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
潘若初聽說了發生在夢華宮的事,心情大好,高興地撫掌,道,“太好了!這回,九殿下和連似月可都小瞧了我,我纔沒那麼蠢呢,只不過真可惜,賢妃要給連似月配置解藥,要是讓她這麼死了,纔算真的省心了。琵琶,叫他們再給我一些小喫來,我一高興就覺得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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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公主。”琵琶轉身吩咐其他人去御膳房拿喫的了。
潘若初凝神,道,“我明白了,那個人不想連似月死,是因爲心裏有連似月吧,呵呵,這下好玩了。”
“公主,其實就算這恆親王妃不死,也沒辦法一個人獨享九殿下了,皇上要九殿下納側妃,太后答應過會給您找機會讓您成爲九殿下的側妃,這回,您有機會了。”琵琶返回來說道。
潘若初臉上露出笑容,但又有些不甘心,道,“始終,是以側妃的身份進去,連大婚也沒有,本公主面上無光,也讓我父兄沒有面子。”
“公主,太后不是說了嗎?輸贏看的不是現在,而是以後,太后娘娘先前也不是正宮娘娘的。”琵琶安慰道。
潘若初點頭,“只能如此這般了。”
到了天黑的時候,潘若初再次聽說連似月喫下了徐賢妃送去的藥,已經醒了過來,皇上說養好了身子,最遲兩天後就要回相府去了。
她鬆了口氣,道,“如此,甚好。”
她吩咐琵琶準備酒菜,要到殿外舞劍慶祝一番。
而當她提着劍穿過迴廊的時候,突然,一個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攔在了她的面前,黑暗中,那雙眼睛散發着嗜血的光芒,緊緊地盯着她,令她渾身一顫,嚇得手中的劍掉在了腳邊——
“八,八殿下……”她嚥了咽口水。
“你竟敢對她下蠱毒,本王警告過你,不許傷害她!”鳳燁眼底散發着冷意,拳頭握起,發出一陣咔嚓咔嚓響的聲音。
潘若初一愣,慢慢地,臉上出現一副瞭然的神情,露出笑容,道,“果真,你這麼喜歡她,可惜,她已經是九殿下的王妃了,八殿下你的一腔愛意恐怕要付諸東流了。早知道這樣,你我應該早些合謀,我要九殿下,你要連似月,就沒那麼多事了,多好。”
“……”鳳燁猛地出手,毫不猶豫地掐住了潘若初的脖子。
潘若初臉上的笑容還來不及消失,便感到脖子要被一雙鐵爪擰斷了!
“本王要對付的人是鳳雲崢,你敢對她動手,本王絕不會輕饒了你!”他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只聽到咔嚓一聲響,潘若初只覺得呼吸困難,嘴裏嚐到了一股腥甜的鮮血味,一會,鮮血便順着脣角滑落。
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鳳燁,雙手用力的撲打着,眼底閃爍着恐懼。
她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和她說話時,頗有些吊兒郎當模樣的八殿下,真正的面目竟是這樣恐怖可怕,他對她,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我,我……”她嘴裏發出一陣嗚咽般的聲音。
鳳燁的眼睛微微眯起,見她就快嚥氣了似的,這才緩緩鬆開手,手下一個用力,潘若初的身子被甩出好遠,生生撞在了背後的柱子上,頓時,再整個人從柱子上滑下來,整個人像是散架了一般。
“你……你這樣對我,就不怕我,我去向皇上告密嗎?只有梅樹之事是我所爲,而海東青之死,雛鳥摔落,以及山人道長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我不過是從中配合而已,真正的惡人是你,我的目標很小只是拆散連似月和九殿下,而你的目標卻關乎另一個皇子,關乎皇位。”潘若初好不容易恢復了身體的元氣,看着鳳燁,艱難地說道。
鳳燁脣角流露出一絲譏諷的冷意,道,“你不會說的,除非你不想活了,除非你父親安慶王不想活了,除非你想慶南被夷爲平地!”說到最後,他那模樣在潘若初看來好似來自地獄的死神,令她心頭感到一陣冰涼——
“你,你早就安排好了?要把一切的陰謀歸到我的身上?”她聲音顫抖着,才發覺自己遇上的是個惡魔似的人。
“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擅自的行動,更不要將心思動到她的身上,她如果有分毫損傷,我鳳燁定要你和整個慶南陪葬!”鳳燁目光犀利,望着潘若初,嚴正地警告道。
潘若初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原本,她打算在除掉連似月之後,再到皇帝面前告發鳳燁,挽救回九殿下和良貴妃以及夢華宮的,可現在看來,鳳燁不會允許她這麼做,他早就已經控制住了她。
“公主,公主……”這時候,琵琶從正面跑來,沒有看到站在柱子後面的鳳燁,她手裏端着膳食,臉上帶着笑容。
鳳燁眼底一凝,流露出一絲陰狠,只見他手一伸,袖子裏飛出一柄匕首,那匕首的刀鞘部分狠狠地打在了琵琶的額頭上,只聽到哐啷一聲響,琵琶硬生生倒在了地上,那膳食頓時灑了一地。
潘若初猛地擡頭看向他,“你,你……”
“本王的警告,你要牢牢記在心裏,否則……”鳳燁的目光緩緩環視了一週這公主殿,隨後轉身,背手準備離去。
“爲什麼?”潘若初躺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但嘴裏仍舊忍不住問道,眼底有大顆大顆的眼淚落下來。
“什麼爲什麼?”鳳燁停下腳步,冷聲問道。
“爲什麼你會喜歡連似月,還有九殿下,也對他百般維護,唯恐她受到半點傷害,而如今,明明如果連着她一起對付,你的勝算會大的多,可是你寧願冒險,也要保存她,到底爲什麼?連似月到底哪裏值得你們這麼做?”不甘心,不甘心!她潘若初實在是不甘心!
自己喜歡的人對連似月千依百順,十里紅妝娶她;和她合謀的人,也處處爲連似月着想,寧願冒險,也要跑來警告她,還打傷了她!
“我到底哪裏不如連似月?我是公主,又是安慶王的獨女,而她不過是個縣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