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把此地清掃乾淨,以免衝撞了皇上。”馮德貴趕忙吩咐左右的奴才。
周成帝皺緊了眉頭,緩緩擡起頭,目光逡巡而過,頓時,他也感覺到這夢華宮上空一片黑雲籠罩,令他感到一陣壓抑。
“皇上……”良貴妃輕聲喚道,她的手暗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然而,周成帝的神情更加的陰沉了。
“皇上,禍事一樁接着一樁,不可再猶豫了,務必要先讓九殿下和王妃分開,再選八字合適的人爲九殿下側妃,化解此危機啊。”山人道長高聲疾呼,道。
“皇上,萬萬不可,月兒現在正中了蠱毒,昏迷不醒,危在旦夕,與當初十一殿下一樣,要先解救她纔是。”良貴妃忙上前跪下,道。
山人道長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入了恰好趕來的鳳雲崢耳中,他跪在良貴妃的身旁,道:
“父皇,休得聽這山人道士胡說,梅樹倒塌,並非什麼異象所致,而是有人早前就移動過這棵梅樹,父皇……”
“夠了!”周成帝擡手,制止良貴妃和鳳雲崢繼續說下去,“姜克己已去看過梅樹現場,那鬆弛的土壤說是人爲動過手腳也可,說是異象所致也可,這海東青死在夢華宮,正對着寢殿方向卻是不爭的事實,還有死在朕面前的雛鳥,一切太多觸目驚心!朕決定,要找解藥救恆親王妃,但是,雲崢你和她暫時不要見面了,等到朕爲你找到合適的側妃再說。”
“父皇!”鳳雲崢心一驚。
“你不必多說,朕確實允你婚姻自由,但是現在想來,你和連似月的大婚確實進行地太過倉促,連八字也沒有好好地合一下,是朕大意了。”周成帝斬釘截鐵地阻止鳳雲崢繼續說話。
“皇上……”良貴妃心裏感到好失望,她曾經仰慕的那個男子,他英明果斷,可是如今,卻……如此是非不分了,多年篤信甚至癡迷道教讓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皇帝。
“來人,將徐賢妃帶至夢華宮,朕要親自審問。”他轉身走進夢華宮殿內,坐上那主位,道。
“皇上,臣妾來了,臣妾拜見皇上。”這時候,徐賢妃也由魏汝好攙扶着緩慢地走進了夢華宮內,她臉色蒼白,身子看來還有幾分孱弱,看到皇帝,便忙低下頭去,顯得謹慎而小心翼翼。
周成帝問道,“這蠱毒乃苗疆之物,上一回訣兒中了你的毒之後,朕便下令消除所有蠱毒,而今,蠱毒又在宮裏出現了,還害的恆親王妃昏迷不醒,朕要聽聽你的說法,你若說不出個恰當的理由來,朕便要你重回冷宮,八皇子也救不了你了。”
“皇上!”徐賢妃忙磕頭道,“正如皇上所言,臣妾犯過一次錯誤,便將所有的蠱毒全部銷燬了,冬熙宮再也沒有這種東西,如今再出現,臣妾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還請皇上明鑑。”她聽說連似月中了毒的時候,其實比誰都高興,但是此時此刻不能表現出來。
“姜克己……”周成帝喚道。
姜克己上前,躬身,道,“皇上,卑職已經率人搜尋過冬熙宮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物,也沒有蠱毒的蹤跡。。”
“皇上,您看,姜克己也說了,沒有在臣妾的宮裏任何可疑之物。臣妾好歹是四妃之一,如今好不容易用燁兒的戰功換來了自由之身,又豈敢再做這種損人不利己之事呢,現在臣妾只想能安安心心呆在冬熙宮,不願再理任何後宮之事了,皇上明鑑啊。”賢妃眼底隱忍着眼淚,顫聲說着。
良貴妃看了鳳雲崢一眼,鳳雲崢微微點頭,她才上前,頷首道:
“皇上,既然賢妃姐姐懂得蠱毒的做法,想必也知道解藥如何研製,不如先請賢妃姐姐研製解藥救了月兒再說吧。”
周成帝看向徐賢妃。
“皇上……”徐賢妃臉上露出一絲爲難的表情來。
“父皇,母妃願意爲恆親王妃製作解藥。”徐賢妃正想說一副蠱毒配一副解藥,再研製不出第二份的時候,鳳燁卻恰在此時走了進來,跪下說道。
“……”徐賢妃袖中的拳頭握了握,只好隨鳳燁說道,“是,皇上,臣妾這就回去給恆親王妃調配解藥,但願她可以快些醒來,臣妾救她一命,就算是臣妾爲之前的事贖罪了。”
周成帝點頭,徐賢妃便離去了。
“多謝八王兄。”鳳雲崢朝鳳燁拱手,道,目光緩緩看向他。
鳳燁神情如常,道,“九皇弟不必言謝,這算是我母妃欠恆親王妃的,但願你我兄弟二人不要生出任何嫌隙。”
“八王兄光明磊落,弟弟感激在心。”鳳雲崢道。
“好了,姜克己,你再去搜查,恆親王妃這蠱毒既然是在宮中中的,那下毒之人必定在宮裏。至於,恆親王妃,待身子好了後,便先回丞相府回門,但是九皇子不可跟隨前往,在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做恆親王府側妃之前,恆親王妃都不得再回九皇子身邊。”周成帝下了命令。
“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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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崢,朕沒有直接讓你的王妃回家,而是以回門的名義讓她回去,已經是對你們的仁至義盡了!就這麼辦,馮德貴,你派人守在夢華宮,待恆親王妃醒了後,立即執行朕的旨意。”
周成帝說着,甩袖離去。
“皇上……”良貴妃大聲喚道。
“母妃!”鳳雲崢上前,攙扶起良貴妃,道,“父皇正在氣頭上,多說無益,還是先等月兒醒過來再說。”
“可是,如果讓月兒一個人回門,丞相府的人會怎麼看她,這連相的爲人你不是不知道,況且,如今還多了個嫡次女,她要這麼回去,定會被看不起的。
還有這宮裏的人會怎麼看她,她以後還怎麼做人?再說,皇上還要給你找側妃,這正妃回門的時候給找一個側妃進門,她這恆親王妃以後還有何顏面,豈不是人人都能笑話她,這樣的話,她實在太可憐,沒有哪個皇子的王妃像她一樣。”這纔是良貴妃最爲連似月擔心的地方。