人一愣,道,“我沒讀過書,聽不懂深奧的話,你最好說明白些,不然說了也是白說。”
“春七娘,不愧是春七娘,雖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說話還是有當年的風采呀。”連似月淡淡地笑着道。
春七娘猛地一愣,她狐疑的眼神看着連似月,從牀上坐了起來,問道,“你怎麼會知道我當年是個花魁?你是誰?”
“當然,春七娘的花名,當年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稍稍一打聽,不也就知道了嗎?”連似月不緊不慢地淡淡說道。
並且,在春七娘的面前,坐了下來,緩緩擡起眼身來,看着她。
春七娘回頭看看花瓶,又看了看連似月,突然,她腳底抹油,趕快就跑,嘴裏嚷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來要債的!”
她跑,連似月也不起身,就這樣淡淡地看着。
而春七娘剛跑到門邊,冷眉那冷硬的身影便忽的一閃,唰的一聲拔出劍,將劍橫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頓時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急忙求饒,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小姐是哪家賭坊的,我改變便馬上把錢送過去。”
“你還的起嗎?你用什麼還?你若年輕貌美還有人要你,你如今年紀大了,又嗜賭成性,怕是沒人會要你了。”連似月的聲音變得冷酷。
“你敢再耍刷找,我立刻殺了你!”冷眉的劍稍微用力,她肩膀上便被刺破了溢出,頓時疼的她直求饒——
“我,我……”她如今確實是什麼都還不起了,不過……她眼底突然散發出一陣亮光,”我女兒有錢,我女兒在相府。”
連似月臉上那一抹嗜血的笑意慢慢地散開去。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認一些事了!
只是!
她絕對不會便宜了傷害阿月的人!
絕不會就這麼輕易地算了!
有的人,必須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如果,就這麼將她除去,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所以——
“你跟我回去做奴才吧,你做我的奴才,我就不追問你的錢了。”連似月說道。
“做你的奴才?”春七娘一愣。
“是,冷眉,將她帶走!”她淡淡的吩咐道,聲音卻像是冰凍了千年的山川,讓春七娘狠狠地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