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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
一個小丫鬟揪心地看着阿月在裏面受刑地這一幕,她緊緊地握緊了拳頭,滿頭大汗。
一會之後,她突然猛地跑了出去。
但是,她只是一個小丫鬟,沒有大夫人的允許,相府門口的護院是不會放她出去的!於是,她想了一個辦法——
她記得,兩年大小姐從堯城回來的時候,是從後面進的,後門平時鮮有人把守!
於是,她操近道,跑到了後門。
遠遠看去,今日卻恰好有人把守。
她一咬牙,攀着圍牆旁邊的一棵樹爬了上去,爬上圍牆後,在順着牆壁溜了下去,站起來的時候,腳一陣疼,她顧不上那麼多了。
咬緊牙關,飛快地往連家祠廟的方向跑去!
如今,只有九殿下和王妃能夠就那個可憐的丫鬟了。
她只是福安院裏一個掃地的三等丫鬟,平常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但是她每次見到大小姐,知道那是一個絕對不同凡響的人,現在那個可憐的丫鬟要是出事了,後果不堪設想。
她在大街上飛快地跑着,滿頭的大汗。
“駕駕駕!”這時候,遠處一輛疾馳的駿馬跑了過來,她定睛一看,頓時一喜——
那身穿着冰藍色錦袍的英俊男子,不正是十一殿下嗎?
有救了!
有救了!
十一殿下和大小姐關係好,斷不會坐視不管的。
她顧不上會不會有危險,猛地跪倒在馬路中央,大聲喊道:“殿下救命,殿下救命啊!我是相府的丫鬟茴香,救命啊殿下,救救她。”
“籲!”鳳訣看到一個女子突然間闖進路中間,他猛地拉緊了繮繩,那馬蹄高高揚起,在原地打了個轉,才終於停了下來。
鳳訣居高臨下看着底下的丫鬟,沉聲問道,“你喊救命,你要本王救誰的命?”
茴香高聲道,“救恆親王妃身邊一個丫鬟的命,她,她怕是快要死掉了,十一殿下,您去救救她吧。”
鳳訣見這丫鬟雙眼通紅,說到悲情處還掉下了眼淚,他道:
“本王這就去!”
他立即調轉馬頭,揚起馬鞭,狠抽在馬背上,那馬撒腿就往相府的方向走去。
茴香終於放下心來,坐在地上。
四九忙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姑娘,你的腳受傷了?我扶你起來吧。”四九命令跟隨的宮女將茴香扶起坐上了馬車。
“謝謝四九哥。”茴香道。
“姑娘,你說王妃身邊的丫鬟快要死了,是哪個丫鬟?
茴香回想了一下,說道,“好像是叫靈兒的。”
靈兒?
四九猛地一驚,臉色立即變了,一拍手掌——是她!這下可糟了!
*
鳳訣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相府門口。
那守門的護院見了他,紛紛跪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鳳訣長腿一躍從馬背上下來,直接穿過大門,往福安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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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連思雨額頭上開始冒汗,手心發燙!
她真正沒想到,這個踐婢的生命力居然這麼頑強,無論怎麼逼問她,她都不肯承認,連續夾了好幾次,那手指頭上的肉都已經夾爛了,她還保持着奄奄一息。
“用力!”
她再下令!臉上不由地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但是這一回,郭嬤嬤連同行刑的丫鬟都猶豫了,她們沒有再執行連思雨的命令。
郭嬤嬤有些猶豫地說道,“三小姐,奴婢看可能真的不是她做的,都這樣了,還不肯承認,還不肯昏迷過去,或許,焱少爺中毒另有隱情,不如……”
“啪!”連思雨上前,她氣急敗壞,也顧不上這郭嬤嬤是連焱的貼身嬤嬤了,揚起手狠狠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臉上,道,“你算什麼東西,本小姐說她是兇手她就是!快點給我用力使勁地夾!”
被硬生生扇了一巴掌,郭嬤嬤卻還是不肯再動手,她站的筆直,道,“這刑,奴婢不用了,奴婢去找大夫人說清楚!”她好歹是個受幾分尊敬的嬤嬤,這樣被一個剛來不久的小姐責打,心裏甚是不痛快!
“好!你不夾,本小姐來,本小姐就不信她的嘴能硬到哪裏去!”
連思雨知道時間越來越緊了,她是故意這樣,可以趁機徹底弄死這丫鬟,到時候,她再將殺害丫鬟的罪名推到郭嬤嬤身上就好了!
阿月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眼睜睜地看着連思雨向她靠近。
她只覺得整個身子輕飄飄的,甚至已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些人,他們正在向她走過來,他們包圍着她,保護着她,疼愛着她。
她真喜歡和他們在一起的感覺啊。
要是,可以永遠這樣在一起就好了。
她那虛弱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了一絲縹緲虛無的笑意——
連思雨見她這種時候竟然還笑的出來,叱罵了一聲:瘋子!
然後拿過夾手器,再用力地去夾——
“砰!”就在連思雨要用力的時候,突然間,福安院的門開了,連思雨猛地轉過身來,便見一抹冰藍色的影子像一陣風似的閃了進來!
她一愣,嚇得鬆開了手中的刑具,嘴裏喃喃道,“十一,十一殿下。”
這是母親想要她嫁的人,她馬上跪在了地上。
而鳳訣一進來,卻看到了一副他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的畫面——令月兒奄奄一息的蜷縮在地上,臉上卻帶着一絲破碎悽清的笑容,她的雙手,她的雙手血肉模糊,身上全是血,臉色如死灰一般,好像下一刻就會魂飛魄散,離他而去,永遠都不會再來了!
“令十一……”
他快步走到阿月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破碎的人兒攬入懷中,顫抖着聲音喚道,看到她這樣子,他的心都要碎了!
迷迷糊糊中,阿月隱隱約約地聽到她夢想了千萬遍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這是她最喜歡的聲音啊。
她緩緩地,艱難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她好像,好像看到了那一張心心念唸的臉了,她笑了,想要擡起手來,可是,她的手似乎已經不屬於她了
最終,她放棄了。
“十一……”鳳訣的心臟,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怎麼會這樣,她如此鮮活,如此可愛,可現在,怎麼會隨時要離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